賈珠一臉頭疼的模樣,苦笑連連,賈老太太皺著眉頭也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悟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外祖母好,大哥哥好。”悟空衝著二人道。


    “遠哥兒來了啊~”賈老太太看見驀地一鬆,笑容慈愛,臉上那數不清的褶子,卻讓她多了幾分恐怖。


    賈老太太衝著悟空輕輕招手,將悟空叫到身邊,“在過幾日就是你和玉兒的生辰了,可有想好讓祖母給你送什麽禮物?”


    往常這些事情都是由王熙鳳操持的,賈老太太從來沒有管過,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問悟空要什麽禮物的。


    悟空小小的詫異了一下,心裏有些開心,衝著賈老太太搖了搖頭,“多謝外祖母掛懷,不過遠兒確實沒有什麽想要的。”


    非要說的話,他最想要一家人在一起,爹娘給他和黛玉過生日,不過他知道,這個暫時實現不了,可能這輩子也沒什麽希望了,想到這裏,悟空又有些難過了。


    賈老太太似乎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放在心上,衝著悟空笑了笑,道“那就和以往一樣由著鳳丫頭來了,若是不喜歡,就來找祖母,祖母讓鳳丫頭在給你準備。”


    悟空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


    “遠哥兒是要生日了嗎?”一旁的賈珠有些詫異,“蘭兒那小子都沒有給我說過,禮物我都沒有準備好,遠小子你說,你什麽時候生日,到時候你大哥哥給你和你妹妹送個大禮。”


    悟空還沒有拉德季說話,就聽見賈老太太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連家都沒有迴過兩次,你親弟弟的生辰怕不是都已經忘了。”


    賈珠皺著眉沒有反駁,低頭什麽也沒有說。


    賈老太太的話還在繼續,“以後你要去哪兒,定居揚州嗎?蘭兒和你媳婦怎麽辦?”


    “看他們的意思若是願意,就跟我走,若是不願意,就和祖母母親父親留在這裏。”


    賈老太太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麽,聲音太清太小,悟空也沒有聽見。


    “也罷,先不說這個事情了,二皇子要選伴讀的事情,你可知道?”賈老太太看向了悟空。


    悟空點頭,他不但知道還知道二皇子為什麽會突然換掉伴讀。


    因為揚州的那夥土匪的頭子,就是那個有槍綁了他林家老小的家夥,跟二皇子伴讀一家關係匪淺,具體的歐陽謙也沒說太清楚,隻說他們意圖不軌什麽的,悟空也大致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因為這事兒牽扯甚廣,據說現在都沒有完全解決。


    不過悟空並不想管就是了。


    賈老太太見悟空知道,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帶上了些許不易察覺的討好,看的一旁的賈珠直皺眉,忍不住出聲叫了一聲,“祖母。”


    聲音裏帶著些淡淡的冷意,淡的幾不可查。


    賈老太太聽了以後,卻迴過了神,將手裏的拐棍,向著地上輕輕的敲了敲,臉上的笑意也完全收了起來。


    她冷哼一聲,衝著賈珠道“知道你不想在老太婆我這裏多待,不願就走吧。”


    至於賈老太太說的,究竟是賈珠不願意幫她,還是不願意多待,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賈珠看了悟空一眼,沉默著沒有要走的意思。


    賈老太太咬牙,沒在管賈珠,叫了悟空一聲,“遠哥兒啊~”


    賈老太太的臉上揚出一個虛假的笑容來,眼中金光一閃而過,要不是為了她的寶貝孫子寶玉,她才不會這般去求兩個小孩,尤其是,這兩個小孩還是她最討厭的。


    恨之恨她的好‘兒子’們都沒用,竟連孫輩都比不過,若非如此,她何至於這般撇下老臉,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寶玉兒,為了他們賈家發揚光大!


    她是對的,她的寶玉出生時便與旁人不同,隻要能夠見到貴人,她的寶玉就肯定也能成為貴人。


    賈老太太想著想著臉皮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眼神陰鬱。


    這一幕剛好被悟空看見,悟空瞪大眼睛,退後一步,有些被賈老太太給嚇著了。


    “外祖母?”悟空不安的叫了一聲,拳頭已經握緊了,隨時準備伸出來。


    在悟空看來,賈老太太剛才的樣子,像極了鬼附身。


    賈珠也看到了賈老太太的表情變化,卻並不意外,若無其事的將頭扭到了一邊,假裝自己沒有看見。


    賈老太太被悟空的聲音叫迴了神,慈愛的笑了笑,終於說出了,她找悟空的目的。


    “遠哥兒啊,你……可想入宮當伴讀?”


    賈老太太笑著詢問,她也不是偏心的人,若是悟空願意,她自然也是支持的。


    悟空搖頭,他覺得現在的私塾挺好的,朋友們都在,沒有必要換,而且宮裏麵的規矩肯定多,他才不樂意呢,要是樂意早幾年就去了。


    看著悟空的反應,賈老太太心情不錯,不是她偏心,隻是遠哥兒不想要罷了。


    “遠哥兒啊。”賈老太太叫了悟空一聲。


    悟空疑惑的看著賈老太太覺得今日的賈老太太似乎是有些奇怪。


    “你若不願,下次見到陛下,可否幫寶玉兒提一下此事?”


    從前的賈老太太,可不敢這般隨意的對待上麵那位,隻是這些年跟著悟空見的多了,現如今也不覺得,能見到陛下是什麽大事兒了。


    悟空還沒有說話,賈珠就開口了,“祖母陛下龍顏,怎是如此輕易就見的到的?再者說,就算遠哥兒真的見到了,也不該如此隨意推舉啊!”


    悟空本來是覺得沒什麽的,隻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祖母既然想讓他說,那他說了也無妨,左右最後結果如何,也不是他決定的了的。


    至於欠人情幫寶玉,悟空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他隻是看在賈老太的麵子罷了。


    如今聽了賈珠的話,悟空也覺出些不合適來了,他又不是寶玉的爹也不是寶玉的媽,寶玉也不是那多有才華的人,恰恰相反。


    若是他兄弟真看在他麵子上答應了,到時候寶玉在惹出來些事情,他豈不是要對不起自己的兄弟了?


    想到這些,悟空為難的搖了搖頭,“不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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