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依舊很難,但姝曼此時的趕路比第一次經曆時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她前進的速度也快了些,但是臉上的傷口被風重新疼愛,有點經受不住的撕痛。


    不過,姝曼最終還挺著那張被風疼愛的臉得迴到了那個村子。


    這個村子坐落在沙漠中唯一的綠洲裏,地上有著生機勃勃的綠意,仿佛它身處之地不是沙漠一般。


    這村子裏的屋子都很老舊,飽受了風沙的折磨,但又依然頑強得挺立著。


    姝曼魂穿到女孩身上時,看到村子的一眼就知道這裏年代久遠,很窮很窮,而且可能還是她未曾知道的曆史時期。


    但是看村子外圍一些破敗的建築,她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覺得這個村子曾經應該很繁華。


    畢竟哪個一直都窮的村子裏會有破敗的巨大宮殿啊?


    村子人們看見她麵目猙獰地走了進來,順便瞟了眼她懷中微微發亮的沃夫德花,紛紛向她投來了憐惜的目光,而且這種目光裏似乎還有一絲……崇敬?


    姝曼心中疑惑,但也沒說話,畢竟在原主給予的部分記憶裏,能看出原主是一個比較沉默的女孩。


    這裏的人們基本上都穿著棕色、黑色等等暗無生機的衣服;但是他們的衣服上總是有一種奇怪的符號,尤其是鬥篷,每個人的上麵都有大大的法陣。


    她能看到大部分人是一樣的,但是有些人就不一樣。


    就比如族長那群人裏,每個鬥篷上的法陣都不一樣,她自己的鬥篷是一塊偏黃劣質的布,法陣中央的圖案已經有點看不清了,感覺就像是最低階奴隸的鬥篷。


    因為鬥篷上的法陣,這個村子給了她一種非常神秘的氣息。


    不過她現在沒時間探討這個問題,她現在要把這朵沃夫德送到族長手上,族長對她說過——


    “沃夫德花十分重要,拿到後要立馬帶迴村裏,小心遇到他人。”


    姝曼來到一個在其它小屋麵前算是鶴立雞群的小石堡,輕輕地推門進去,就看到族長在一鍋未知綠色液體前佇立著,還帶著一群小跟班。


    族長是一個臉上滿是皺紋的女人,她白發蒼蒼,但穿著非常顯眼的金色鬥篷,上麵有一個白色的複雜法陣。


    她在這個村子的地位很高,高到她每次去她麵前,都要撲通一聲跪下;心中還不由得掀起一絲崇拜之意。


    姝曼看著自己的身體再次很自然地就跪在地上,隻能再次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震驚,然後又立馬恢複臉色裝到底。


    族長轉頭看她,發現她臉上滿是被風刮出的痕跡。


    她嘴裏嘟囔:“真是太醜了……”


    姝曼身體微征,心中咆哮:“醜是拜誰所賜!”


    族長眉毛皺著沒放鬆,揮揮手讓她站起來,然後吩咐旁邊的一個小跟班帶來了一個醫師。


    醫師向姝曼作了個禮,扶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姝曼看到他扶著她,第一次在這個村莊感受到一絲敬意。


    是不是因為她之前都在族長身邊待著,一直被她鄙視,所以她感覺她在這個村子裏的地位非常低?


    姝曼懶得多想了,畢竟她是真的累。


    醫師手裏迸發出一種綠光,這種應該是木象治愈團,非常的溫和親人,綠光浸入皮膚裏,一下子就把姝曼糟糕的臉治好了。


    醫師還順便幫姝曼疏通全身,讓她感覺到一陣舒服。


    然後就……舒服地睡著了。


    房間裏的眾人很平靜,族長沒有說話,看起來很習慣的樣子,讓一個穿著藍色法袍的女人把姝曼抱進了一個華麗的隔房裏。


    姝曼的覺睡的非常舒服,直到她被兩個穿著紫色法袍的老婆婆叫醒了。


    “孩子,我們該去儀式了。”一個老婆婆用一種慈祥的目光對著她說。


    “嗯???”姝曼滿頭問號。她就睡了一覺,就進到下一個奇遇了?


    然後,等她被兩個老婆婆半扯半拉地穿好華麗的衣裳,戴了頭冠後推出去,她才發現自己還是在那個村子裏。


    哦,天哪,我還以為去到下一個奇遇了呢?不過這是什麽陣仗啊!


    街道兩旁圍滿了人,似乎都在等她;在她出來後還低下了頭,似是致意。


    嘶~為什麽我穿進原主的身體裏不能繼承原主的全部記憶呢?給我的那些記憶斷斷續續的,一點都提取不了什麽關鍵信息,這讓我怎麽猜啊。


    而且連任務提示都沒有,總得讓我知道些什麽吧?


    兩位老婆婆換了個幹淨的紫色鬥篷,恭敬地攙扶著我,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被所有人的目光盯著,姝曼的感覺非常不好受。


    這到底是在幹嘛啊?


    姝曼昂頭看看遠方,發現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類似祭台的東西。


    天哪?是要把她當祭品祭天嗎?!


    不對,哪有祭品穿的那麽好的。


    好像確實有祭品穿的那麽好誒。


    “不對不對,她絕對不是祭品……絕不是祭品……不是祭品……”她心裏念叨,要真是祭品的話她立馬就跑了。


    但關鍵是,意識裏有跑的意思,但身體卻怎麽都擺脫不了向前走的指令。


    她又不是開了自動播放模式,怎麽就脫離不了劇情呢?


    劇情的bgm正高昂地播放著,姝曼一聽就知道大事將近。


    等到她走到那個類似祭台的東西上麵,她就看到一個威武的白虎雕像,雄偉地佇立在中間,而她采下的沃夫德花,就插在雕像前桌子的花瓶上,就那一株明眼的很。


    白虎,是這個世界的金象古聖獸,是力量的象征,為所有金象之人推崇。


    族長就站在白虎雕像前,她手裏拿著一個她未曾見過的法杖。


    姝曼覺得這座白虎雕像超級好看,栩栩如生,有一種聖獸自然而來的威武感和神聖感。


    而且白虎原來還有一雙潔白的翅膀啊,好大好大,騎上麵飛一定很酷。


    她的目光非常灼熱,灼熱到族長把她的頭按了下去。


    “為什麽不讓我看!”姝曼心中疑惑。


    西鑾國陵昱族那邊都沒有那麽威武的白虎雕像呢?!


    姝曼內心暗自哭泣。


    “開啟儀式吧……”族長沙啞但嚴肅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一陣醇厚沉悶的鼓聲響起,一段神秘的,讓人聽著很像原始時代的音樂奏響。


    她感覺到四周有好多好多人在唱歌跳舞著,還有低低的野獸嘶吼,甚至本來平靜的風沙都刮了起來,像是自動給儀式配音。


    姝曼好好奇,想環顧四周瞧瞧,然後被族長按著。


    “你要用心……”族長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好奇心,但並沒有出手阻止。


    姝曼偷偷地順著族長看著的方向看去,然後就跟白虎雕像的眼睛對上了。


    沃夫德花熒熒發亮,一片花瓣隨風飄起化為了一束光點,悄悄融進了白虎雕像裏。


    嘶~雖然感覺對著白虎眼睛直勾勾地看並不是一種很禮貌的行為,但她還是大膽地看著,細細的看著那白虎雕像的眼睛,覺得很漂亮,帶著幾分不由自主的喜愛。


    正沉浸對眼時,忽然,白虎雕像上出現了裂縫。


    姝曼渾然不知,繼續盯著白虎雕像的眼睛,似是被徹底吸引了進去。


    周圍的歌聲停止了,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地看著。


    雕像上的裂縫快速變多蔓延,直至覆蓋雕像全部。


    然後——徹底破開!


    姝曼被驚到了,似是如夢初醒。


    白虎發出了響亮的吼聲,聲音揚至雲霄,破開了疊疊雲層,隨之是有無數的鳥兒飛來,沙漠上一切隱藏著的蛇蠍野獸從滾滾濃沙中穿出,直直朝著村莊方向前去。


    姝曼旁邊的族長被嚇到了,自動後退,隻有姝曼站在原地。


    她一點都不害怕白虎,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


    巨大的白虎向她走來,台子一震一震的,把人都震摔了。


    白虎來到姝曼麵前,沒有她意料之中地唿她一大巴掌,畢竟直視白虎之眸好像是屬於冒犯來著。


    但是令她想不到的是,白虎低下了頭,跟她對上了眸子。


    她近距離感受到了來自上古聖獸的審視和威壓,感覺要死了。


    然後,白虎用鼻子碰了她鼻子,動作很輕很輕,似是一種親昵。


    姝曼的手還沒摸上白虎的肉臉,白虎就在她麵前化為了金光,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但是被白虎碰到的姝曼卻愣住了,她感受到一股暖流見到她身體裏,然後迸發出了強大的力量,覆蓋到她的整個身體裏。


    額頭上變得火辣辣的,有點疼。


    周圍沉靜了好一會兒,人們的聲音才迴來了。


    人們的歡唿此起彼伏,一浪揚過一浪,毫無停歇。


    可姝曼看看她的手,發現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了。


    姝曼明白,她的奇遇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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