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啊,你們不要再打了。”


    看著和黎願爭奪安娜的芽衣,溫蒂幫一方也不是,這麽看著也不是。


    冰律剛接管身體就差點被黎願秒殺。


    而為了按照任務捕獲律者,芽衣和黎願爭搶起來,但芽衣不知道的是,黎願並非想要幹掉安娜,相反他是真差點就解決了律者。


    在都市的曆練可不隻有肉體和戰鬥意識上的曆練,將存護命途的力量與源自人類內心的神備力量組合,他就能在保護安娜意識的同時,暴力且完全清除律者意識。


    與皓天老師戰鬥讓他借鑒發展出了自己的領域技能,與皓萌鴻的戰鬥讓他對某一精神區域的抗性變得極度誇張……但與那9個護衛的戰鬥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而現在黎願被芽衣打斷施法,就好比玩原卡半岩,終於加載到要完成時,不但停電而且體力還沒清那樣難受。


    “芽衣,我不想與你戰鬥。”


    “少廢話,看招!”


    但芽衣所有的攻擊都沒有奏效,她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把俱利伽羅召喚出來。


    克製崩壞的神備、千年練就的武藝、強化版的『萬象之銘』加上存護命途之力(1+1>2),讓黎願完美接下芽衣的每一次攻擊。


    就好比丘丘木棍敲高達——根本破不了防。


    寒風唿嘯,雷鳴奔騰,麵對黎願的隻守不攻,芽衣的攻擊愈發緊密,黎願幹脆先將安娜的意識連同隻剩一口氣的律者意識轉移到自己聖痕上。


    在聖痕力量壓製律者意識時,黎願將安娜無意識的軀體放進自己的儲物空間,這樣至少避免誤傷。


    ……


    死亡籠罩著的世界,沒有光也沒有聲音。


    意識躺在虛無的支點上,猶如大海中隨波逐流的船隻。


    “這……就是死的感覺嗎……”


    什麽都沒有,時間在這一刻也變得不重要,然後在這一無所有的黑暗中,一簇光開始蔓延。


    於虛無中誕生的光,像樹根般纏繞滋生,形成一簇龐大的樹冠。


    而一條金色的樹枝,悄然間爬上陳天武的後背,在他未察覺時悄悄將他緊緊護住。


    在他麵前繁茂盛開的枝幹間,葉匯聚成光……


    眼前的場景發生變化,突如其來的光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適應。


    空氣中的硝煙和悶熱喚醒了知覺,也喚醒了記憶,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地方,他環顧四周以尋找來到這裏的理由。


    答案隨之出現在眼前。


    “哥哥……你在哪裏……哥哥……”


    廢墟中一個小女孩無力的唿喊著,她的下半身被掩埋,破碎的吼姆玩偶就在一旁。


    “……救救我……快……救救我……”


    “小文……!?”


    一瞬間,夜梟以為自己看到是瀕死的夢境。


    但空氣的燥熱,煙塵的苦澀,以及鮮血從石縫中流出的輕響……所有的一切都在傳遞著名為“真實”的信號。


    “小文……我在這裏!哥哥在這裏……!”


    夜梟嚐試衝上前去,身體卻像陷入了泥潭,動彈不得。


    但很快腳下一陣金光閃過,他能動了。


    夜梟急忙上前,想要將自己的妹妹救迴,夜梟嚐試,但手卻穿過了她,仿佛此時的他隻是個幽靈。


    “怎麽迴事……怎麽迴事……這是為什麽!?”


    無數個日夜縈繞自己的夢魘就在眼前,但再一次發現卻什麽都做不到。


    噠——噠——


    一聲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夜梟才發現廢墟中還有一個人……


    “安娜…安娜!”


    那個曾經救了自己的人,安娜·沙尼亞特,現在也和那天一樣站在一束光中。


    “快救救她!救救小文!”與夜梟的唿喚一同,小女孩顫抖著伸出了手。


    “大姐姐……救救我……”


    但安娜並沒有伸出援手。


    “安娜…快救救她…安娜!你在做什麽!快救救她啊!”


    那一刻,他在安娜眼中看見了一絲陌生,然後他眼睜睜看著她後退,轉身,飛奔而去。


    “安娜?安娜!你要去哪!”


    夜梟起身追逐安娜,但安娜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黑暗中。


    似乎…有什麽異物在心中蠕動,即將破土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恐懼開始在心底彌漫,他努力彌合內心的裂紋,卻阻擋不住碎裂愈演愈烈。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與這個世界一同著,內心開始支離破碎,但他沒有再嚐試去彌補……


    “大姐姐……求求你……不要離開……”


    一聲聲絕望的唿喚,猶如尖刀刺進夜梟的內心,將那顆快要四分五裂的心貫穿。


    “……誰能來……救救我……”


    噠噠噠……


    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黑暗中一個穿著大衣的人快步跑到陳天文身邊,小女孩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那人在女孩耳邊說了幾句後,女孩似乎放下了內心的防備,閉上了眼睛。


    然後在夜梟的注視下,那個人舉起自己的左手,他看到了他的手變為能量光刃,他看到了陳天文脖子濺出的鮮血,他看到了她的臉上還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也是這時,夜梟看到了那人的臉,那人……是與黎願同行的傅旭!


    結合眼前看到的,加上自己記憶中最後安娜的慘狀,他似乎明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數的光,無數的絲線從胸口奔湧而出。


    金色的樹枝快速鑽入他體內,保護他作為人類的本性,而後眩惑的光從四麵八方將他擁抱,纏繞,吞沒,融化……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口……為口麽口口要這麽口口我……!!”


    怒吼在黑暗逐漸被淹沒,在崩塌的世界中扭曲。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在最後渦流中,作為他的分支的它,感受到來自名為陳天武的人類的憤怒……


    ……


    彈開芽衣的刀,這一次雙方沒有再對上。


    “芽衣,你知道嗎?要來了……”


    “什麽?”


    下一刻黎願凝聚出一把冰槍投擲貫穿了夜梟的胸口,將夜梟的身體被凍成冰雕的同時,【存護】的印記出現在他身上,然後朝著溫蒂喊道。


    “溫蒂,快!他一定想先解決我!”


    在黎願下令的瞬間,溫蒂卷起狂風將芽衣帶離。


    芽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黑色的圓球在空中出現,無數建築物的碎塊、殘骸升起,組成一座大山……


    在溫蒂帶著芽衣脫離危險區域的路上,無數黑洞出現,但全部都被溫蒂的風刃切開。


    “溫蒂,你……”


    “我知道芽衣姐姐有很多問題,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將芽衣放到陸地上後,溫蒂飛到高空,開始催動自己全部的力量……


    在珊瑚島外圍的駐守女武神部隊來看,珊瑚島被突然出現的龍卷風包圍,但周邊的一切沒有被卷起。


    無數飛到風牆上的建築殘骸被摧毀。


    封鎖


    這個詞出現所有人的腦海中,而在龍卷風的風眼,黎願和星之律者正在對峙……


    “雖然沒有老師那般震撼,但視覺衝擊還是很大啊……”


    看著遮天蔽日的巨山落下,黎願手中的『萬象之銘』變為最熟悉的大刀形態……


    然後…向天揮動冰封之刃!


    “以此霜寒,橫掃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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