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去幹嘛了，看你們這麽久沒迴來。”陳嶼放下手機，看了眼江臨和秦櫟。
“沒，路有點長。”江臨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桌上的碗筷，“你怎麽還沒吃。”
“等你迴來。”陳嶼隨口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怕我吃完了你都還沒迴來。”
“這不是還有很多嗎。”江臨輕聲笑了笑，但是心莫名其妙的就撲通撲通亂跳。
以至於江臨低頭吃飯的時候腦子裏還在想著“等你迴來”。
秦櫟低頭看著手機，一邊用勺子舀了一點酸菜到碗裏，用筷子夾了一些放進嘴裏，“我靠這酸菜好酸。”
“那你吃魚。”江臨看著他說道。
“江哥，你覺得這個辣嗎。”秦櫟喝了一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
江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還在惦記著剛剛在廁所的事情，他壓了壓情緒，對著秦櫟搖了搖頭，“還行。”
秦櫟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還行。”
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他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好幾聲，他低頭看著王銘迴複的信息。
【王銘：?陳嶼????和江哥????】
【王銘：其實我也有想過，聽你的語氣你怎麽這麽生氣的樣子?】
【王銘：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們就隻能等那小子自己公開了，咱們就當不知道，畢竟這是江哥和陳嶼自己的事情。】
下麵還有好幾條迴複，秦櫟心虛的吸了吸鼻子，其實他也不是完全生氣，隻是對於自己莫名其妙做個電燈泡有點不爽，可能是單身太久，也有可能是陳嶼沒有第一時間跟他說這些事情。
但是他也不排斥他們同性戀，他還挺高興陳嶼那小子能找到對象的。
王銘和他說，心情一平靜就能想開很多事情。
陳嶼不說肯定會有他們的難處，他也不會逼著他，也有可能是他猜錯了，他們也就是普通朋友加上關係比較好一點而已。
這麽想著，秦櫟心裏莫名其妙的又開始內疚了起來。
沒有確定的事情他有什麽情緒。
莫名的浮躁讓他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江臨在對麵看的清清楚楚，心裏也摸透了一些什麽，他閉了閉眼睛，撈了一勺酸菜還有魚放到秦櫟的碗裏，“不吃就涼了。”
秦櫟看著他，喉嚨有些幹澀，他剛剛確實是太衝動了，江臨……他承認，江臨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很小聲的說了句謝謝，然後低頭慢慢的吃著碗裏的魚。
陳嶼沒有注意秦櫟的情緒，他偏頭看了一眼江臨，在燈光下江臨的耳朵明顯的看得出來有點發紅，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感覺到沒，你的耳朵很燙。”
江臨咬著筷子的動作一頓，差點被嘴裏的辣椒嗆著，他側了側頭，“我隻感覺到你的手很涼。”
“差不多，但是你的耳朵已經紅了，吃不了就別吃太多，待會吃點別的。”陳嶼隨口道，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秦櫟跟聾子一樣低頭看著手機，江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見他沒什麽反應就知道他估計想通了一些事情。
其實他也不希望秦櫟會因為他和陳嶼的事情而搞的有些隔閡。
也不能說是隔閡，就正常的心情不好。
何況他們也沒真正在一起。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人結完帳出來後已經快兩點了，秦櫟關掉了手機，“助理在門外了，我們走?”
江臨點了點頭，抬腳跟了上去。
下午還有別的衣服要拍，江臨在補完妝後就拿著衣服去車裏換掉，快速的穿上後他握著門把手，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陳嶼也是這麽站在這個地方看著他。
江臨摸了一下脖子，壓好情緒後才過去場地那拍照。
下午的天氣有點昏昏沉沉的，似乎是為了迎合秦櫟要的氛圍，湖邊的風景都有點黯然失色。
隻不過江臨心情是好的。
以往的他是不願意在這麽個環境下待著的，現在或許是陳嶼在他旁邊，他更想和他待久一點。
秦櫟還在一邊和助理說些什麽，陳嶼拉了拉江臨的衣袖，轉過頭去低聲說道：“我突然想起來個事，上次拍照的時候小曲不是在你臉上用紅顏料畫了幾道血嗎，看著挺真的，那你怎麽沒反應。”
陳嶼說話時的氣息有些噴灑在江臨耳邊，他輕輕的抿了抿唇，“血也是有味道的。”
“我知道。”
“那你知道……普魯斯特效應嗎。”江臨低了低頭，語速很慢。
“好像沒聽過。”陳嶼頓了頓，良久才開口道。
“它指的是隻要聞到曾經聞過的味道，就會開啟當時的記憶，所以才會有人說時間有味道，記憶也如此。”
陳嶼輕微的皺了皺眉，“所以你怕的不是血那種顏色也不是像血一樣的液體，而是血腥味。”
江臨沒有否認，隻是思緒亂了，半晌過後才悶悶的嗯了一聲。
“哪怕是一點點，都會很痛苦。“
陳嶼看著他的樣子，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他就聽見秦櫟在後麵喊了一下他們，讓他們過去拍攝。
江臨迴過神來，朝陳嶼揚了揚下巴，“我沒事，你放心，你不是也在這嗎。”
陳嶼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閉了閉眼睛。
機械音、下雨天、血腥味……
他很難想象江臨經曆的事情，更別說……體驗。
良久，陳嶼收迴了思緒，找助理拿了車鑰匙，扔下一句“我去找個人，很快迴來”就消失了。
江臨餘光看到陳嶼自己一個人上車離開，一時間有些出神，直到秦櫟喊了他幾聲，他才調整迴來原本的狀態繼續拍攝。
……
陳嶼來到了酒吧，一進門就直衝著吧台去，他敲了敲玻璃台，低聲問道：“周昀呢。”
宋易輕微的皺了皺眉，看著他的樣子有點眼熟，打開手機瞄了一眼，隨後笑道：“是陳嶼先生嗎？”
陳嶼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放心，這是江哥事先跟我們說的，我們這都知道陳嶼是江臨的朋友，你要找昀哥的話你得在一旁等等，我去給他打電話。”宋易彎了彎嘴角，朝旁邊的座位伸了伸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嶼不禁挑眉，江臨……很早之前就安排好了？他知道他遲早有一天會來找周昀？
思考的幾分鍾，周昀踩著緩慢的步伐站在他旁邊，“又見麵了陳嶼。”
陳嶼聞聲點了點頭，“我想問你點事。”
“關於江臨的吧。”周昀看著他的臉，語氣很淡。
宋易在一旁撐著下巴聽著他們的談話，一臉好奇的模樣。
酒吧內很吵，到處是人影交疊、歌聲飛揚，陳嶼有些煩躁的點了點頭，挪了一點位置給他坐。
“這個位置是江臨經常坐的，這裏會比其他地方安靜那麽一小會。”周昀適時的說著，眼神不明。
陳嶼很淡的嗯了一聲，“我隻是想過來問，你知道江臨怕什麽嗎。”
周昀看著他，沒有迴答他的問題，“你怎麽對江臨這麽上心。”
“我說過能幫的就幫，既然認識了，那我也不能放任不管，何況你也拜托過我。”
周昀突然就有點佩服陳嶼，良久他才嗯了一聲，“那我覺得，江臨也許告訴過你，他十一歲被領養的，有個弟弟叫林空，在這之前他在孤兒院被一位姓鍾的院長收養，我認識他的時候也是因為林空，或者說他能出來見世麵也是因為林空，包括你沒見過的張延，還有其他人。”
“我剛見到江臨的時候，我還挺討厭他的，因為他性格有點孤僻，又不喜歡說話，每次都隻是單個字迴複，什麽嗯，哦，好等等之類的，或許你也有注意到，江臨在麵對別人時眼神總是冷的，那是他的習慣，他喜歡藏匿自己，把自己最真實的那一麵埋起來，這也算我為什麽剛見到他會討厭他的原因。”
“江臨不喜歡笑，嚴格來說是不會經常笑，剛認識那幾個月，趕上了這邊的雨季，所以我一個星期沒見過他幾次，一個手巴掌都能數的清楚，林空也和我說過，江臨怕下雨，也討厭下雨，也就是這樣，我才和他開玩笑說江臨一出現，晴天就到了。”
“之後慢慢熟了，江臨也就放得開一些，我開這個酒吧以來，唯一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天有人來砸場子，我原本是想報警的，但是江臨就上去跟別人打架了，打的嘴角破了，臉還腫了一塊，我怕連累江臨坐牢處分什麽的就沒報警，選擇了調解，事後江臨整個人狀態都不對，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什麽，他一直在說，我怕，我很怕，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偶爾還會傳來東西碎掉的聲音，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和林空才明白，江臨是有難言之隱的，他怕血這件事情……是我和林空的主觀臆斷，隻不過江臨的行為表現間接性的肯定了我們的猜想。”
周昀緩慢地說著，陳嶼也認真的聽著，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明明是很熱鬧的酒吧，此時此刻顯得有些孤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昀說的話，陳嶼不自覺感覺一絲寒意拂過，讓他的腦子有些發麻。
“那……江臨有和你說過，他也怕機械音嗎。”陳嶼緩慢開口，語氣帶些試探性。
“沒有，因為他沒有表現出來。”周昀想了想道。
“他和我說了，他說他還怕機械音，但是我覺得那個機械音應該不是公交車上都能聽見的那種播報聲，是那種帶了某種……迴音和沒有感情的語氣，就是很平平淡淡但是又容易刻在骨頭裏的那種無情，雖然我想象不到是怎麽樣的聲音，但是我覺得江臨經曆的沒這麽簡單。”陳嶼淡淡的說著，一時之間犯了難。
周昀沒有說話。
“有血腥就會有殺戳，下雨天可能是當時他所遭遇的環境，至於你說的機械音，有可能是使用了某種變聲器，他們所要做的或許就是亂人心，傳播一些邪教的理念。”一旁的宋易拿著兩瓶啤酒走了過來，語氣慢慢道。
陳嶼忽的抬頭看了一眼他。
宋易看明白了他的眼神，笑著放下了啤酒，“我叫宋易，目前在學習心理學專業，你不用介紹了，江哥跟我們說過你。”
“沒，路有點長。”江臨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桌上的碗筷，“你怎麽還沒吃。”
“等你迴來。”陳嶼隨口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怕我吃完了你都還沒迴來。”
“這不是還有很多嗎。”江臨輕聲笑了笑，但是心莫名其妙的就撲通撲通亂跳。
以至於江臨低頭吃飯的時候腦子裏還在想著“等你迴來”。
秦櫟低頭看著手機，一邊用勺子舀了一點酸菜到碗裏，用筷子夾了一些放進嘴裏，“我靠這酸菜好酸。”
“那你吃魚。”江臨看著他說道。
“江哥，你覺得這個辣嗎。”秦櫟喝了一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
江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還在惦記著剛剛在廁所的事情，他壓了壓情緒，對著秦櫟搖了搖頭，“還行。”
秦櫟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還行。”
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他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好幾聲，他低頭看著王銘迴複的信息。
【王銘：?陳嶼????和江哥????】
【王銘：其實我也有想過，聽你的語氣你怎麽這麽生氣的樣子?】
【王銘：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們就隻能等那小子自己公開了，咱們就當不知道，畢竟這是江哥和陳嶼自己的事情。】
下麵還有好幾條迴複，秦櫟心虛的吸了吸鼻子，其實他也不是完全生氣，隻是對於自己莫名其妙做個電燈泡有點不爽，可能是單身太久，也有可能是陳嶼沒有第一時間跟他說這些事情。
但是他也不排斥他們同性戀，他還挺高興陳嶼那小子能找到對象的。
王銘和他說，心情一平靜就能想開很多事情。
陳嶼不說肯定會有他們的難處，他也不會逼著他，也有可能是他猜錯了，他們也就是普通朋友加上關係比較好一點而已。
這麽想著，秦櫟心裏莫名其妙的又開始內疚了起來。
沒有確定的事情他有什麽情緒。
莫名的浮躁讓他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江臨在對麵看的清清楚楚，心裏也摸透了一些什麽，他閉了閉眼睛，撈了一勺酸菜還有魚放到秦櫟的碗裏，“不吃就涼了。”
秦櫟看著他，喉嚨有些幹澀，他剛剛確實是太衝動了，江臨……他承認，江臨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很小聲的說了句謝謝，然後低頭慢慢的吃著碗裏的魚。
陳嶼沒有注意秦櫟的情緒，他偏頭看了一眼江臨，在燈光下江臨的耳朵明顯的看得出來有點發紅，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感覺到沒，你的耳朵很燙。”
江臨咬著筷子的動作一頓，差點被嘴裏的辣椒嗆著，他側了側頭，“我隻感覺到你的手很涼。”
“差不多，但是你的耳朵已經紅了，吃不了就別吃太多，待會吃點別的。”陳嶼隨口道，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秦櫟跟聾子一樣低頭看著手機，江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見他沒什麽反應就知道他估計想通了一些事情。
其實他也不希望秦櫟會因為他和陳嶼的事情而搞的有些隔閡。
也不能說是隔閡，就正常的心情不好。
何況他們也沒真正在一起。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人結完帳出來後已經快兩點了，秦櫟關掉了手機，“助理在門外了，我們走?”
江臨點了點頭，抬腳跟了上去。
下午還有別的衣服要拍，江臨在補完妝後就拿著衣服去車裏換掉，快速的穿上後他握著門把手，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陳嶼也是這麽站在這個地方看著他。
江臨摸了一下脖子，壓好情緒後才過去場地那拍照。
下午的天氣有點昏昏沉沉的，似乎是為了迎合秦櫟要的氛圍，湖邊的風景都有點黯然失色。
隻不過江臨心情是好的。
以往的他是不願意在這麽個環境下待著的，現在或許是陳嶼在他旁邊，他更想和他待久一點。
秦櫟還在一邊和助理說些什麽，陳嶼拉了拉江臨的衣袖，轉過頭去低聲說道：“我突然想起來個事，上次拍照的時候小曲不是在你臉上用紅顏料畫了幾道血嗎，看著挺真的，那你怎麽沒反應。”
陳嶼說話時的氣息有些噴灑在江臨耳邊，他輕輕的抿了抿唇，“血也是有味道的。”
“我知道。”
“那你知道……普魯斯特效應嗎。”江臨低了低頭，語速很慢。
“好像沒聽過。”陳嶼頓了頓，良久才開口道。
“它指的是隻要聞到曾經聞過的味道，就會開啟當時的記憶，所以才會有人說時間有味道，記憶也如此。”
陳嶼輕微的皺了皺眉，“所以你怕的不是血那種顏色也不是像血一樣的液體，而是血腥味。”
江臨沒有否認，隻是思緒亂了，半晌過後才悶悶的嗯了一聲。
“哪怕是一點點，都會很痛苦。“
陳嶼看著他的樣子，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他就聽見秦櫟在後麵喊了一下他們，讓他們過去拍攝。
江臨迴過神來，朝陳嶼揚了揚下巴，“我沒事，你放心，你不是也在這嗎。”
陳嶼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閉了閉眼睛。
機械音、下雨天、血腥味……
他很難想象江臨經曆的事情，更別說……體驗。
良久，陳嶼收迴了思緒，找助理拿了車鑰匙，扔下一句“我去找個人，很快迴來”就消失了。
江臨餘光看到陳嶼自己一個人上車離開，一時間有些出神，直到秦櫟喊了他幾聲，他才調整迴來原本的狀態繼續拍攝。
……
陳嶼來到了酒吧，一進門就直衝著吧台去，他敲了敲玻璃台，低聲問道：“周昀呢。”
宋易輕微的皺了皺眉，看著他的樣子有點眼熟，打開手機瞄了一眼，隨後笑道：“是陳嶼先生嗎？”
陳嶼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放心，這是江哥事先跟我們說的，我們這都知道陳嶼是江臨的朋友，你要找昀哥的話你得在一旁等等，我去給他打電話。”宋易彎了彎嘴角，朝旁邊的座位伸了伸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嶼不禁挑眉，江臨……很早之前就安排好了？他知道他遲早有一天會來找周昀？
思考的幾分鍾，周昀踩著緩慢的步伐站在他旁邊，“又見麵了陳嶼。”
陳嶼聞聲點了點頭，“我想問你點事。”
“關於江臨的吧。”周昀看著他的臉，語氣很淡。
宋易在一旁撐著下巴聽著他們的談話，一臉好奇的模樣。
酒吧內很吵，到處是人影交疊、歌聲飛揚，陳嶼有些煩躁的點了點頭，挪了一點位置給他坐。
“這個位置是江臨經常坐的，這裏會比其他地方安靜那麽一小會。”周昀適時的說著，眼神不明。
陳嶼很淡的嗯了一聲，“我隻是想過來問，你知道江臨怕什麽嗎。”
周昀看著他，沒有迴答他的問題，“你怎麽對江臨這麽上心。”
“我說過能幫的就幫，既然認識了，那我也不能放任不管，何況你也拜托過我。”
周昀突然就有點佩服陳嶼，良久他才嗯了一聲，“那我覺得，江臨也許告訴過你，他十一歲被領養的，有個弟弟叫林空，在這之前他在孤兒院被一位姓鍾的院長收養，我認識他的時候也是因為林空，或者說他能出來見世麵也是因為林空，包括你沒見過的張延，還有其他人。”
“我剛見到江臨的時候，我還挺討厭他的，因為他性格有點孤僻，又不喜歡說話，每次都隻是單個字迴複，什麽嗯，哦，好等等之類的，或許你也有注意到，江臨在麵對別人時眼神總是冷的，那是他的習慣，他喜歡藏匿自己，把自己最真實的那一麵埋起來，這也算我為什麽剛見到他會討厭他的原因。”
“江臨不喜歡笑，嚴格來說是不會經常笑，剛認識那幾個月，趕上了這邊的雨季，所以我一個星期沒見過他幾次，一個手巴掌都能數的清楚，林空也和我說過，江臨怕下雨，也討厭下雨，也就是這樣，我才和他開玩笑說江臨一出現，晴天就到了。”
“之後慢慢熟了，江臨也就放得開一些，我開這個酒吧以來，唯一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天有人來砸場子，我原本是想報警的，但是江臨就上去跟別人打架了，打的嘴角破了，臉還腫了一塊，我怕連累江臨坐牢處分什麽的就沒報警，選擇了調解，事後江臨整個人狀態都不對，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什麽，他一直在說，我怕，我很怕，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偶爾還會傳來東西碎掉的聲音，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和林空才明白，江臨是有難言之隱的，他怕血這件事情……是我和林空的主觀臆斷，隻不過江臨的行為表現間接性的肯定了我們的猜想。”
周昀緩慢地說著，陳嶼也認真的聽著，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明明是很熱鬧的酒吧，此時此刻顯得有些孤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昀說的話，陳嶼不自覺感覺一絲寒意拂過，讓他的腦子有些發麻。
“那……江臨有和你說過，他也怕機械音嗎。”陳嶼緩慢開口，語氣帶些試探性。
“沒有，因為他沒有表現出來。”周昀想了想道。
“他和我說了，他說他還怕機械音，但是我覺得那個機械音應該不是公交車上都能聽見的那種播報聲，是那種帶了某種……迴音和沒有感情的語氣，就是很平平淡淡但是又容易刻在骨頭裏的那種無情，雖然我想象不到是怎麽樣的聲音，但是我覺得江臨經曆的沒這麽簡單。”陳嶼淡淡的說著，一時之間犯了難。
周昀沒有說話。
“有血腥就會有殺戳，下雨天可能是當時他所遭遇的環境，至於你說的機械音，有可能是使用了某種變聲器，他們所要做的或許就是亂人心，傳播一些邪教的理念。”一旁的宋易拿著兩瓶啤酒走了過來，語氣慢慢道。
陳嶼忽的抬頭看了一眼他。
宋易看明白了他的眼神，笑著放下了啤酒，“我叫宋易，目前在學習心理學專業，你不用介紹了，江哥跟我們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