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今日戰況如何?”


    琅琊縣校場前的土坡上,張良一見到王非土就開口詢問。


    王非土看看校場的上萬人正在訓練行伍,十分滿意地吐出一口氣道:“這還用問嗎?我親自出馬,可謂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那鄒奭定是急不可耐了吧?”


    “哈哈,齊王之位,那鄒奭做夢都想,如今天下局勢又怎能不令他心急如焚呢。”


    “那就好辦了,我們招兵買馬也自然成了情理之中,那鄒奭定然全力支持。”


    兩人相視一笑,王非土這才注意到校場之外,單獨有一群人也在訓練行伍,隻不過看上去怪怪的。


    “誒,那是?”


    順著王非土的目光,張良隻看了一眼就明白王非土在奇怪什麽,於是搖著羽扇解釋道:“哦,主公我給您匯報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快說。”


    “您要找的那個韓信,我給您找來了。”


    “哦?是嘛!”王非土頓時兩眼放光:“他在哪裏?快帶我去見見他!”


    王非土又在校場掃視一圈,但也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才是韓信。


    按照王非土的經驗,明主接待良才,要麽是周公吐哺天下歸心,要麽是三顧茅廬三分天下,王非土很想當個明主表現一把,奈何有張良在,他也不給這個機會呀。


    “主公莫慌,且聽我細細道來。”


    張良拉住王非土,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你確定找的就是那個淮陰南昌亭的韓信?”


    王非土一愣,點頭道:“啊,正是呀,怎麽了?”


    “這……”


    張良一時竟不知道怎麽開口,於是拉著王非土找了個石頭坐下來,言道:“但我找的實在不知他是不是主公要的韓信,但以目前來看的話,這個韓信遊手好閑,並無半點長處,甚至,甚至……”


    “甚至什麽?”


    “甚至找到他時,正好趕上南昌亭長的妻子將他趕出家中,說在他家蹭吃蹭喝三個月了,竟然分文未給,這,這也未免……”


    王非土一聽,仰頭大笑:“哈哈哈哈……”


    看到王非土大笑,張良更是一籌莫展。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替主公找來這麽個貨色,張良實在是心中有愧。


    “子房,你中計矣!”


    張良更是莫名其妙:“我這怎麽叫中計呢?主公你把話說清楚。”


    王非土壓下張良的手道:“你聽我說,這個韓信自幼家境貧寒,無論務本還是行商皆難成其心中之誌,故久不得誌乃是常事,你我皆是千門中人,怎可以貌取人。”


    “可他……”


    王非土拉著張良站起身:“別可是了,走,你帶我去見他一麵,你就知道了。”


    張良無奈,隻好領著王非土往土坡下走去。


    到了地方,王非土一臉詫異,指著前麵驚訝問道:“韓信就在此處嗎?”


    “主公,正是這裏。”


    王非土終於明白剛才自己為何看著這裏有些奇怪了。


    原來所有夥夫都出來訓練隊列了,而空蕩蕩的營房內,隻有一人正在裏麵揮汗如雨地整理柴草。


    什伍中,最累的當屬夥頭營。


    夥頭營中,最累的當屬雜役兵。


    三人行小人受苦,欺負新兵蛋子這是自古就有的優良傳統,即使是在秦朝,這種現象也屢見不鮮。


    “韓信!”


    張良朝著那人喊了一句。


    韓信轉頭見是張良和王非土,放下手中柴草,擦掉額頭的汗水急忙快步走了過來。


    “軍師,可有吩咐?”


    張良用鵝毛扇一指:“這是主公,還不參見。”


    韓信二話不說,連忙拜下:“韓信參見主公。”


    “好,起來吧。”


    待韓信抬起頭,王非土仔細打量了一下。


    “劍眉星目,身材魁梧,頗有幾分英氣。”嬴政點評道。


    “你便是韓信?”王非土說著,順手摘下他頭上的稻草。


    韓信連忙再次拱手:“正是在下,還請主公賜教!”


    誰敢想象,今後叱吒秦末的風雲人物,打的項羽四麵楚歌的堂堂兵仙韓信,現在竟在自己的軍營當一名火頭雜役。


    “嗯!”王非土拍拍韓信的肩膀,詢問道:“這軍營的夥食可還吃的習慣?”


    “啟稟主公,夥食頓頓肉羹,味道十分美味,就是,就是有點吃不飽……”


    韓信不由自主地看向張良。


    都已經是雜役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就算說錯了也大不了從頭再來嘛。


    王非土一聽,當即扭頭對張良道:“傳令下去,給韓將軍加餐,直到吃飽為止!”


    “將軍?”


    別說張良了,就連韓信都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再次拜倒:“多謝主公厚愛,信感激不盡!”


    “好好幹,我看好你喲!”


    王非土拍拍肩膀,在韓信詫異的目光中,帶著張良離開了營房。


    出了營房,王非土開口問張良:“子房,這個差事是你給他安排的?”


    “正是。”張良倒也光棍,反正主公把這事交給自己辦了嘛,怎麽辦當然是自己說了算。


    “不知主公可有何建議?”張良問道。


    “沒意見。”王非土苦笑點頭:“如此甚好,沒毛病!”


    “那就好。”張良放下心來。


    玉不琢不成器,對於人才也一樣。


    如果拔苗助長,一路讓他順風順水,免受了胯下之辱,指不定他會變成什麽樣呢。


    所以王非土不打算動他,讓他先在夥頭營曆練一番再說。


    “主公……”張良猶豫了一下開口。


    王非土停下腳步看著他,張良繼續道:“如今我部已達五萬之眾,開銷甚巨,不如先把所用精鹽換做青鹽,如此能節約不少糧食呢。”


    王非土道:“這是什麽話,好鹽當然先緊著自己人,多好的招攬人才的機會,哪有把好東西都給別人,自己卻吃粗鹽之理。”


    “可是最近開銷日益增加,再不開源節流,怕是吃不消啊。”


    王非土斬釘截鐵道:“那就隻開源,不節流,省你能給我省出十萬人馬嗎?”


    “十萬人馬?”


    連嬴政都感到有些詫異。


    “你要這麽多人馬有何用處?”


    王非土一番話迴答了兩人的疑惑。


    “待到精鹽銷往各路諸侯,必會有人眼紅這豐厚的迴報,懷璧其罪的道理你們還不懂嗎?到時候都跑來爭搶我們的鹽產,如之奈何?”


    說完對張良道:“最近子房的任務很重,不但要不斷開拓銷路,還要招兵買馬。”


    張良躬身道:“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主公無須多慮。”


    “不過我還要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因為最近我還會有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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