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陳勝見過上守!”


    王非土正待答話,陳涉來到。


    鄒奭見了陳涉,連忙起身迎上去道:“郡尉你可算來了,快,來看看這是什麽。”


    順著鄒奭手指,陳涉已然看到幾案上的人頭。


    再一看王非土,心裏已經知道怎麽迴事了。


    “恭喜上守,恭喜王公子,斬獲匪首,實乃大快人心。”


    鄒奭安然坐下唏噓道:“為了剿匪,可謂吾東海郡元氣大傷,實屬不易,這其中郡尉之功當是立下汗馬功勞,值得慶賀!”


    “不不……”陳涉連忙推辭:“上守大人言過其實了,此匪首乃是王公子之功,涉不但寸功未立,反而連累三軍,應當責罰才是。”


    嬴政插嘴道:“大丈夫雖身處逆境卻能屈身守份,不為金玉所動,得此愛卿,朕甚是欣慰啊。”


    王非土站出來打斷道:“陳將軍言重了,若無此戰,非土哪有機會斬下匪首,陳將軍,此功非你莫屬!”


    陳涉看了王非土一眼。


    王非土究竟是敵是友,他心知肚明,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目的不同,手段不同,自然是殊途同歸,無可厚非的。


    “多謝上守抬愛,多謝王公子謙讓,不過,此功我陳涉定然不受!”


    “這……”鄒奭無奈地看向王非土,隻有苦笑。


    “陳將軍高風亮節,非土佩服!”


    王非土道:“既然陳將軍無心此功,非土便勉為其難冒領一下了,不過郡丞之位,還望陳將軍莫再推辭。”


    “是啊,還望陳將軍莫要推辭。”


    鄒奭很鬱悶,自己這個郡守還沒說什麽呢,王非土倒是替自己安排上了,有心怪罪可又礙於麵子連連稱是。


    陳涉看看王非土,又得到鄒奭的附和,便不再說什麽,隻好拱手道:“為上守分憂乃是我輩本份,涉願擔任郡丞之職。”


    看到王非土對自己投來一個善意的微笑,陳涉心中隻能暗暗領下他的這份心意。


    陳涉連忙拒絕道:“不,涉出身寒微,又無寸功,郡丞之職還望另選能人才是。”


    王非土看著陳涉,義正言辭道:“將軍,且聽我一句話,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此新敗將軍未有半點過錯,怪隻怪田儋剛愎自用,與將軍何幹?郡丞之職,還望將軍當仁不讓,領下這份差事。”


    聽了王非土的話,陳涉轉念一想,郡尉兼職郡丞,這份重任雖然隻是暫時的,可也能讓自己有機會獨當一麵,對自己來說,的確是一次難得的大好時機,應當殫精竭慮鞠躬盡瘁而顯大丈夫之誌才是。


    嬴政道:“今後若有此人助一臂之力,定然會節省不少力氣,不過這個陳涉朕以前還真的忽略了此人,埋沒了如此一名得力幹將,此為朕之大意了。”


    “陛下莫怪,若是猜的不錯,此人正是今後掀起起義浪潮的領頭人,陳勝是也!”


    “哦?從何得知?”嬴政一驚,連忙問道。


    “直覺……”


    王非土也很鬱悶,史書上說陳勝明明是一名屯長,在九月前往的大澤鄉,後因大雨錯過了期限,按律當斬,才毅然舉起義旗揭竿而起。左右對不上,所以一直王非土也不敢確定。


    直到今日,他自報家門,王非土才確定這就是曆史上的陳勝。不過可能是因為他所帶領的農民起義影響巨大,具體出身又已不可考,所以才有所出入。


    到底是什麽導致的誤差,對王非土來說並不重要,隻要那句“天下苦秦久矣”這句話是他說的就行了。


    “此人深藏不露,將來定有大用。”


    嬴政的話,王非土深以為然,所以才將郡丞的位置強加在他身上。


    想起義?


    那也得有合適的契機,直接將他的契機抹殺,讓他為我所用,免得將來又樹勁敵。


    “哈哈,好!”鄒奭十分開心。


    在他和田氏爭鬥之時,陳涉一直潔身自好,置身中立,從來不會因小事而失去原則。


    這一點,他做的十分妥當,所以鄒奭一直有心將陳涉籠絡入麾下。


    今日在王非土的促進下終於順勢摘了陳涉這顆果,心中難免高興。


    “幸得陳將軍同意擔任郡丞一職,乃是我郯郡之福。”


    王非土拱手道:“恭喜齊王又得一員良將。”


    “啊……”


    鄒奭感到渾身酸爽。


    這麽快嗎?齊王都喊上了?


    這讓人多不好意思!


    “賢侄怎可如此草率,此事萬萬不可聲張!莫要折煞老夫。”


    鄒奭連連擺手,順便還看了一眼門外。


    幸虧隻有黑娃一人把守,頓時心安不少。


    但他的表情出賣了此刻的心情。


    “哈哈,齊王何必自擾,此間又無外人,如今秦王已逝,天下苦秦久矣,伯父當自立為王廣招天下英雄,如此方可一舉大破桎梏,成就千古一帝!”


    “嘶!”


    王非土的話句句中聽,鄒奭不禁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千古一帝的名號,對他來說還是具有很大誘惑力的。


    他連忙看向陳涉的表情,就怕看到什麽差強人意的蛛絲馬跡。


    幸好,陳涉此時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毫無波瀾之狀,一切盡在意料之中。


    “此事當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陳涉將軍入職之事才對。”


    鄒奭略帶討好地看向陳涉道:“有勞陳涉將軍先將匪首頭顱懸於城門之上,另可自取田儋印綬,待我修書一封,送往鹹陽,便可走馬上任。”


    陳涉拜下道:“上守,卑職還有一事。”


    要的就是這狀態,鄒奭連忙抬手:“講!”


    “田儋之弟田榮暫待家中身無半職,不知上守作何打算?”


    說出這話,說明陳涉還是更偏向與田氏,鄒奭聽完臉色便是一沉。


    “將軍此時對田氏莫非還抱有何幻想?”


    王非土聽了鄒奭的問話,和張良互看一眼,皆是暗暗在心中搖頭。


    “這個鄒奭,果然難成大事。”


    不等陳涉搭話,張良搶先站出。


    張良拱手道:“上守大人,我想陳涉將軍的意思,定是那田榮痛失至親又是新敗,定然萬念俱灰,已經無心功名,上守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安置田氏遺孤,雖說是照顧,實為監視,以防有變,若為他人做了嫁衣,痛失良將不說,說不定還會倒戈相向,上守不得不防啊。”


    說完和陳涉交換一個眼神,陳涉拜道:“這位公子所言正是我所想,還望上守采納。”


    鄒奭聞言,說的也對呀。


    於是張口想要表揚一番,可是話到嘴邊又忘了王非土介紹他姓什麽來著。


    想不起來索性言道:“這位公子頗有謀士之風,所言深得吾心啊。”


    “就按這麽辦!”


    鄒奭命道:“那就有勞陳將軍為此專程跑一趟,就說是我的意思,將田氏房產盡歸其所有,田氏滿門忠烈,老夫不會虧待他們的。”


    “喏!”


    陳涉欣然領命而去。


    接著鄒奭將目光落在了張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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