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對他如此了解?”嬴政疑惑道。


    “也不算太了解,史書上的一點點而已。”


    “史書?史書都是騙人的。”


    “史書上說,秦始皇是千古一帝。”


    “啊……史書何人所寫,竟頗有見地。”


    自從始皇帝跟了王非土,別的不敢說,臉皮倒是練得爐火純青。


    看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王非土站起身將篝火用泥土撲滅道:“子房,通知大家抓緊收拾一下點上火把,準備上路。”


    “好,我這就去。”


    近五百人的隊伍猶如一條火龍,緩慢移動在漆黑曲折的山路上。


    越往裏走,山路越發崎嶇,王非土隻好丟了馬車牽著馬選擇步行。


    幸好身後的這些人,都是在這馬陵山裏混了起碼三年以上,對路況十分熟悉,讓王非土省心不少。


    “主公,你有幾分把握令那匪首不會動起殺心?”


    “十成。”


    “哦?這麽肯定,為何?”


    “我?”張良一臉錯愕,隨即沉思了一下,看向王非土。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


    “不可說,不能說。”


    王非土得意一笑:“子房果然聰明。”


    “哈哈”張良一陣苦笑。


    嬴政提醒道:“那滄浪就算見到張良,想必也會處處提防與你,到了山上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那是一定。”


    王非土抬頭看看前方,估計還有一段路要走,大聲道:“夜路不好走,讓弟兄們就地休息一下。”


    石崇連忙大聲喊:“原地休息。”


    遇到這樣的主公,他們還是頭一次見,處處都替弟兄們著想,這對他們來說十分難得,心裏對王非土的感念更上了一個層次。


    尤其那些做山匪時間久的,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們這些說白了都是些亡命之徒,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主,能有個安身立命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受到體恤,簡直就是做夢。


    再看看這才剛剛幾個時辰,手裏抬上了野豬,腰上立馬就掛了野雞野兔之類的吃食。


    這是什麽?


    這特乃就叫做保障!


    跟了他,起碼不會餓肚子。


    再看向前麵那一步一扭的偏偏倩影,後麵那些山匪走起路來都感覺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都已經快到山頂了。


    看到了沒,這就是自己將來的歸宿,想想都讓人激動不已。


    手裏的是生活,眼前的那才叫夢想。


    “良公,奴婢的腳好疼。”


    張良連忙彎下身子:“來,我給你捏捏。”


    “唔~就這兒……”


    搖曳的火把下,美婦的俏臉因為爬山,顯得更加紅潤,讓張良忍不住在她俏臉上親了一口。


    “怎麽樣?不疼了吧?”


    “哎呀,討厭,人都看著呢。”


    王非土看的一陣牙疼,對張良道:“子房兄,咱們是要起兵造反呢,你這樣帶個婦人,怕是不好吧。”


    張良賊笑著眨眨眼,神秘道:“這主公就不知道了吧?仲曰:君子好色,發乎情,止於禮,色而不淫。吾有美人常伴,方可別無所求,倘若吾與主公一樣,一心為得天下,主公豈能用我?”


    嬴政皺眉:“朕聽這話怎麽如此耳熟呢,誰說過來著?”


    王非土啞然失笑:“王翦說過這話。”


    “對,就他,這二人所言如出一轍。”


    “照你這麽說,我該鼓勵你咯?”


    張良哈哈一笑:“這個大可不必,隻要主公莫要嫌棄才是。”


    “下屬有需求,我這做主公的不支持怎麽行?”


    說著王非土站起身道:“這樣,等一切安頓妥當,咱們就著手在琅琊縣也籌辦一個閭肆,要廣招天下美女,慰我將士之心。”


    “主公可以呀?!”張良一丟美婦的腳,慌忙站起身道:“這個想法我看行,到時候把美女全部網羅麾下,定教天下豪傑流連忘返,甘願為主公鞍前馬後,豈不快哉?”


    “這叫什麽?”


    二人異口同聲說出四個字:“引燕南飛!”


    “我看是子房存有私心吧?”王非土眨眨眼。


    張良道:“君事臣以忠,世事臣以情嘛。”


    說完二人相視哈哈大笑,張良搖頭晃腦念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呔,大半夜的誰在唱歌?叫鬼呢?!”


    “嗯?”


    眾人仰頭看去,隻見前方忽然冒出一群黑影。


    “前方何人,敢夜闖馬陵山?!”


    石崇受到指使連忙上前道:“兄弟自己人,我家寨主有要事麵見鹽齊幫主。”


    “神經病啊,大半夜的想見我們幫主?幫主睡了,明日再來!”


    王非土將石崇拉到一旁,自己走上前去道:“告訴你家幫主,田儋抄小路殺來了,趕緊讓他起來吧,別睡了。”


    話音落下,對方一陣沉默。


    看來還是這話管用。


    嬴政道:“可惜了田儋沒有膽子派兵追到這裏來,不然我們也不用多費口舌了。”


    隨即一陣兮兮索索的腳步聲響起,火把照耀處,出現了一幫山匪走過來。


    為首的是鹽齊幫的三當家,上前打量著王非土道:“你是說,田儋殺過來了?”


    一邊說著,他看到眼前這幫人的確是山匪,又瞥了瞥張良身邊的美婦,心念電轉間也沒想明白到底玩的是什麽門路。


    再一看王非土,他認識。


    王非土道:“我們在山腳下已與田儋交過手,很可能他會再殺過來,兄弟幫幫忙放我們過去,此事關係重大,我要親口告知你們大當家。”


    三當家猶豫了一下,歎口氣道:“你可以上來,但其他人不行,你隨我上山,其他的路全部封死了,田儋他們打不過來,這個請盡管放心。”


    王非土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他自己也吃不準,所以還是提防著點好。


    “我與你家幫主是摯友,汝可告訴他張良張子房來投,他自會前來迎我上山。”


    “哦?”


    三當家聞言一愣,想到今天白天他迎接大哥的事情,頓了下道:“你也上來吧,不用我通報了,你自己去見他便是。”


    張良嘴角微微上揚,王非土意味深長小聲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破。”


    “一切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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