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格擔心他的胡日格嫌他身上髒,說什麽也得趕緊把自己洗幹淨。


    “巫師說了不能沾水。”劉楚楹瞪他,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


    “沒事的,擦擦總可以吧。”然後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劉楚楹一眼,“我的胡日格,幫我擦吧。”


    他這麽糙的一個人,讓他自己擦身,傷口沾水是必然的的事情。


    她起身叫來卓拉,讓人送半桶熱水進來。


    剛進來,宗格就突然像抱孩子那樣將她抱起,抵在了屏風上,找準讓他思念了許久的紅唇,重重的親了下去。


    等卓拉再進來提醒熱水已經倒好了的時候,宗格才將劉楚楹鬆開。


    “我的胡日格,我想要你,我們先......”


    “閉嘴,先去沐浴。”劉楚楹捂上了他的嘴,又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趕緊放自己下來。


    他胳膊硬邦邦的跟石頭一樣,架著她腿都疼了。


    宗格隻能不情不願的換了個姿勢抱她,去內室沐浴。


    劉楚楹目不斜視,將帕子沾濕後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傷口給他擦身體。


    宗格臉上是很蠢很蠢的笑,他真是何德何能能遇見她,能得她這樣溫柔以待。


    他牽著她的手將她拉了下來,又在她臉上親了幾口。


    “別鬧。”劉楚楹推開他的臉,隻能用嚴肅來掩飾羞意。


    宗格當然不會聽,又要湊過去親她,結果劉楚楹輕撩了一把水甩到他臉上。


    宗格下意識閉上眼甩了甩腦袋。


    劉楚楹半倚在浴桶邊上,看著他這猶如小獸甩水的樣子,輕聲笑了。


    那笑聲輕柔悅耳,仿佛羽毛一樣在他心頭拂過。


    “別鬧了……”她拿著幹淨的巾子給他擦臉,臉上和眼中的溫柔險些讓宗格看呆。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臉,一雙明亮的宛若藍寶石的眼眸,時而閃爍著睥睨萬物的神采,時而浮動著柔和的微光,嘴角微微上挑,揚起一抹醉人的慵懶的笑意。


    劉楚楹見他老實下來,方才安心給他擦拭上半身,等差不多了她也站起身。


    “下半身不擦了嗎?”


    即便宗格裝的委屈巴巴,但劉楚楹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懷好意。


    她轉過身,眉尾輕挑,“怎麽?那處也傷著了嗎?”


    宗格眼睛危險的眯起,若不是那隻小狐狸離他遠遠的方才說出這樣的話,不然他都要以為,她之前的羞意都是裝出來逗他玩的。


    這哪裏還是那隻純情的小羊羔,分明就是一隻勾人的小野貓。


    劉楚楹才不會讓他在這裏亂來,更何況他還受著傷,等撩撥完就急匆匆出去了。


    宗格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低低的笑出了聲,“傷沒傷著一會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劉楚楹迴到房間,月桃她們就迎了上來。


    “公主!”


    月桃淚眼汪汪,自那天宗格迴來,就不由分說的讓人把她們關進了一個營帳裏,雖沒做什麽,但是也夠她們擔驚受怕了。


    尤其是月桃,她隱隱猜到是因為十二殿下的事,但是劉楚楹有交代,她也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問,但是她知道,公主是不會拋下她的。


    “沒事了,你們下去好好歇幾日吧。”劉楚楹拍拍她的肩膀,又看向孟春她們。


    薩日和奈日不愧是宗格挑選的人,絲毫沒有驚慌,衝著劉楚楹笑了笑就行禮離開了。


    她們這一走,孟春她們自然也跟著離開。


    月桃緊緊抓著劉楚楹的手,似乎有好多話要問。


    劉楚楹一邊安撫她,一邊緩緩看向了孟冬的背影。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已經認命了,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再迴中原去,倒是你,如果你不願待在厲族,我讓人送你迴中原,去你想去的地方,我會留一筆錢財給你,好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不要!公主,月桃打小就跟在您身邊,都十多年了,要是想離開,當初來厲族的時候,奴婢也不會跟著您來,奴婢和小德子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陪您的,說什麽也不會離開。”


    月桃激動的險些掉眼淚。


    “好月桃,我隻是這樣說說,又不是真的要送你走。”劉楚楹是哭笑不得,忙抱著她安慰。


    “誰要走?”宗格邊擦頭發邊大步走進來,已經對“走”這個字產生了陰影。


    月桃趕緊從公主懷裏出來,擦幹淨眼淚,給宗格行完禮後,十分識相的出去了。


    宗格熟練的將劉楚楹拉進懷裏,兇巴巴的道,“不許走!”


    劉楚楹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在他下巴上安撫性十足的親了他幾口,他方才放開。


    她拉著他去床上坐下,接過他手中的帕子就要幫他擦頭發。


    但宗格沒讓,隻是將她抱進了懷裏,擦頭發還不夠,還要趁機去親她的臉。


    劉楚楹躲無可躲,隻能捂住了他的嘴。


    “孟冬究竟是誰的人?”


    和劉楚楹想的一樣,她們幾人之中果然有奸細,紮齊特意被宗格交代,要留意那幾個宮女寫的信的去向。


    有一封幾經周轉,最後不知所蹤。


    正是孟冬所寫。


    宗格一臉委屈的看著她,她捂著他的嘴,他還怎麽說話嗎。


    劉楚楹失笑著鬆開,又拍了拍宗格的臉。


    “北襄江州叛亂一事,似乎有人在背後推動。”宗格沉吟片刻後說道。


    不僅北襄會在他們厲族中安插奸細,他們也有不少探子在那邊,江州離得近,消息也知道的更齊全。


    “那股勢力藏得很深,遲早有一日會成為北襄的隱患。”宗格說這話一點也沒有要避諱著劉楚楹的意思。


    “是趙奕背後之人嗎?”


    “還不清楚。”


    趙奕隱藏的太深,加上兩地距離太遠,很多消息無法在第一時間傳迴,還得再等等。


    劉楚楹若有所思,若是為了要她的性命,趙奕特地讓他背後的人挑起江州叛亂,讓劉煦有來這邊找她的借口,這付出的代價也實在太大了。


    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北襄在十多前年傷了國本,這些年又不斷被厲族掣肘,早就風雨飄搖,民不聊生,有百姓揭竿而起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有人想要推翻北襄皇室也不意外。


    她垂下眼眸,倒不是關心北襄皇室存亡與否,不過是擔心弟弟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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