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珍寶閣乃是京城之中最大的首飾鋪子,琳琅滿目的首飾擺放在錦盒之中,看的左正輝都有些眼花繚亂。


    隻見方晏塵走到一處,拿起盒子裏的鳶尾花玉簪,簪子是白玉雕的,在這一片金燦燦的首飾當中有幾分格格不入。


    他將簪子在手中轉了轉,扣上錦盒。


    滿屋的金簪寶石頭麵,卻唯有這一支玉簪,與她很是般配。


    “這幾套頭麵也包下來吧。”


    方晏塵指了指那幾套頭麵,剛出聲讓左正輝去包起來,就被人搶了先,那人懷中抱著一位美嬌娘,嬌娘手指頭麵說就要這個。


    那聲音發嗲,膩的人簡直要吐,方晏塵收迴手指皺了下眉看向他們。


    “不好意思兄台,這套頭麵我要了,你再看看其他的吧。”


    出聲的男子甚至連看都沒看方晏塵,言語態度簡直傲慢到極致,左正輝的臉冷下來,拔刀就要上前,方晏塵攔住他輕搖頭。


    大喜的日子,見了血總歸不好。


    左正輝退後一步,讓開了位置,方晏塵伸手拿過那套頭麵,轉身就走。


    “哎,你這人,本公子好聲好氣的跟你說,給臉不要臉是吧?”


    他用手指指向方晏塵,這般冒犯的動作看的左正輝都要忍不住了,隻見方晏塵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上印東廠總督四個大字,翻開背麵便是方晏塵的大名。


    “督,督公!”


    男人看著這令牌,嚇得直接推開了懷中的女人跪在地上。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惹到的竟是東廠一把手,方晏塵可是個活閻王,惹了他,他還有命活?


    “查查哪家的,既然手不幹淨,砍了就是。”


    隨著方晏塵的話音落下,左正輝上前直接把人拖走,順帶還用那女子手中的帕子給堵了嘴,那一聲聲的督公饒命盡數被堵在了嘴裏。


    女子被這一變故嚇得花容失色,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裏。


    珍寶樓裏的人看著這一變故,全都捂著嘴不敢出聲,不過他們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鄙夷,就算是東廠總督又如何,還不是個閹人。


    再說了,他一個閹人來這珍寶閣買女子的首飾,莫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方晏塵轉身不再看他們的眼神,將令牌放迴自己胸前。


    等他迴到鍾靈宮的時候,柳扶鳶依舊站在門口等他,女子笑意吟吟,見他進來,上前幾步朝她伸出手,這一次方晏塵沒有猶豫,抬手握住她。


    “今日做了烏雞湯,特意托人從宮外買的,督公吃了補補身體。”


    她笑著說著今日發生的趣事,其實在這深宮之中,哪裏會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不過是因為她絞盡腦汁才搜羅來這些,想著全說給他。


    方晏塵看她笑,心中那股煩悶也被驅散不少。


    “過段時日,帶你出宮去。”


    他拉著她往裏走,言語間竟也主動開始與她說著外麵的事情,兩人的手相握,背影看起來還真是跟尋常夫妻沒什麽不同。


    方晏塵想,當初留下她的決定也不算壞,至少每日迴來看到她,心都會感到幾分安寧。


    “這樣,會不會連累督公?”


    她是太妃,是先帝的妃子,貿然被帶出宮,讓人發現了,未免有些不妥。


    “過一年,本督會想法子讓你脫身的。”


    現如今先帝剛下葬,柳扶鳶此時死,太引人注目,待到風聲不那麽緊,他會想辦法讓她擺脫這太妃的身份。


    “好。”


    不過她想,到那時,小皇帝羽翼豐滿,可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日過後,方晏塵的事情就多了起來,原本定下的婚期也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案子往後推遲,往日都要來鍾靈宮同她說話的人,一連幾日都留在了東廠。


    他每日都會派人來跟柳扶鳶帶話,告訴她缺什麽,就跟鍾靈宮的這幾個太監說。


    柳扶鳶倒是沒什麽缺的,她有些發愁,該怎麽讓方晏塵同意離開這權力的中心。


    隻是沒等到方晏塵來,便先等到了小皇帝。


    午後,天邊落下幾分暖陽,柳扶鳶拿著書躺在搖椅上,書是外麵流行的話本子,是方晏塵讓左正輝買了親自送過來的,說是給她解悶。


    “柳太妃這宮中倒是清淨不少。”


    熟悉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柳扶鳶拉下蓋在臉上的書看向崇華,崇華今日穿了一身便服,天青色的衣裳,上麵繡著龍紋,腰間掛著玉佩,那質地純粹,千金難買。


    柳扶鳶起身對他行禮,崇華抬手讓她免禮,他身邊伺候的人搬來一張椅子,距離柳扶鳶不是很遠,卻又剛好夠兩人交談。


    “陛下今日怎麽來鍾靈宮了?”


    他年歲不算大,還未立後封妃,儲妃現如今也不在宮中,這後宮對他來說就是擺設,如今大搖大擺的來她一個太妃宮中作何。


    且她比起他,也不過才大了八九歲。


    “柳太妃這是,不歡迎朕?”


    “隻是閑來無事到處走走,恰好而已。”


    崇華的目光帶著探究看向柳扶鳶,這樣的目光令柳扶鳶有些不適,明明小小年紀,卻如此能隱忍,也怪不得日後能夠扳倒方晏塵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自然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柳扶鳶的話迴的滴水不漏,看著崇華的目光也是十分淡然。


    崇華想起自己眼線的話,說方晏塵對眼前這個女人很是不一般,畢竟當初他去慈寧宮解圍,也是因為方晏塵拜托。


    雖不是他本人直接出麵,但他身邊的人幾乎全是他的人,那太監不過說了兩句他就明白了。


    一個閹人,一個先帝妃嬪,湊一起倒是新奇。


    “朕聽聞柳娘娘的廚藝很好,恰好朕有些餓了,不知能否討柳娘娘一碗吃食?”


    他摸著肚子,一雙眼中有幾分孩童才有的爛漫,柳扶鳶哪裏聽不出來他的言外之意,這是想留在這裏,打探點什麽啊。


    “不巧,午時剛過,還有些飯菜,陛下若是不介意......”


    “大膽!怎可給陛下吃這些殘羹冷炙的。”


    沒等柳扶鳶說完後,崇華身邊的大太監就打斷了她的話,柳扶鳶擺擺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那沒什麽了。”


    “無妨,朕不介意。”


    崇華勾唇一笑,想趕他走,可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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