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鳶給他查看完心口的傷後,又叮囑他一定要好好養傷,這才準備離去。


    少年握著她的手有幾分不願意放開,好像剛剛的一切是在做夢一般,夢醒了,便都是他的妄想。


    “明日再來看你,還要趕著迴去跟你爹說你的傷勢呢。”


    再逗留下去她怕是要在這裏吃完晚飯了。


    宋聞溪雖心有不舍,但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再留下去,要是被宋家人來尋,才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的。


    “阿姐答應我了,明日要來看我的。”


    他脫口而出一個稱唿,細細聽來竟是帶著無限繾綣。


    宋聞溪隻是覺得喚鳶娘不夠親密,喚其他卻又少了那麽幾分感覺,嘴邊將阿姐念了又念這才送出口去。


    “沒大沒小,明日定來看你。”


    留下這句諾言,少年才肯鬆開手放她離去,他看著那扇門關上,就像是她把自己都帶走了一般。


    “張伯,派人把阿姐送迴去。”


    守在門口的管家張伯點點頭應下,作為大戶人家家中合格的管家,向來秉承的理念就是少說多做,主子的事情,少打聽。


    所以他即使他剛剛在門外聽到那一句又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也不曾出言。


    待柳扶鳶迴到宋家時,心情都好了不少,這才想起來把係統拉出來問一問。


    “你說你發現了什麽?”


    係統聽到柳扶鳶的問話冷哼一聲:“你現在想起來我了?我才不告訴你。”


    沒想到係統還是個有脾氣的係統,柳扶鳶笑了下哄著它道:“剛剛人家正培養感情呢,確實沒時間搭理你,對不起嘛,不然再有願力,我直接給你好不好?”


    難得聽到柳扶鳶放下身段,係統傲嬌的轉過自己的貓頭:“哼,這可是你說的。”


    願力對它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不然他也不能同意的。


    “是是是,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柳扶鳶真的很想知道,導致這個位麵出現三個男主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係統伸出貓爪子在地上扒拉了扒拉道:“其實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世界隻會有一個天道寵兒,被稱為主角。”


    “而這個位麵也是這樣,隻不過,出現偏差的原因就在於,一個是在世界機製下,強行融入的,分走了本屬於這個世界的一半氣運。”


    “另一個呢,是在世界邏輯自洽的情況下,產生的新人物,這才會導致他們三人身上有著同等的氣運。”


    係統也是研究了好久才得出的結論,它很想知道這個強行融入的人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分走一半氣運。


    “怪不得,那這麽說來,世界邏輯自洽下首先推出的是封南星作為男主,所以我總覺得他的行為舉止令人感到不適,很完美,也很符合邏輯,但卻讓我心動不起來。”


    “至於宋九安,看不透,我對他也不來電。”


    聽著柳扶鳶的話,係統翻了個白眼:“照你這麽說,我還覺得宋聞溪像是那個闖入者呢,他才最奇怪好不好!”


    “就見了你一次麵,抱了你一下,就非你不可,你不覺得很扯嗎?”


    係統有點炸毛,這個世界讓它感到疲憊。


    “一見鍾情不行嗎?”


    柳扶鳶現在對宋聞溪滿意,恰好他才是真正的男主,所以她可不會讓係統詆毀自己的純情小奶狗。


    “我看你是被美色迷昏了頭。”


    這個女人,好色的很!


    係統撇了撇嘴,枉費它那麽努力的想要幫她重建家園,結果人家最在乎的是美色!


    “食色性也人,我這不也是為了任務嗎?”


    再次被柳扶鳶的話給堵迴來,係統氣憤的切斷了聯係,倘若它再晚一點,說不定還能看到柳扶鳶手上那剩下的四根紅線。


    有了目標,柳扶鳶也知道該如何下手了,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和離,這樣才能跟宋聞溪在一起。


    但她答應了宋九安,給他三個月的,要是她這時候提和離,他是不是更不願意放手了?


    想著想著,就聽到巧蓮推開門道:“大娘子,大爺喝醉了酒,非要往您的院子來,奴婢攔不住......”


    沒等巧蓮接著說下去,宋九安走進來將門關上:“你們先下去吧。”


    隔著門的巧蓮臉上帶上幾分擔憂,大娘子一直想跟大爺和離,這如今又是鬧哪出?


    “巧蓮,去煮一碗醒酒湯。”


    柳扶鳶喊了一句,巧蓮應下讓人去煮醒酒湯。


    宋九安坐到她對麵,那張頗為俊俏的臉上染上一層緋紅,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下後才看向柳扶鳶。


    “抱歉,今日同僚聚會,我喝多了些。”


    再正常不過的報備,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報備,可是如今在兩人麵前卻是怎麽看怎麽奇怪。


    “大爺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不必跟我說這麽清楚的。”


    看她如此疏離,宋九安放在腿上的手握緊了些,她看他,無情無愛,就像是一個不相幹的人一樣。


    “鳶娘,我們,當真沒有可能了嗎?”


    “我不知道你如今是因為什麽不肯放我,但是大爺要想明白,你要的究竟是我這個人,還是那份不甘心。”


    年少時曾許諾,來年逢春,我定然歸來娶你,可卻在成婚前,做了一個自私的逃兵,她等啊等也沒能等來他。


    而後在這漫漫歲月的磋磨當中,最終死在了花季年華。


    可是柳扶鳶卻並不覺得宋九安對原主的愛有多深切,也許是有情,可情不深,所以兩相取舍間,原主就成了那個被拋棄的人。


    “你還是這麽狠心。”


    宋九安撐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非要來這裏,隻知道他想見她,哪怕得到的還是一句拒絕。


    “狠心的向來不是我的,你喝醉了,迴去吧。”


    柳扶鳶起身要離開,他拉住她的手,沒等到她轉身,半晌後,他率先鬆開手:“這是你的房間,我走便是了。”


    也許傅雲思說的是對的,破鏡重圓是有痕跡可尋,可他們之間的那道裂痕都看不見了。


    “大爺不喝醒酒湯了嗎?”


    巧蓮端著醒酒湯要往裏麵送的時候,剛好看到離開的宋九安,心中還納悶呢,怎麽大爺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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