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揮手讓身後小太監上前,幾名太監手腳麻利的捂住宮女的嘴,拖著她往外走,片刻便消失在顧君庭麵前。


    “紫宸殿內出現了蒼蠅,李德海,你該當何罪?”


    聽到顧君庭的話,李德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道:“都是奴才的錯,擾了陛下清淨。”


    這一個頭磕的十分重,仔細看去,李德海的頭上一片血跡,他跟了顧君庭十三年,打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一直是隨身伺候的。


    他十分清楚顧君庭的性子,若是自己這會兒認錯認得慢,待會兒隻怕受的責罰更重。


    “起來吧,清理幹淨,不要讓朕聽見。”


    顧君庭伸手揉揉眉心,隻覺煩躁,本以為這女子不出一日就能找到,沒想到折騰了這麽久,他轉過身看向桌案上的香囊。


    “嗬。”


    等他尋到人,定要好好看看是何等人物,能讓他尋這麽久。


    李德海走出紫宸殿,身邊的太監富平趕忙遞給他一張幹淨的帕子說道:“陛下這是遷怒幹爹了?”


    “你個胡言亂語的玩意兒,快些住了嘴,讓陛下聽到,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富平抿住嘴不再說話,李德海將額角血跡擦幹淨,目露兇狠道:“去給咱家把那禍害玩意兒找出來,不老實的東西,看咱家怎麽折磨他。”


    陛下讓尋人都是悄默聲的,沒想到竟是被人聽了去,還跟旁人說了,這才有了今天這出。


    紫宸殿可是陛下的寢宮,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便是他這個內務大總管的失責,還連累他也受了傷,這口惡氣他必須出了。


    柳之瑤聽到宮女被杖斃,給她傳消息的太監被扒皮抽筋以儆效尤的時候,渾身冷汗抑製不住的往外冒。


    這女子究竟是什麽人,陛下竟然為她大動幹戈,若真的被陛下尋到,豈不是,她不敢再想,今後這失寵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柳扶鳶近日看著自己這吹彈可破的肌膚,滿意的點點頭,這美容方子可是青丘神醫研究出來的,雖然她用的草藥都十分簡潔,好在效果不錯。


    今日是時候了。


    掏出第二張花箋,她在上麵再一次寫下太液池三個大字。


    故地重遊,不知顧君庭有何感想。


    “阿若,走,帶你抓魚吃。”


    柳扶鳶朝著阿若眨巴了一下眼睛,穿上一件方便行動的衣服,阿若不明所以,乖巧的跟著她走出去。


    “姑娘,天這麽黑,咱們去哪裏抓魚?”


    這宮中有水的地方,也隻有太液池了吧。


    “當然是帶你抓一條,大魚咯。”


    顧君庭這條魚,可是天底下最大的魚了。


    兩人到太液池的時候,周遭靜悄悄的,隻是柳扶鳶畢竟曾經是妖,對氣味的敏感度還是十分強的,這周圍的人,可不少呢。


    原是守株待兔,不過她這隻兔子,心甘情願給他們抓就是了。


    “姑娘,水深危險,您要是想吃魚,奴婢來吧。”


    阿若看著柳扶鳶將袖子挽起來,擔憂的上前攔住她。


    “阿若,這太液池的魚可是有數的,咱們要是再耽擱下去,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柳扶鳶的聲音放輕柔些,嬌軟的聲音猶如春風拂麵一般,平緩有力的走路聲響起,顧君庭難得露出一笑道:“太液池的魚有毒。”


    “你!”


    姑娘著急轉身,沒曾想步子不穩,噗通一聲坐到了太液池的淺水之上,幸好這邊有水下台階,是日常太監們喂食和捕撈死魚用的。


    “急什麽,朕還沒治你偷魚之罪,你倒是先自己慌了。”


    顧君庭這一笑,倒是出自內心,這女人看起來腦子像是不好使一樣。


    聽到他的自稱,阿若慌張從水裏扶起柳扶鳶,她剛要拉著柳扶鳶行禮,結果就被人扯著跑遠,李德海睜大雙眼看著這一幕,急急忙忙帶著人去追。


    顧君庭倒是不急,坐在一旁的亭子中看著他們,左右都是禁衛軍,他倒要看看她往哪裏跑。


    “才人,才人別跑了!”


    李德海氣喘籲籲的對著柳扶鳶說了一句,他年紀大了,壓根跑不過她。


    “你,你別追,我就不跑。”


    柳扶鳶咽了下口水,那個狗男人在幹什麽,喝茶看好戲?!!


    “才人,陛下不會責怪您的,您跟奴才過去吧。”


    這可是陛下找了大半個月的人,若是責罰,在暗處的禁衛軍早就出來把她壓住了。


    “不行不行,我抓了太液池的魚,陛下怎麽會不責罰我??”


    柳扶鳶還維持著自己的人設,單純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就是總覺得自己這樣像腦子不好使一樣。


    李德海這會兒氣也喘勻了,笑著開口:“那才人跟奴才過去看看?若是陛下責罰,奴才願陪才人一起受罰。”


    “我......”


    “姑娘,好香啊。”


    兩人這邊僵持不下,卻在這氣氛中聞到了紅燒肉和燒雞的味道,阿若目光看向亭子,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她們已經好久沒有吃肉了。


    “走吧才人,有什麽事咱們吃飽了再說也不遲。”


    李德海一看就知道兩人這是餓了許久,不然也不會在這黑夜裏來太液池抓魚吃,有一點他很是奇怪,這位才人怎麽從未見過呢?


    坐在亭中,悠哉的喝完一杯茶的顧君庭看著麵前的少女,她那一雙猶如小鹿般的眸子此時帶著幾分膽怯看向他。


    真是一雙幹淨又純粹的眼睛。


    他不禁再次感慨一句。


    “香囊是你的?”


    從腰間將香囊取下,顧君庭拿著那隻香囊在柳扶鳶麵前晃了晃,少女雙眸微微睜大,伸出手想要搶過來:“我,我的。”


    “什麽時候進宮的。”


    在柳扶鳶撲過來想搶的時候,顧君庭將香囊再次收迴,問了旁的問題,柳扶鳶的眸子有幾分黯淡的迴他:“不知道,許久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難受,顧君庭皺起眉,伸出手將她垂下的頭抬起道:“那日太液池,你求的什麽?”


    “陛下,疼。”


    他鉗製著她的下巴,力道十分大,惹得她眼眸染上淚珠兒,啪嗒一下落在了顧君庭的手上,那眼淚明明溫熱,卻讓他感到滾燙。


    “說實話,今後就不會讓你再餓肚子。”


    趁著顧君庭全神貫注的看著她的時候,柳扶鳶在係統坑爹的一百積分要求下,將他的酒換成了鴛鴦合歡酒,不過隻有一點,藥效不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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