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時登上了天帝之位的滄皇卻沒有將巫族趕盡殺絕。天下人皆以為滄皇之所以沒有將巫族置之死地,是念在昔日的兄弟之情,但隻有伽藍知道,因為滄皇殺不了他,所以,隻能借天道之力將他囚禁。


    為了彰顯天帝的仁慈,巫族普通子民可以以天賦為代價,隨意出入混沌空間,除了伽藍。


    伽藍深知,滄皇這麽做,不過是在削弱巫族的力量,因為這些巫族子民一旦以天賦為代價獲得了自由,那麽,巫族也勢必會在歲月的洗禮裏慢慢削弱,成為平庸之輩。


    這千萬年來,伽藍無時不刻想著擺脫這個牢籠。而要擺脫牢籠的唯一方法——就是巫族聖女重生歸來,以神兵王刃破壞混沌空間裏的禁製。


    巫族一直在等待時機,等待神兵王刃的現世。


    直到神族以第一天才及其全族為血祭,冶煉出焚心劍,伽藍就知道自己的機時終於到了。


    可惜,他查探多年,一直沒有焚心劍的下落,若不是夜璃告訴他,他怎麽也沒想到,焚心劍其實就在這混沌空間境內。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竟然近在咫尺,他卻一直被蒙在鼓裏。


    可即使是這樣,這幾天他翻遍了整個混沌空間也沒有找到焚心劍的下落,很顯然,當初天帝之子將焚心劍藏在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除了少昊,可能真的無人知道焚心劍的下落。


    或許夜璃也知曉,所以他才會以君慕寒的性命為條件,想與他做交易。


    墨顏聽完伽藍所說,雖然心中大概明了前因後果,但依舊還有疑惑。


    她不明白當初少昊為什麽要把焚心劍煞費苦心地藏在混沌空間?


    若說為了幫巫族出世,他大可與巫族做交易,可他偏偏將焚心劍藏了起來,而且當初少昊會對白夕顏下如此狠心,她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讓少昊迫不得已的理由。


    “顏兒,我不知道當年身為巫族聖女的你,為什麽會成為神族白家的那個天才少女,但我想,這一定是上蒼不想我們巫族就這樣走向毀滅,這才有了你的出現。你以身祭劍,才會有了後來的神兵王刃,才會讓巫族有重新出世的機會。而這一世,你又以我族血脈的身體重生,再度成為了巫族聖女——”伽藍微微一頓,“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墨顏眼底暗芒湧動。


    她從來不信什麽天意,她寧願相信,背後有一隻推手一直在推動著她往前走。


    “既如此,我們要如何合作?”


    眼下他們也確實不宜跟伽藍硬碰硬,像伽藍這種冷血冷情的人,就算是她這一世是他的親生女兒,恐怕他也不會因此而對自己有什麽不忍和憐惜吧?


    伽藍見墨顏鬆口,眼底這才有了真正的笑意。


    “我會放了白鈺和那幾個暗衛。”他說著,又看了君慕寒一眼,“你也可以幫他好好治傷,但有一個條件,若是我發現他對巫族有異心,我一樣會殺無赦。”


    伽藍帶著柔蘭和大長老離開了,墨顏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伽藍遠走的背影微微失神。


    “顏兒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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