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大早,墨顏是在馬車裏醒來的。


    睜開眼來的時候,她神智還有些昏沉。


    因為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人和事她都記得不太清楚,隻是隱隱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夢,胸口憋悶得難受,她不由蹙了蹙眉心。


    微側過頭,她看到那個倚窗閉目休憩的男人。


    他已經重新戴上了麵具,銀發披散垂落胸前,窗外的天光淡淡傾瀉在他的身上,仿佛籠上了一層銀白朦朧的光。


    這一刻,他就如同是掉落凡世的神隻,但依舊神聖而不可褻瀆。


    墨顏紅唇一勾,起身的同時就朝他撲了過去。


    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神明打落凡世。


    男人沒有任何反抗被她撲倒在了軟榻上,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墨顏趴在他的胸膛上,把玩著他散落的一縷銀發,一圈圈地繞在指間。


    “我說君美人,你這是想一輩子不跟我說話了是吧?”


    墨顏笑容有些惡劣,“我現在好想念失憶的你,怎麽辦?那個總叫我抱的……”


    話音未落,原本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一個翻身反過來把她壓製禁錮住了,眸色沉沉,如同潑開的濃墨,卻又似深重的寒潭幾乎將人溺斃其中。


    “所以,你更喜歡他?”


    三天來,這是君慕寒第一次開口,可這一開口,墨顏卻是滿頭黑線。


    敢情她家君美人這是醋了?


    吃自己的醋?


    “你再不跟我說話,我當然就更喜……”


    那個“歡”字被男人的深吻給吞噬了,不讓她再說下去。


    “你隻能喜歡我,隻能是我。”


    男人越發吻得深重,就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融為一體。


    她不知道,他的心裏已經住了一隻魔,一隻恨不得毀滅蒼生的魔。


    即使此刻她在他的懷裏,即使此刻他吻著她,他也止不住心中的殺念。


    就算他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他的魔障依舊未破。


    她也不知道,她昏迷的時候手裏拿著的那塊紫焰璃石,直接化為光影沒入了她的身體,白澤說,那塊璃石其實是她的記憶之石,所謂的測謊功用或是其他作用,不過都是障眼法,那塊璃石裏封印著的是屬於白夕顏的所有記憶,所有的怨恨,還有……所有的詛咒。


    她如今會如此冷靜客觀地看待少昊和白夕顏曾經的過往,是因為紫焰璃石封印住了屬於白夕顏的怨恨和詛咒。


    當紫焰璃石裏的封印解除,她必然會想起所有的一切……而那時屬於白夕顏的怨恨和詛咒會不會同時解封,他不知道,他也不敢知道。


    他用了三天的時間讓自己去冷靜地思考最壞的結果,但每每細想,他都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心中翻湧的殺念絞得他五髒六腑都在跟著疼痛,他隻能一次又一次地要她,帶她同登極樂顛峰的那一刻,他才覺得,她還是屬於他的,她永遠都不會離開。


    越來越深切的熱吻中,墨顏覺得自己差點兒都要閉過氣去了。


    她微微掙紮了一下,總算是擺脫了他瘋狂的激吻。


    “君美人,現在可消氣了?”


    墨顏微微牽了下嘴角,即使動作很輕微還是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的嘴唇腫成什麽德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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