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擔心,格蘭傑小姐是個聰明的孩子……她在密室的時候,就懂得我的意思了。”鄧布利多輕聲安撫道:“而羅恩·韋斯萊先生雖然到現在估計都不太能理解,為什麽不要將看到茉莉背影的事情說出去……不過他似乎很聽格蘭傑小姐的話,而且他很講義氣不是麽?”


    哈利點了點頭,看了眼身旁乖巧的茉莉,才下定決心似的問道:“鄧布利多校長,我能知道茉莉幻化成的白霧是什麽嗎?又為什麽不能說出去?”


    “是默默然。”一旁的茉莉搶在鄧布利多之前開口解釋道:“默默然就潛伏在我的身體裏……而我是默然者。”


    茉莉沒有過多解釋默然者是什麽,如何形成……但還是簡單的講了一下不能暴露默然者身份的原因:“魔法部絕對不會讓默然者在霍格沃茨上學,甚至不會允許默然者隨意出現在在公共場所。”


    茉莉沒說假話,但也隻說了一半真話……


    默然者體內存在的默默然,是不可控的……而在擁有保密法,需要隱藏巫師界,默然者就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默然者失控後爆發出的默默然,其力量極具破壞性,對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構成威脅。


    所以默然者是不被允許的存在……如被發現,將會遭到清除。


    “為什麽?”哈利皺著眉追問道:“可是你變成的默默然,並不會攻擊無辜的人啊,為什麽不能上學?”


    哪怕沒有得知全部的真相,哈利依舊打心底裏為自己的妹妹鳴不平。


    默然者怎麽了?默默然又怎麽了?


    好吧……不就是會掀翻房頂嗎?!控製住就好了啊。


    自己的妹妹之前就沒有變成過默默然……


    “哈利,默默然是很恐怖的黑暗魔法力量。”對於哈利這自欺欺人的爭辯,鄧布利多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茉莉身體裏的默默然無法攻擊你,是因為你的母親……”


    “我的母親?”哈利有些不解,但聽到有關自己母親的事情,眼睛裏除了憤憤不平,又多了幾分期盼——期盼著鄧布利多能多講一些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情……


    “你們的母親。”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不願去看一旁垂下頭的茉莉,輕聲說道:“你們的母親為了你們而犧牲,這樣的行為會留下一個印記……”


    “不不不……不是傷疤,也不是別的什麽痕跡。”鄧布利多打斷了少年撫摸自己額頭上閃電疤痕的動作,繼續解釋道:“這種印記是看不見的,是和你肌膚融為一體的……是你永遠的護身符。也正因如此,伏地魔那黑暗的靈魂才會因為你的觸碰而受傷。”


    有關於拚盡全力想趕走伏地魔靈魂的那段記憶,都因為當時傷疤過於疼痛難忍,而變得有些模糊……不過哈利還是迴想起了自己抓奇洛手腕時,對方手腕上出現的水泡。


    “對了,鄧布利多校長,奇洛教授好像也會因為我的觸碰受傷……”哈利略微思索了一下,出聲問道:“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奇洛允許了伏地魔寄生在他身體裏……所以他也無法觸碰你。”鄧布利多眼神中閃過些惋惜,但更多的是淩厲,“內心充滿仇恨,貪婪,怨懟的人,是無法觸碰身上標有這般美好印記的你的。而你的觸碰,也會給他們帶來不同程度的傷害與痛苦。”


    “美好的印記?”哈利小聲嘟囔著,收迴自己按在額頭上的手……那這可不算什麽美好的印記。


    “對了,鄧布利多校長……這印記到底是什麽?”哈利側頭看了看一旁突然變得很沉默的茉莉,出聲詢問道:“茉莉也有這個印記吧?可為什麽茉莉還是會收到傷害,還能觸碰奇洛教授,而且茉莉的……”


    而且茉莉的身體還那麽脆弱,一點也不像身體裏又護身符的樣子。


    哈利沒有問出這句話,他並不想在自己的妹妹麵前,提起她很是在意的身體狀況……


    但哈利希望得到鄧布利多的迴答……哈利想知道為什麽自己在危難中會得到母親的保護,而更需要保護的妹妹,卻那麽容易受傷。


    “愛,哈利……是愛。”鄧布利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在歎氣……而以這種方式說出的話語中,滿含感歎——對愛的感歎,又帶著歎息——對茉莉的歎息。


    哈利一時間有些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


    “愛”?!又是“愛”!


    就像之前斯內普教授告訴自己的,因為愛……


    所以不是因為茉莉愛著自己,而幫自己擋下了傷害!


    是自己的母親愛著自己,在犧牲時為自己留下了印記?


    可是……可是茉莉呢?母親不應該更疼愛嬌嬌軟軟的茉莉嗎?不應該先為茉莉留下那什麽愛的印記嗎?


    哈利固執的看著鄧布利多,雖沒有再說話,但乞求老者迴答自己的意思很是明確。


    見此情形,鄧布利多歎了口氣,還是將目光移向了一旁沉默著的紅發少女。


    茉莉雖然垂著眸子,但眼睛裏的對答案的期待,並不比哈利少……


    茉莉也在期待——期待鄧布利多能說些什麽,來反駁伏地魔的“挑撥”,期待對方告訴自己,自己的母親沒有在危難關頭拋下她,期待一份從未體會過的——愛。


    “愛是很高深的魔法,哪怕是我,也無法肯定的迴答這個問題……”鄧布利多摸了摸茉莉毛茸茸的小腦袋,安慰性的說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的父母很愛你們——非常愛,勝過他們自己的生命。”


    看著兩雙一模一樣的碧綠色眼眸,看著兩雙眸子中相同的祈望,還是不忍直接說出真相……但老者也沒有選擇說謊。


    因為善意的謊言,同樣是謊言,被揭穿的那一刻,終會傷人。


    老者的話語給了樂觀的少年希望,哈利的話語中滿是期待的說道:“說不定媽媽給茉莉留下的印記,和給我留下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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