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點了點頭,就發現自己的意識有些渙散了,眼前似乎有一道白光,自己好像迴到了小時候和裏德爾在一起的時光……


    陽光、草坪、大樹、還有將自己抱在懷裏的黑發男孩……


    “莉莉絲……”對方的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溫柔與繾綣,“送給你。”


    紅發碧眼的小姑娘伸出小手,接過對方手中的白色花朵,笑著咿咿呀呀的尋問對方這是什麽。


    “是茉莉花。”裏德爾溫柔的摸了摸少女的頭。


    小茉莉注視自己手中潔白無瑕的花朵,發出“咯咯”的笑聲,表示自己很喜歡。


    “快來看,小怪物又在自言自語了!”裏德爾身後突然傳來的惡劣聲音,打破了此刻平靜的美好。


    來的是帕德瑪,他經常帶頭欺負孤兒院裏落單的小孩,同時也早就看這個有著一張精致麵孔的裏德爾不爽了。


    因為對方的臉,已經有好幾對本來挑中自己的夫婦又拋下了自己。


    不過最後對方都會被送迴來,因為他總是自言自語,似乎是腦子不正常……


    被帕德瑪推出來的弗蘭克哆哆嗦嗦的吼道:“如果還想吃到晚飯,今天就躲在房間裏不要出來。”


    今天早上院長就通知孩子們好好準備,因為會有幾對夫婦前來領養孩子。對此,裏德爾很是不屑。


    對於一次次被領走,又被送迴來,一次次的被人說是怪物,一次次的失望……裏德爾感覺隻有懷裏的小姑娘才算是自己的家人。


    自己不會因為任何原因離開她,也不會丟下她……而小姑娘也隻能和自己在一起,這樣才算家人。


    哪怕隻有自己可以看見,也隻會是自己的一個人的……不會害怕自己,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莉莉絲,簡直就像是隻屬於自己的天使……


    看到裏德爾並不迴答,帕德瑪推開戰戰兢兢地弗蘭克,上前怒吼道:“聽見沒有!如果你一會敢出現的話,你的下場會像你藏在櫃子裏的兔子玩偶一樣!”


    裏德爾終於皺著眉頭將視線從懷裏的小姑娘身上移開。


    陰狠的目光射到了正在叫囂的帕德瑪身上,嚇得對方連連後退了幾步。


    帕德瑪不死心的又推了一下弗蘭克,並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弗蘭克快要被嚇哭了,抖著拿出一團破布。


    裏德爾從那顆翠綠的紐扣不難看出,這是自己親手縫製,送給莉莉絲,專門用來紀念對方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禮物——小白兔薇薇安。


    巨大的憤怒席卷了裏德爾的大腦,但隨著袖子被輕輕扯了扯,裏德爾低頭就對上了一雙盛滿安慰的綠色眼眸。


    怒火被壓下,裏德爾慢慢勾起嘴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目送著兩個小男孩倉皇逃掉。


    “小莉莉絲想要隻真的小白兔嗎?”裏德爾輕柔的摸了摸懷中,那似乎在陽光下閃爍著夢幻光芒的紅發,柔聲說:“或者想要一隻新的毛絨兔兔嗎?”


    看著裏德爾不生氣了的莉莉絲笑著點頭答應,表示自己想要,並湊上去在對方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愛的親親……


    “好,我給你做一隻最可愛的兔兔……”裏德爾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莉莉絲……”


    在外人看來,坐在椅子上的茉莉點了點頭後,眼神就開始渙散,不過幾秒,就像被抽走靈魂一樣,變得更加像一隻擺在華貴櫥窗中的精美木偶。


    斯內普看著茉莉的狀態,開口問道:“你是誰?”


    “莉莉絲……”少女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夢裏的呢喃,導致沒人聽到她說了什麽。


    “茉莉?”斯內普喚了一聲少女的名字。


    “我是茉莉。”這次少女的話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裏,明明是同樣的聲線,卻找不到一絲的情感起伏。


    接收到答案後,斯內普向鄧布利多點了點頭,鄧布利多看向一邊的潘西,出聲說道:“帕金森小姐,你來問吧。”


    潘西麵對著三個教授和一眾小巫師的眼神,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緩解了嘴巴裏的幹燥,才開口問道:“在我摔下樓梯之前,你就在上麵看到我了吧!”


    “看到了。”小姑娘還是用著毫無起伏的話語迴答。


    潘西有些竊喜的繼續問道:“那你也看到我和馬爾福一起走了?”


    “看到了。”茉莉說完這句話,德拉科立刻握緊了拳頭,差點直接站起來解釋自己並沒有搭理對方,是對方一直纏上來找自己說話的……卻想起來小姑娘喝了吐真劑,現在的狀態應該聽不見自己的解釋。


    潘西臉上帶上了勝利的喜悅,接著問道:“是你嫉妒我和德拉科一起走,所以釋放那個魔咒導致我摔下樓梯的,對吧!”


    就在眾人以為茉莉會承認的時候,小姑娘卻說了剛剛在外麵說過的那三個字:“不是我。”


    短短的三個字,卻使鉑金少年瞪大了雙眼……自己明明看到了對方在那扇隱秘的窗口往下望的場景,對方甚至舉起了魔杖。


    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這個吐真劑有問題。完全沒有想過相信其實這件事確實不是少女做的……


    教室裏出奇的安靜,潘西咬著牙有些不敢置信的瞪著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毫無生氣的少女,慌亂的想著自己的判斷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可是想到之前對方惡劣的笑,以及今天自己和對方同樣受傷的左胳膊,以及對方從樓上走來……宿舍在樓下,對方早上沒有去上課,肯定是專門去布置陷阱了……


    絲毫沒有想過昨天自己平地摔倒,是對方有仇當場就報了,自己付出的代價。而今天的這一出,也隻是有兩個自認為代表正義的“俠客”為少女表演的一場惡作劇罷了。


    潘西不信邪的追問道:“不是你還會是誰?那你在上麵幹什麽?”


    茉莉並沒有說話,教室裏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一秒……兩秒……三秒……


    小姑娘似乎變成了真正的木偶,毫無生機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迴答的意思。


    而潘西又露出了笑容,對方絕對是在刻意隱瞞,剛剛撒謊說出那三個字,對她來說就是極限了,隻要自己多問幾次,對方看到得乖乖說真話。


    “承認吧,就是你做的!”潘西昂起了高傲的頭顱,等待著少女說出實情後接受最後的審判:“要不然你為什麽會在上麵,又在上麵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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