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看著眼前犯花癡的歸終不由得一愣。


    怎麽感覺我契約了麒麟,真正受益人反而是你?


    不過摩拉克斯沒有過多糾結,而是收拾起了周圍的環境。


    畢竟剛剛動靜鬧得太大了,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歸終見狀可開始幫忙,在兩位岩元素魔神的處理下,這片區域很快就恢複了原狀。


    整理完之後,幾人繼續返程之路。


    ……


    終於迴到了歸離集,在安置好眷屬,對阿萍和琉璃交代完事情後,歸終迴到歸離大殿,滿身疲憊地躺在床上,迴想著旅途中的種種趣事。


    雖然魔神不需要休息,但長時間精神上的疲勞是無法恢複的。


    在迴憶中,歸終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次是她百年間睡得最久的一次。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


    在夢裏,她依舊是塵之魔神哈艮圖斯,同樣用著歸終這個名字,她依舊在歸離集出世。


    不同的是,夢中的歸終沒有前世的記憶。


    自她誕生之初,她便帶領著自己的子民在歸離原上生活,教授他們農桑與耕織,帶領他們開拓與探索。


    她是最愛人的魔神,她愛這腳下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她見證著人類的興衰,她矗立在過去與未來之間,她見證著人類的曆史。


    魔神之間依舊存在紛爭,雖然歸終憑借著智慧和機關術抵禦了一次次危機,但弱小的歸終深知自己的實力不足以保護自己的子民,她需要一位強大的盟友。


    就這樣,岩之魔神成為了歸終的目標。


    魔神愛人,魔神總是為了子民發起爭端,但其中也包含著魔神的個人情緒。


    與其他魔神不同,摩拉克斯作為契約之神,本身對契約的堅守與執著達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程度。


    他總是以最客觀的角度去評判對與錯,不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換言之,隻要有契約的存在,摩拉克斯就能成為最可靠的盟友。


    畢竟,他就是契約本身。


    歸終第一次見到摩拉克斯的時候,他的眼睛如死水般平靜,如琥珀一般豔麗,卻毫無生機。


    他也會為了子民向外敵舉起手中的武器,但那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子民,僅此而已。


    於是,在那片琉璃百合盛開的原野上,她向摩拉克斯提出了盟約一事。


    她遞上塵世之鎖,故作莊重,但那心底雀躍的樣子卻逃不出摩拉克斯的眼睛。


    “這是盟約的信物,也是我對你的挑戰。”


    “我的一切智慧,都藏在這把石鎖之中。”


    “如果你能解開它的話——”


    摩拉克斯隻是看了她一眼,便冷漠地離開了。


    後來天下大旱,摩拉克斯帶領子民北上時遇見了仍處在歸離原的歸終。


    岩神的子民還是於歸離原定居了。


    歸終不顧岩神的冷淡,積極幫助兩方子民,自顧自地讓兩方子民接納彼此。


    對此,摩拉克斯總是不屑一顧,但還是收下了當年沒有收下的石鎖。


    “真是愚蠢,明明就沒有契約正式的契約,卻總是自顧自地一同行動……”


    但出於對子民有益,摩拉克斯並未阻止。


    就這樣過了百餘年,大規模的戰爭爆發了,整個提瓦特戰火四起。


    在亂世中,弱小的魔神都成了戰爭的失敗者,唯有歸終在摩拉克斯的庇護下安然無恙。


    摩拉克斯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收留歸終,或許是為了還人情吧?


    又或許,有其他的原因?


    但是戰爭是殘酷的,就算強大如摩拉克斯,也會有意外發生的一天。


    ……


    那一天,摩拉克斯和往常一樣參與了一場小型戰役,不料卻落入了幾位魔神的聯手埋伏。


    幾位魔神的目的是困住摩拉克斯,好讓其他魔神進入其領地破壞。


    當時璃月的仙人幾乎傾巢出動,無力抵抗魔神入侵。


    在危及關頭,一向弱小的塵神站了出來,與幾位魔神展開殊死搏鬥。


    歸終深知自己不敵對方,一開始便燃燒權能進行戰鬥。


    鮮血染紅了潔白的琉璃百合,歸終卻死戰不退。


    一時間竟然攔下了幾位魔神入侵的步伐。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一長,歸終便略顯乏力,落入下風,僅能苦苦支撐。


    當摩拉克斯趕到時,歸終早已奄奄一息。


    摩拉克斯隻聽到歸終的最後的言語。


    「那些小小的人兒們,如同微塵般渺小又脆弱」


    「因為渺小,所以不知何時會殞命於天災人禍。所以總是害怕」


    「因為害怕,所以總是努力,想變得更聰明。我啊,是明白的」


    「所以我想,既然與你力量差距太大,那就運用技術與智慧吧」


    「同時具有你的力量與我的頭腦的話…這座城市會很了不起吧」


    她最後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慢慢化作了無比細微的塵埃。


    「看來還是無法和你一同走下去了。那把鎖的事情,忘了它吧」


    當眾仙趕至,殘垣中…唯有歸終神骸。


    ……


    或許摩拉克斯都沒有注意到,在歸終千百年的不懈努力下,摩拉克斯正在逐漸改變,那顆如磐石一般堅硬的心,正在被歸終逐漸融化。


    這是一場救贖,由摩拉克斯拯救歸終的子民,而摩拉克斯,由歸終來拯救。


    可是歸終,又由誰來拯救呢?


    當摩拉克斯發現的時候,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後來,或許是由於歸終的死亡,又或許是戰火蔓延的摧殘,總之隨著歲月變遷,野生的琉璃百合也幾乎不見了蹤跡。


    而塵神,也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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