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吻的同時,顧仇也沒忘進一步、再進一步地靠近習憂。


    所以吻到後邊,他已經跨坐在了習憂的腿上。


    跑車前邊的車頂壓得有點低,幾乎不夠顧仇在坐在習憂腿上的同時還能抻直身子,所以他上半身整個都伏在了習憂身上。


    兩人這樣湊成一團,怪不舒展的。


    顧仇摸到座位側邊的按鈕,將副駕駛的位置直接調了個九十度,與地麵平行。


    兩人齊齊躺倒。


    又這樣親了會兒,習憂一個翻身,將顧仇壓在了身下。


    快七年的等待攪合上作祟的酒精,人已經不是純粹的生理意義上的醉了,習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泡在了香氣濃鬱的酒缸裏,而他沉湎其中,不願清醒。


    他將手探進顧仇的衣服,寬大的手掌摩挲著顧仇勁瘦的腰肢、平坦的小腹。顧仇皮膚細膩,觸在掌間,像輕撫著上好的、剔透的玉。


    習憂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車內漆黑一片,如果打上燈光,就能看見顧仇那原本纖細白韌的腰肢被習憂的手掌來迴撫得泛了紅。


    漸漸地,習憂也意識到自己不能逮著一個地方使勁兒薅,他手掌上移,指尖觸到一點。


    他用手指輕輕撚了下,顧仇發出呢喃似的一哼。


    這聲兒明明是勾人的,卻讓習憂忽然止了動作,停了下來。


    察覺到習憂的停頓,顧仇緩緩睜開了眼睛。


    兩人於昏暗中對視,彼此的眼睛並不清明。


    習憂湊近,抵了抵顧仇的鼻尖,嗓音沙啞:「如果我……你可以麽?」


    這話中間那短暫的一頓,頓得很微妙。


    但顧仇聽懂了。


    習憂想到了當年那件事,他在顧及自己的情緒,他擔心自己陰影未消,心有芥蒂。


    那件事確實在顧仇心裏邊梗了很多年,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無法以平和的眼光去看待人與人之間的親密行為,最嚴重的時候,他甚至沒法正視自己生理上的需求,他覺得社經是一件讓他感到羞恥、噁心、厭惡的事。


    但六年多的時間不是白過的,世界頂尖的心理專家不是白請的,自我調節能力也不是斷沒長進的……


    而且他也算不上是真失身了,要是還陷在其中看不開、走不出,多少也太沒出息了點。


    習憂這一問,讓顧仇有點掛不住臉。


    顯得自己多敏感、多脆弱似的。


    顧大少爺覺得不爽了,就喜歡來點挑釁人的話。


    於是下一秒,習憂感覺顧仇的手指在自己身上作妖,又聽見那手指的主人湊近自己耳朵,低撩地說了句什麽。


    「……」


    習憂這會兒的理性和感性相比,真不占上風,顧仇這話相當於把他僅存的那絲理性撕了個稀巴爛。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放任那點遠不夠令人深醉的酒精將自己蠶食。


    ……


    在習憂的伺候下,顧仇感覺自己倒像是今天喝了酒的那個。


    人軟綿綿的,沒了力氣,像被人抽去了骨頭。


    隻是在最後,那被顧仇撕成碎片的理智終究還是頂住了。


    他倆都沒有任何準備,作為一個醫學生,習憂知道這麽蠻來不會好受,他不想讓顧仇生生遭罪。


    但耐不住某人絲毫不知收斂。


    習憂閉了閉眼,攥住顧仇的手腕,扣到他頭頂,整個人欺上去:「欠.操麽?」


    兩人的臉湊得極近,灼熱的唿吸相互糾葛。


    顧仇輕笑了聲,咬了下習憂的耳朵尖,低著嗓:「習哥,去金榜郡府吧。」


    在大學校園門口玩兒車.震,這太有傷風化了,但凡顧仇這輛跑車在附近某個監控的射程範圍內,那是隔天就能上頭條的程度。


    顧仇挑逗歸挑逗,這麽出格的事兒,那是真幹不出來。


    至於習憂……還真就差點幹了,畢竟他的理智被顧仇一重重碾到了碎成齏粉的邊緣。


    好在顧仇也懂得懸崖勒馬,最後的提議,將空氣裏橫衝直撞的衝動及時扼殺了。


    這兒離金榜郡府挺遠,好在這會兒夜已經深了,路上人車寥寥,顧仇開車又快。


    沒花太長時間,他們就到了。


    顧仇停車的時候,習憂接到電話。


    他剛在手機上買的東西,已經送到了,外賣員讓他開個門禁。


    習憂讓對方稍等片刻。


    他們走了地下停車場通往單元樓的通道,到了樓內,習憂從內直接開門,接過了外賣員送來的東西。


    顧仇在電梯口等他。


    等習憂走過去,顧仇瞥了眼他手中的塑膠袋子,沒說什麽。


    兩人安靜了一路,進電梯、出電梯、進門、關門。


    門被合上的剎那,那砰的一聲響動,像啟動欲望的開關,兩人瞬間摟抱到了一起。


    習憂將顧仇抵在門上,頭微微一低,就堵住了他的唇,舌尖直衝顧仇的牙關而去。


    顧仇很配合,張開嘴任他攪弄。


    他們接了個黏膩膩的吻。


    退開的時候,習憂的鼻尖觸著顧仇的鼻尖,兩人貼得極近無比,他張口說話,吐息全撩在了顧仇臉上。


    「想我沒?」習憂輕聲問,嗓音像是被冷霧給蒙了一層似的。


    顧仇啄了下他的嘴唇,眼神直勾勾的:「想瘋了。」


    話音一落,顧仇就感覺自己腳底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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