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花紫煙聽著陳澈的話露出些許好奇,但也僅此而已。她自顧自地提起筆,寫下了自己的詩句。


    其餘幾人也在白紙上寫下了自己的詩句,唯獨穆雲飛一人,在那獨自喝著悶酒。


    “穆兄怎麽不寫?莫非是還未想好?”陳澈問道。


    葉破跟蕭青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花紫煙也笑得彎起了眼睛。


    “南兄,你有所不知,穆師兄的詩,哈哈哈哈,比葉破還要誇張。”蕭青一一邊笑,一邊拍桌子道。


    葉破踢了蕭青一一腳,不滿地道:“什麽叫比我還誇張,不過南兄,你好不好奇?好奇的話我給你念念。”


    穆雲飛的臉微微漲紅,卻依舊努力地板著臉罵道:“閉嘴!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正相,我的詩,它...哼!有什麽好念的,我們修行之人應當以習武為重,你們整天搞這些歪門邪道......”


    說完便是什麽“男兒當自強,百無一用是書生之類的。”引得幾人哄堂大笑。


    眾人邊飲酒,邊聊天,時不時還頂著花紫煙鄙視的目光,欣賞點評一下離煙姑娘的妙曼身姿。


    如此又過了莫約盞茶的功夫,一個小二過來收走了幾人寫下的詩詞。


    “你們說,這次我們之中有沒有人能上榜?”蕭青一道。


    葉破攤了攤手道:“反正我肯定沒戲。”


    “你今天怎麽這麽有自知之明?”


    “嗬,你以為你有機會嗎?”葉破對蕭青一的說法十分鄙視。


    “那可說不準。”蕭青一反駁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抬杠著,台上三名貌美的侍女分別遞上來三張紙條,顯然是已經選好了前三甲。


    離煙攤開三張紙條,細細審查。看到第三張之時,紅唇輕啟,滿臉驚訝之色。


    不過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很快就恢複如初,她保持著微笑,開口道:“諸位,離煙不才,已經選出了今晚的前三甲。離煙才淺,若是眼光有失偏頗,還望諸位莫怪。”


    說完她保持著微笑道:“今晚的第三甲是花公子的醉桃花。”


    “什麽?又是他?”


    “就是那個小白臉?好文采呀。”


    台下不少賓客議論著望向花紫煙。


    花紫煙露出欣喜的笑容,一一迴應,眼神之中閃過些許惋惜。


    “紫煙姑娘可惜了,差一點點便可一睹離煙姑娘芳澤了,哈哈。”葉破有些擠眉弄眼地道。雖然真的不太可能,但是他還是會忍不住幻想一下花紫煙奪冠後會發生的事情。


    花紫煙沒有生氣,輕笑迴應。她來這裏隻是切磋詩詞歌賦,完全是抱著學習的心態。而且在她看來,假設真的非要跟花魁同房,她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每個花魁都是才貌雙全之人,跟花魁交流一晚上詩詞歌賦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月掛天簾灑清輝,酒香飄溢入詩篇。琴聲落幕桃花笑,邀月同酌夜無眠。”離煙用輕靈的嗓音念出了花紫煙的詩。


    “好美的意境,真是好詩。”


    台下之人無不發出讚賞之聲。花紫煙眉眼輕笑,顯然是非常受用。


    離煙整理了一下發飾,開口道:“接下來,便是本次的第二名,楊公子所寫的夢花仙。霓裳羽衣舞九天,玉盤瓊漿似甘泉。人間紅塵多風雨,何不醉眠花下天?”


    “人間紅塵多風雨,何不醉眠花下天?好詩,當真是好詩!”蕭青一讚賞地道。


    眾人紛紛點頭,花紫煙歎道:“我寫的隻是風月庸俗,他卻寫出了出塵的仙境,確實高出我一籌。”


    台下,一名風流倜儻的公子起身,向著稱頌的眾人迴禮。表情儒雅,讓人如沐春風。同時,他的眼中也掛滿了不解和疑惑。


    到底是什麽人,排在自己前麵?


    寫下這首詩的他認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今晚可以跟夢寐以求的離煙姑娘共度良宵了,沒想到最終卻隻是第二。


    “南兄,你認為這第一是何人?”蕭青一道。


    陳澈無奈地攤手道:“我在這伊城之中唯一認識的就是你們幾人,我怎麽知道是誰。”


    “真好奇啊,到底是誰今晚能上了離煙姑娘的床。”葉破雙眼發光地道。


    離煙頓了頓,調整了一下身姿,笑著開口道:“最後,便是今晚的第一名。”


    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等待著離煙的宣布。


    不知道為什麽,就連陳澈自己的心也有點緊張了起來。


    雖然他對自己,準確地說是對李白很有信心,但是很難說不同世界的審美是不是有些不同。


    “第一名是南公子所寫的將進酒,離煙還未見過南公子呢,不知南公子人在何處?”離煙微笑著看著台下的眾人。


    大堂之上,瞬間炸開了鍋。


    “什麽?怎麽冒出來一個南公子,伊城才子之中從未聽過此人啊。”


    “說不定是動用了些手段,論詩詞歌賦,誰能比得上楊公子。”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


    “噓,別亂說,如夢樓的賈老板聽說背景大著呢,誰敢用手段。”


    葉破奇怪地道:“南兄,居然是跟你同姓之人,真是巧了。”


    蕭青一也附和道:“是啊,上次也未曾見過有這麽一號人物。”


    “那個。”陳澈有些不好意思地緩緩抬起手道:“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那個南公子,應該說的就是我。”


    “哈?”


    穆雲飛,蕭青一,葉破和花紫煙四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澈。


    大堂之上所有的目光一齊集中了過來,陳澈隻能被迫站了起來。好在離煙也適時地望了過來,對陳澈道:“小女子見過南公子,原來南公子不僅才華洋溢,更是一表人才。”


    “就是這小子?”


    “他哪點比得上楊公子?”


    許多人憤慨的聲音響起,畢竟楊公子在伊城成名已久,好友眾多,今日卻被一個無名之輩打敗,大家怎麽能接受。


    離煙清了清嗓子,道:“諸位,還請聽離煙念完南公子的詩可好?”


    眾人見到離煙開口,這才勉強安靜了下來。


    離煙看了一下紙條,聲音略微上揚,一字一句地誦念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花紫煙輕聲自語道。她閉上眼,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了一個年輕豪邁的酒客,一擲千金,仰天大笑,帶著一壺酒瀟灑離去。


    大堂之內所有賓客都停下了酒杯,迴味著詩裏的內容。


    “南公子當真才華斐然,如此氣魄,當真世間罕見。”花紫煙由衷地讚歎道。


    她伸出玉手,輕輕了拍了一下,兩下,三下。


    蕭青一,葉破和穆雲飛也跟著花紫煙的動作一起,熱烈地鼓掌。


    大堂之上,眾人的熱情被瞬間點燃,每個人都真切地表達著讚賞。


    陳澈忽得有些慚愧。


    我不寫詩,我隻是搬運工!


    離煙的身邊一個侍女,推著一個精致的胡桃木桌走上台。用玉盤擺出了一個又一個銀元寶,閃閃發光。


    離煙腳步輕盈,跟銀元並排地站在了一起。一邊是千兩白銀,一邊是絕色佳人。


    “離煙!離煙!”


    台下開始起哄,一聲接著一聲,好似熱烈的海浪。陳澈臉紅紅的,有些局促的往台上走去。兩世為人,他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


    “南兄,快啊!”葉破興奮地大叫,一蹦一跳。


    蕭青一和花紫煙嘴角處則掛著難以掩飾的笑容,就連最沉默寡言的穆雲飛都舉起了酒杯大喊道:“南兄,加油。”


    離煙巧笑嫣然地站在那,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又有著如火一般的熱情,直勾勾地盯著陳澈。


    “離煙,離煙,離煙!”台下的觀眾越來越興奮地喊著。


    陳澈腳步僵硬地走到台下,衝著離煙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比哭好不到哪去的笑容。


    接著在離煙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走到了銀元旁,一把全部收下。


    離煙瞪大了眼睛,表情充滿了不解。接著又開始變得委屈,麵色泛紅,淚水在眼中止不住地打轉。


    不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嗎?買酒尚且一擲千金,難道,難道我,我還不如酒嗎?


    她自從成為花魁以來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事,如夢樓裏也從來沒哪個花魁有過這樣的情況,她就在今晚,成為了第一個被客人拋棄的花魁。


    想到此處,離煙的情緒瞬間崩潰,本就在眼眶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台下什麽聲音都沒有,空氣徹底凝固,隻有離煙的哭聲在空氣中流淌,所有人都顯得十分疑惑。


    這是什麽情況?不是千金散盡還複來嗎?


    眼見場麵接近失控,陳澈硬著頭皮,開口道:“離煙姑娘不要傷心,其實,其實在下喜歡的男人!”


    “啊?”離煙掛著淚珠的俏臉瞬間抬頭,表情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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