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嗎?”喬九月輕輕替她撣了撣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


    喬青青的表情已經告訴她,她的猜測都是對的。


    “因為它在找你之前先來找了我,是我拒絕了它之後它才勉為其難綁定了你,換言之,你隻是它的下下策。”


    喬青青不敢置信的倒退了兩步。


    她曾經引以為傲的信仰崩塌了,本以為係統選擇自己,是因為自己是天命之女。


    那麽她現在所經受的一切苦難都是值得的,可以忍耐的,畢竟天命之女哪有那麽好做的?


    可是現在,喬九月竟然說她不是係統的第一選擇。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


    喬九月紅唇勾起,“百因必有果,其實你心裏已經相信了。”


    她不再跟喬青青廢話,快步向馬嫂子家走去。


    喬青青失魂落魄的走向了海邊。


    ……


    “九月妹子來了?快嚐一個我包的大包子!薺菜雞蛋餡兒的。”


    喬九月接過來咬了一口,“香的很!”


    餡大皮兒簿!


    “小傑呢?”


    馬嫂子在圍裙上擦擦手,坐到院裏吃起了包子,“一群熊孩子,睜開眼睛就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


    出事的時候是在中午,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喬九月還是跟小傑待在一起比較安心。


    “那我出去找找他,昨天答應了教他畫畫。”


    馬嫂子轉身迴屋又給她拿了兩個大包子,“拿迴去,中午你省得做飯熱熱就行了。”


    “這些娃子蛋們最淘氣啦!不如女娃招人疼!”提起兒子馬嫂子就嫌淘。


    喬九月把兩個包子送迴家。


    沿路就開始喊小傑。


    一直喊到小島西邊的竹林,她看到小傑跟六七個半大的小孩子正一起玩兒。


    “九月姐姐,你找我嗎?”小傑快步跑到喬九月身邊。


    喬九月摸了摸他的腦袋,“忘了昨天姐姐說要教你畫畫的事了?”


    馬連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對不起,九月姐姐我睡一覺忘記啦!是小林喊我去海邊玩!”


    “忘記答應姐姐的了?咱們現在迴家畫畫。”喬九月招了招手,“畫的好姐姐還有獎勵呢!”


    馬連傑跟幾個小夥伴們告別。


    “我不玩兒了,迴家畫畫!”


    叫小林的男孩子比馬連傑高了半個頭,“小傑,你別走啊!一會兒我們還去海邊玩呢,你走了多沒意思啊!留下來跟我們一起玩兒唄,等會兒咱們抓點皮皮蝦烤著吃。”


    “就是!多大人了還畫畫呢?馬連傑,你還是男子漢嗎?”一個小女孩兒略帶嘲諷道。


    “羞!羞!羞!”


    小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把馬連傑臉都給氣紅了。


    喬九月掃了眼這幾個孩子,尤其是那個叫小林的。


    當時她記得馬嫂子精神崩潰的時候還去罵過這個小林。


    作為孩子群中年齡最大的,在馬連傑落水時小林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直到馬連傑在水中溺亡。


    事後他說自己並沒有救馬連傑的義務。


    鑒於他年紀小,父親又是烈士,所以部隊並沒有拿他怎麽樣,隻是批評教育了幾句。


    “小傑畫的可不是普通的畫,”喬九月也是偶然在別墅空間裏發現的,“那種畫你們都沒有見過,叫鑽石畫!”


    本來是掛在別墅空間裏的,被她取了下來。


    八匹駿馬樣式的,足夠占用小傑整整一天的時間了。


    小孩子們之間非常喜歡攀比,炫耀一些我有你沒有的。


    “迴家畫鑽石畫嘍!”馬連傑整個人都自信了起來,走起路來也是雄赳赳的。


    那幾個孩子眼中明顯有嫉妒之色。


    “嘻嘻,他們肯定特別羨慕我!”馬連傑高興的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九月姐,什麽是鑽石畫呀?”


    “等會兒迴家你就知道了。”喬九月牽起了他的手。


    迴到家她把那幅鑽石畫拿出來,放到了院子裏吃飯的小方桌上。


    “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你能把這幅畫完成的話,這幅駿馬圖就送給你了!”喬九月又拿起趙書瑤給她帶的毛線團兒研究起來。


    “真的嗎?”馬連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畫。


    亮晶晶的,很漂亮。


    九月姐竟然要把它送給自己?


    “我可以完成!”他挺起了小小的胸脯。


    幹淨整潔的農家小院內,妙齡少女坐在槐桂花樹下的秋千上織毛線,活潑可愛的少年在桌前認真的點著麵前的鑽石畫。


    到了中午馬嫂子過來了,看到馬連傑竟然在玩這麽大一幅畫。


    “什麽東西,你這兔崽子都敢玩!”


    她擔心孩子把喬九月的好東西給弄壞了。


    畢竟她活這麽大年紀都沒有見過這稀奇東西,又像畫又像玩具。


    “嫂子,這是我讓小傑幫我畫的。”


    眼看著馬嫂子又要拿拖鞋揍馬連傑,喬九月趕緊攔下。


    聽喬九月這樣說,馬嫂子才把她的鞋給穿上。


    “大妹子呀,你這樣會把孩子給慣壞的,他們現在正是貓狗都嫌的年紀,再把你這金貴東西給弄壞嘍!”


    “嫂子,這是之前朋友送的一幅畫,我這麽大人了也不玩,算是感謝小傑每天幫我喂牛了吧!你就不用管了,迴去忙吧,今天就讓他在我這裏玩。”今天哪怕是馬連傑迴家她都有些不放心。


    最好確保讓馬連傑一直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這不行!都要你畫了,哪還能在你家吃,再說了他小姨今天也來了,我家裏做了豆腐湯,讓他迴家吃!”馬嫂子堅持道。


    畢竟是孩子的親媽,喬九月又叮囑了句,“嫂子,現在天涼危險,千萬不能讓孩子去海邊兒!”


    “放心吧!”馬嫂子帶著馬連傑迴了家。


    路上還跟馬連傑說,“你九月姐姐擔心的多餘,海邊長大的孩子怕什麽?你小姨她喜歡吃螃蟹,剛好趁著退潮一會兒你去海邊拿著筐拾點迴來!”


    馬連傑想起九月姐姐叮囑過自己的,“我不去,九月姐姐說海裏有鯊魚!會吃人!”


    “嘿,你這死孩子!躲懶是吧?”馬嫂子把筐往他身上一扔,“鯊魚哪是那麽好碰到的!快去撿點螃蟹,順便再撿些龍蝦,迴來媽給你們做麻辣小龍蝦吃!”


    馬連傑不情不願的拿起筐子往海邊走去。


    喬九月中午開了火,讓煙囪冒了點煙,然後直接去空間裏讓樂樂給她燉了魚湯喝。


    石斑魚鮮嫩,裏麵又煮了些海帶。


    鮮美非常。


    吃完飯她就坐在桂花樹下等馬連傑過來。


    左等等不來。


    喬九月去了隔壁,見馬嫂子家妹妹來了。


    “嫂子,小傑呢?”


    馬嫂子覺得今天喬九月有些反常,好像特別在意小傑去哪裏一樣。


    “我讓他去海邊撿螃蟹了。”


    喬九月二話不說就往海邊跑。


    ……


    喬青青一直坐在海邊發呆,任潮水漲到她的膝蓋慢慢又退去。


    她這一生真的是很可悲啊!


    好像隻有痛苦。


    甚至一個女人最基本的生育能力都被係統奪走了。


    別人都會有孩子,隻有她永遠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時,她忽然看到經常跟喬九月在一起的小男孩在趕海。


    邪惡的想法一旦蔓延,就再也止不住了。


    “小孩,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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