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雲舒的嗓子先天條件不錯,唱得也情意綿綿。


    但是,再不錯的嗓子,在邊想心事邊唱的時候,那歌聲……就不是讓人聽來享受的。


    更何況中間這家夥還會用嘴巴拉過門。


    更更何況的是,這家夥翻過來顛過去的整整唱了一個下午。


    還是同一首歌。


    自覺忍功天下第一的百嬸都破了功,不得不扯著雲舒幫她包餃子,然後不停地沒話找話跟雲舒說話,百嬸到這個家幾個月說的話都沒有今天下午兩個小時說的多,才好歹算把這個“麥霸”搞定。


    晚上,雲舒做了一個甜甜的夢,夢裏,她的心上人拿著她寫的信,在五月的花海裏衝她笑。


    聞老師在房間裏,手捧著書,字卻是一個都看不進去:完了,他家的白菜看起來像被豬拱了。


    問題是,他竟然不知道豬在哪裏?


    又想起那些個女兒光天化日下撲倒胡旭川的傳言,聯想到四個保衛處幹事掰雲舒的手指的事,又陷入了沉思:或者,是他家的白菜去拱了人家的豬了?


    可是,她才滿十七歲沒幾天啊!


    看來還是太閑了,再給她加點任務吧。


    ……


    雲舒這封信遲到了。


    七八年年底,華國南陲帳篷連城,大軍雲集,各路野戰軍組成的鋼鐵洪流,蓄勢待發。


    吳江也在其中。


    此時的他,已經少了許多躊躇滿誌,多了許多謹慎。


    對麵的南越人,雖然戰術是我們的人教的,可他們剛剛打跑了美軍,而我方,已經二十幾年沒真正上過戰場了。


    主力部隊還得在北疆堅守,他們帶來的這些兵,都是新兵蛋子,手下的幹部也跟他一樣是剛提拔上來的,大家還不是很熟悉。


    最大的問題是,這些新兵蛋子,不說見血了,就那身體素質都很讓人擔憂啊。


    他徘徊又徘徊,他終於把身上帶的雲舒的信用油布包好,埋到一棵樹下。如果,他能迴來,他會來挖迴去,如果……


    他本來想,如果他迴不來了,就把準備結婚的錢留給四丫,現在想,那不能夠。


    那點兒錢,對四丫沒半點好處。


    四丫不缺那點錢,但是,那點錢對他家裏人來說,絕對能讓他們鬧翻天。


    他更不願意,四丫在他走後,在果樹下空等一年又一年。


    他的倔強又柔軟的小姑娘啊,不能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上,要有人與她,冷暖相知,沉浮相隨。


    ……


    雲舒很忙,雲舒非常忙!


    即使她得了十二天寒假,她也非常忙。


    整個假期,她足不出戶,別說唱歌了,就差飯都要百嬸喂到嘴裏了。


    百嬸心疼得偷偷抹眼淚,李蔓說過,如果沒有意外,她今後可能都是雲舒給她養老了,她一心把雲舒當孫女疼。


    可她隻能心裏想,她實際上隻是聞家的一個保姆,隻能做事,不能說話。


    關鍵是,雲舒也覺得沒什麽,她在做了大量調研後,發現自己還是對物理應用研究有著很濃的興趣,便心裏計劃著拿了雙學位就改弦易轍。


    這時候的雲舒,已經不去想她是不是天才了,她隻是想,能啃多少是多少,也算對得起兩位恩師的培養。


    聞教授和徐教授都沒想到,他們兩人在爭奪李雲舒的腦細胞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李雲舒自己還偷偷給自己留了空隙來尋找自己的興趣。


    如她當年偷看小說時,一撂資料裏藏了那麽一本別的資料。


    兩個教授哪裏想得到這些,看見她很忙,也有東西交上來,就放心了。


    所以,忙碌的雲舒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別的事情,更不知道華國已經陳兵南疆,蓄勢待發了。


    她的吳江,也在那裏。


    忙碌中,新年到了。


    大年夜,百嬸依南方人的習慣,燒了幾個好菜,菜端上桌,父女兩個很是驚奇:“怎麽燒那麽多菜,吃不完的。”


    父女兩個都是怕剩飯剩菜的主。


    百嬸來這裏之前,餿饅頭她能吃個飽就覺得很滿足了。可是這對父女……隻得解釋:“今天是大年夜,不興把飯菜吃完的。”


    “啊,都大年夜了?不是說過幾天嗎?”


    “過幾天那是前幾天說的。”百嬸也算服氣了。


    雲舒撓撓頭,突然想起胡旭川說她不會生活的事,便問百嬸:“家裏還有沒有瓜子什麽的,今天晚上咱們也來守個歲,爸,你覺得怎麽樣?”


    聞教授看看除了眼睛大別的無一不小的女兒,也覺得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便點點頭。


    百嬸還真從櫃子裏翻出一大袋零食來。


    李蔓在放寒假的時候就送來一堆吃的用的,隻是雲舒太忙了,吃個魚都嫌挑刺麻煩,又怎麽可能有空去磕瓜子?百嬸問過幾次她要不要吃,這家夥都連聽都沒聽清楚就搖了頭。


    翻了翻,發現除了瓜子,還有許多些糖啊,餅幹什麽的,雲舒都無語了,搞不懂百嬸把這些東西深深的塞在櫃子裏幹什麽,就是為了留著等過保質期嗎?


    幸好不知雲舒想什麽,不然百嬸都鳴冤了。


    “這些東西不要放櫃子裏,就放在桌子上,我們平時高興就拿點來吃,師兄們過來也可以待客。”雲舒以為自己說得很委婉。


    百嬸苦笑:“放到桌上,別說你的師兄們了,就你們也不一定吃得到。這沈老師家幾個孩子,姚老師家也是幾個孩子,一天能來三迴,零食給他們吃了也就吃了,但吃不夠鬧起來怕你們父女兩個都不得清靜。”


    隔壁那套房子是三個房間,住了兩家十幾個人,天天吵得趕集似的,平時父女兩個都是早出晚歸不知情,不知厲害。


    最主要的是,那兩戶人家的女人都覺得聞教授三個人住兩個房間,中間還空了一個小廳太奢侈了,平日裏盡跟百嬸陰陽怪氣,甚至還意有所指,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隻要聞教授不把家裏的房子和她們共享,就是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


    百嬸都氣炸了,這種事她又不能跟父女兩個說,後來還是跟李蔓說了,也不知道李蔓用了什麽辦法,兩個女人才老實了些。


    哪怕把這些個零食拿出去喂狗,百嬸都不會給她家孩子,喂狗,狗還會搖一下尾巴,喂她們孩子,人家隻會覺得你家裏必定還有很多,為什麽不都拿出來,拿那麽一點出來孩子吃得不過癮又哭鬧。


    百嬸心裏還隱隱擔心,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能壓得下去的,人家不在這裏說,可以去別的地方說,一來二去就傳開了。


    這世上,最難防的就是小人,她一生待人熱心,誰想到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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