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莊眉寧沒有與旁的男子再牽扯,那麽慎姐兒的生父,就是眼前的莫固安無疑了。」


    莫固安與莫慎兒聽了這話,不約而同僵硬了身子。


    前者,是震驚無比。


    莫慎兒……莫慎兒是自己的女兒?


    不!


    前兩年,他明明聽到莫慎兒與莊眉寧的對話。關於莫慎兒是自己女兒的事,根本就是一場騙局。


    可為什麽……


    為什麽大老爺會這樣說呢?


    而後者,則透露出了深深的絕望。


    從她被『請』迴來的那一刻起,她便覺得自己的臉,被一次又一次打得生疼。


    在莊眉寧被眾人質問的時候兒,在莫固安出現的時候兒,在……


    嗬。


    在每一個,莫家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兒。


    莫慎兒都覺得,自己不配出現在莫家。


    她多在莫家待上一刻,便多受到一刻的羞辱。


    她是多麽驕傲的人啊!


    如何能受得了?


    「你……你說什麽?」


    莫固安呆愣,吞吐開口:「六小姐……六小姐她……」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莫止湛冷冷開口,打斷了莫固安的話:「取血,驗親。」


    「不……不!」


    莊眉寧聽言,立即奔了出來,試圖阻止。


    可她越是如此,眾人便越覺得有問題。


    於是,幾個下人上前。


    有些攔住了莊眉寧,有些,則強行取了莫固安和莫慎兒手指上的鮮血。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緊了水盆。


    兩滴血散開了一會兒,又漸漸融合到一起。最後,形成了一朵燦爛鮮紅的花兒。


    兩血相融。


    親生血脈無疑。


    「不……不可能……」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莫固安和莊眉寧異口同聲否認。


    對於莊眉寧來說,她是打死都不能承認這件事兒的。


    而對於莫固安而言,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


    「來人啊,將莫固安拖下去,暫關柴房,等候處置。」


    莫止湛下了命令。


    莫固安很快,就被徐七幾人拖了下去。


    而莊眉寧,此時早已元氣大傷。


    「你們都想害我!都想害我!」


    她死活不認,不斷搖頭往後退去,說自己是受害者。


    如此行為,便是連莫皖北和莫慎兒,都不敢開口為她說話。


    「事情還沒完,姨母。」


    莫止湛並不打算手下留情。


    如若不然,豈不是白費了沈扶搖的苦心?


    「如若你覺得,房媽媽和莫管家的話,還不能證明你的罪行。那麽,接下來的這個人,一定能讓你心甘情願的,承認自己所犯下的所有罪過。」


    說罷,莫止湛又朝宋祁望去。


    宋祁領會,親自出去,又帶進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妙齡少女。


    一個,則是步伐釀蹌的婦人。


    「於媽媽!」


    莊眉寧在看到那婦人的時候兒,下意識叫出了聲兒。


    那婦人幽幽看了莊眉寧一眼,便朝太夫人幾人跪下:「唔……唔唔……」


    她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份血書。


    她對莊眉寧的驚訝,視而不見。


    更不可能瞧見,莊眉寧眼中閃爍著的淚光。


    蔣媽媽下來取了血書,便遞到了太夫人手上。


    太夫人看著那血書,臉色越發難看。


    第663章 :祠堂問罪(八)


    太夫人看著那血書,臉色越發難看。


    她拍案而起,用力將血書丟到莊眉寧臉上:「看看!看看!這就是你這麽多年來,在莫家為非作歹幹下的好事兒!


    你說房媽媽是誣陷你,你說莫固安是發瘋!那麽我問你,於媽媽的血書,又是什麽!」


    莊眉寧不可置信地看著於媽媽,隨後,憤怒地拿起血書。


    那一大張絹布裏,滿滿當當寫滿了她的罪行。


    她顫/抖地握著那血書,胸/脯因為憤怒,而忽高忽低。


    「於媽媽,你……你怎麽能如此待我!這麽多年來,我待你不薄!」


    「唔……唔唔……」


    於媽媽唔唔了兩聲兒,緊接著流下了淚水。


    待我不薄?


    嗬……


    小姐啊,你待我,可太刻薄了。


    「我是冤枉的!」


    莊眉寧丟掉血書,依舊死活不認帳:「於媽媽定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或是受了旁人的要挾!否則,她怎麽會如此誣陷我?


    更何況,她當初可是一個死了的人。現如今突然出現,難道大家都不覺得奇怪嗎?」


    說罷,莊眉寧又朝著於媽媽道:「你究竟懷了什麽心思?非要和那些人一起害我!這麽多年來,我對你的好,都是餵了狗嗎!」


    「唔……唔唔……」


    於媽媽聽莊眉寧到了這廝地步,說出口的話還那麽難聽,不免唔唔爭辯了幾聲兒。


    許是怕大傢夥兒不知曉她的意思,又忙讓香蓮去把絹布撿迴來。


    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絹布的另外一麵寫道:「血書所寫,字字屬實,奴婢可以死為證!」


    這話剛寫下不久,還未待大傢夥兒反應過來。


    隻見於媽媽猛然起身,朝離莊眉寧最近的那一根柱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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