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辰安最後夢到了蘇徽音,她那沒心沒肺的笑容,洋洋得意的姿態傲嬌的看著他、對他說話。


    她的一顰一笑,印在他的心裏,讓他覺得清澈明朗愉悅很安心。


    眉頭也慢慢舒展了,進入夢鄉。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蘇徽音煮了粥,這是她以前是孤兒時的看家本領。


    今日蘭婆婆送來的饅頭、一些米、一點鹽、菌子與河蚌還有一塊不算大的豬肉。


    那塊肉裏有肥肉,蘇徽音便將它拿來煎油,看到肥油在鍋裏‘滋滋滋’響往外冒油,看著心裏解壓,油煎好後蘇徽音將油放在小罐子裏存著。


    早、中膳蘇徽音隨便對付了幾口,如今餓得慌,便煮一鍋菌子河蚌粥,米在鍋裏沸騰後,放入菌子與蚌肉,再次沸騰,院子裏野蔥、野薑切碎放到鍋裏,再加半勺油,一些鹽,一鍋香噴噴美味的粥就做好了。


    蘇徽音煮好粥,便去給塗山辰安喂藥。


    看著一直昏迷的塗山辰安,他傷口感染了,一直在發燒,蘇徽音給他針灸治療了,對於這種方式的喂藥她也很無奈,這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


    蘇徽音含了一口藥對著塗山辰安的嘴就親下去,舌尖將藥送到他喉嚨,塗山辰安方能咽下去。


    就在藥準備喂完還剩幾口時,蘇徽音再次親上塗山辰安的嘴,睫毛微動塗山辰安睜開雙眼,四目靠得太近,睫毛與睫毛打架,對方的唿吸都吹對方的臉上,蘇徽音忘記了動作,傻愣在原地。


    塗山辰安眼眸一沉,一把推開蘇徽音,被藥水嗆到直咳嗽。


    “咳……咳……蘇徽音你趁本王昏睡,占本王便宜,你還知不知羞恥”塗山辰安饒有興致的盯著蘇徽音,理直氣壯的輕哼,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態度。


    “你別往你臉上貼金,誰占你便宜了,我那是給你喂藥”蘇徽音被他推了下,惱火得很不滿的撅嘴。


    “誰讓你這麽喂藥的,你舌頭……”塗山辰安耳尖紅了一片,不想說下去,他都感受到了。


    “還不是因為你喂什麽都喂不進去,我隻有這麽個方法,但凡你能吃下去我都不至於這樣,而且也已經不是一次了”蘇徽音一臉理所當然又可惜的看著塗山辰安,可惜的是自己初吻都給他了。


    “你說什麽,不止一次是這樣喂本王藥?你給本王說清楚,你到底占了本王多少次便宜”塗山辰安開始斤斤計較起來。


    “你計較這幹嘛,那都不是為了你好,你以為我想啊”蘇徽音見塗山辰安不依不饒的,幹嘛呀那是,虧的是她這個黃花大閨女好嘛。


    “你經常這麽喂病人吃藥的”塗山辰安突然想到什麽,整張臉都黑了,咬牙切齒問道。


    “你腦子是不是長草,我有那麽不講究,不講衛生嗎,還不是看你是我夫君的份上,才親嘴喂你,你不是我夫君想都別想”蘇徽音突然覺得塗山辰安思想真齷蹉,狠狠瞪了他一眼。


    塗山辰安聽到她的話,心裏鬆了不少。


    “藥放這裏,你自己喝”蘇徽音將藥放在床邊的小凳上,便出去了。


    塗山辰安望著蘇徽音的背影,看清了她身著的衣裳,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和蓋的被子,再看向四周,好久他才意識他們如今的處境。


    可以用落魄來形容,兩人的衣裳都是舊的,房子也很簡陋,他隻記得他們跳崖後,掉進河水裏,而後他就一直尋找蘇徽音,一直都找不到,最後就沒知覺的暈睡過去了。


    不一會兒,蘇徽音用一塊破損掉落的櫃子麵板,端著兩碗菌子河蚌粥過來,有了蔥花與薑的搭配,粥香氣撲鼻。


    “喝粥咯”蘇徽音將兩碗粥放在塗山辰安放碗的凳子上。


    塗山辰安看著蘇徽音一係列操作後才發現,他們這裏連張桌子都沒有。


    蘇徽音就蹲在凳子旁津津有味的吃著粥“王爺,快嚐嚐,這是我拿手好粥”。


    “咱們如今是在哪……”塗山辰安抿唇沒來由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咱們被衝到河灘後,我把你拖到了這裏……”蘇徽音將她從河灘醒來後經曆和蘭婆婆給他們住老院子的事情跟塗山說了一遍。


    “你身上可帶銀兩”塗山辰安突然問道。


    “就幾粒碎銀,省著花應該夠咱們花幾天”蘇徽音從袖子裏拿出幾粒很小的碎銀給塗山辰安看,“都怪我,讓紫茉用馬車把好的布料好的藥材都拿迴府裏,不然放我乾坤袋裏,咱們就有很多東西可用了,如今隻有一裏山的采的藥材,遠遠不夠醫治你的傷,我乾坤袋裏的人參多,我多給你補補”。


    塗山辰安盯著那寥寥無幾的碎銀,不走皺眉“你可有銀子答謝恩人”。


    “她女兒叫茜娘,看上了我的耳墜子,我就脫下來給她拿走了,我知道那點錢不能報答他們,等咱們迴府裏,再派拿謝禮過來,那樣也不遲”蘇徽音托著下巴就這樣打量塗山辰安。


    “如今也隻能如此了,你怎麽就把自己耳飾給了別人”塗山辰安眸子一沉,覺得那個問蘇徽音要耳飾的女子也是夠無理,那是蘇徽音的戴在耳垂的旁身之物,怎能喜歡就問要,心裏恨恨的將她拉進黑名單。


    “其實那也沒那麽嚴重啦,那是蘇玉玉丟給我的,那耳墜雖好看,但我不喜歡,碎玉也不值什麽錢”蘇徽音一臉無所謂道。


    “碎玉?”塗山辰安不解。


    “碎玉如碎磚,一點點值啥錢,碎磚知道吧,就是金剛石,就是白珠、夜明珠一樣材質石頭”蘇徽音見自己說碎磚時,塗山辰安一臉懵懂,耐心解釋。


    “有你這樣評判的嗎,碎玉也是玉,白珠一點都跟名貴,有些首飾就是靠加入這些名貴的寶石價格才貴的”塗山辰安與蘇徽音辯論起來。


    “這個難說,如是是玉石多,珍珠少,還可以解釋價格高,如是珍珠多玉少那真的不為過”蘇徽音思考了一會認真道。


    “瞧你那愛財模樣”塗山辰安忍不住打趣蘇徽音。


    “你的粥涼了,就不好吃了”蘇徽音不想與塗山辰安再聊方才的話題。


    “你一個公主怎麽就會煮粥了?”塗山辰安好奇道。


    蘇徽音盯著塗山辰安一臉的八卦,得意的揚著臉“我會的可多了,你慢慢發現吧”。


    “我手疼,你喂我”


    “你愛吃不吃”


    被塗山辰安突然間的調戲,蘇徽音有些不習慣,羞著臉跑到房門口前坐著,看看這荒廢的院子,今日她才整理了一些,明日再繼續整理這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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