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破曉,被衝到河灘上的蘇徽音微微睜開眼,慢慢的坐起來,濕漉漉的衣裳傳來涼意,她迴過神才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昨夜她與塗山辰安一起跳下懸崖,進水裏後便失去了知覺。


    習習涼風吹來,蘇徽音蓬頭垢麵直打寒顫。


    想到塗山辰安,蘇徽音慌忙站起來,四處尋找塗山辰安,但她再河灘找了一遍都沒見到塗山辰安的影子。


    這下她慌了神,怎麽辦,塗山辰安到底在哪裏,難道已經沉河底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在蘇徽音腦子裏起來。


    蘇徽音手腳顫抖的蹲下,抽噎的哭了起來,邊哭邊喊“塗山辰安你在那裏,你快出來,塗山辰安……”。


    破曉的黎明本是希望的開始,蘇徽音沒有找到塗山辰安有種莫名的絕望。


    就在蘇徽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怎麽迴去麵對辰王府時,她聽到很大水流聲,她傷心的漫無目的向水流聲方向望去。


    這一眼讓她興奮不已,她看到河麵上漂浮著一個東西。


    蘇徽音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興奮的跑進水裏,越靠近越覺得那是塗山辰安,果不其然等她靠近時,就看到昏睡過去的塗山辰安死死的抱著一根大木頭。


    蘇徽音喜極而泣,奮力的將塗山辰安拉迴岸邊。


    其實他們跳下懸崖後,就被水流衝開了,塗山辰不會遊水,便去尋找蘇徽音,奈何怎麽尋找都無果,剛好有一根原木漂過,他邊抱著原木邊遊尋找蘇徽音。


    但他受了傷,沒熬到多久就暈了過去,抱著的木頭就帶著他一路慢慢的往下遊去。


    蘇徽音將塗山辰安放在草叢中,用溺水急救法給塗山辰安施救,沒有反應又給他吹氣,塗山辰安吐了幾口水,又暈了過去。


    蘇徽音用法術衣裳早就幹了,但塗山辰安昏迷著衣裳濕漉漉的。


    蘇徽音想著,如今在這河岸上躺著也不是辦法,用樹枝搭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將塗山辰安拖著往村莊裏走。


    天方亮,還沒有幾個農戶出門鋤地,不過挨家挨戶開始炊煙嫋嫋。


    遠遠看去蘇徽音像一隻螞蟻背著重重的東西一般,渺小而有力。


    蘇徽音吃力的拖著塗山辰安走,迎麵走來一個人模樣的妖,蘇徽音沒看清又怕是荊芥門的,還想躲起來的。


    但那人已經朝跑上來了,是一個老婆婆“姑娘,你怎麽那麽早就出門了,是迷路了……嗎”。


    ‘嗎’沒說完,就被蘇徽音快速反手將她壓下。


    “是誰派你來的?”蘇徽音手一狠,疼得老婆婆呲牙咧嘴。


    “姑娘,怕是誤會了,我老太婆隻是想早起早些去山上找菌子,如今天微亮去采的人比較少”老婆婆也不怒心平氣和道。


    “你真不是荊芥門的人”蘇徽音遲疑問道。


    “姑娘,老婆子隻知道荊芥有藥用,荊芥門可真不知道是啥,荊芥樹做的門?”老婆婆不解道。


    蘇徽音把了把老婆婆的脈便放開她了,確實不是荊芥門的,因脈象平穩得像正常老人的脈象,如是荊芥門的,因為長期使用提升法術的藥,脈象定是洶湧澎湃的,迴流很快。


    “婆婆,不好意思,我與我家夫君落難,怕是仇家追來,錯把婆婆當做壞人了,還請婆婆贖罪”蘇徽音恭敬的行禮賠不是。


    “姑娘,不必行禮,老婆子都理解,你們是被迫跳河裏嗎”老婆婆看到蘇徽音身後的男子蒼白的臉龐,濕漉漉的衣裳。


    “是,如此狼狽不堪讓婆婆見見笑了”蘇徽音點點頭也很無奈道。


    “姑娘你說的這哪裏話,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如是老婆子能幫忙的,老婆子願意借姑娘一力”老婆子道。


    “我們也不知道能去哪裏”蘇徽音迷茫的看著老婆婆,聲音帶著一些哽咽。


    “如果姑娘不嫌棄,老婆子這裏還有個老院子,就是好久沒人住了。


    或是姑娘不嫌棄去新宅子跟我們一起住也好有個照應”老婆子見蘇徽音他們樣子雖然狼狽些,但穿著的衣裳就可以看出並不是鄉野之婦。


    他們定有自己的難處,應該也不習慣與他人同住,想給他們獨立的空間才說讓他們住老院子,這樣他們也不會給自己家招開禍端。


    “謝婆婆給我們一個容身的地方”蘇徽音見塗山辰安昏迷不醒,確實不能再又下去了,得先安頓下來才是。


    “姑娘,我們那老院子比較偏僻些,不會有誰去打擾你們”老婆婆道。


    “謝婆婆,方才多有得罪……”蘇徽音開心的同時有些尷尬,因為方才她把老婆婆當做荊芥門的人。


    “姑娘,不用放在心上,老太婆老了對這些已經不計較了”老婆婆會心一笑。


    蘇徽音與老婆婆合力一起將塗山辰安拉到婆婆的老院子。


    經過聊天,蘇徽音才知道老婆婆姓氏是蘭,跟老伴還有女兒一起住在這蘭家村,兒子去城裏務工。


    到了老院子後,蘭婆婆還想留下幫蘇徽音一起整理擦拭灰塵的,蘇徽音沒讓她幫忙,誤把她當做荊芥門的鬼祟就跟不好意思了,哪還好意思讓她留下幫忙整理房間。


    蘭婆婆沒有再推脫,知道這姑娘有她自己的理由,便離開老院子去山上采蘑菇去了。


    日上三竿荊芥門的蠍子帶著的那些個鬼祟,方從溫柔香中爬起來。


    他們早早的來到河邊,四處意思意思的翻找一圈後,就打道迴府。


    蘇徽音拖著塗山辰安走的,河邊與路上都有很多拖痕,如是順著拖痕一直找定能找到他們,但蠍子他們還沉浸在溫柔香中草草了事,蘇徽音與塗山辰安逃過一劫。


    蘇徽音給塗山辰安處理傷口安頓好塗山辰安,就開始清理房間,整理完房間蘇徽音再過來看塗山辰安時,發現他一直在夢魘裏,冷得瑟瑟發抖。


    蘇徽音燒火爐子靠近給塗山辰安發汗,順帶在上麵拿蘭婆婆家遺留下來的藥罐子煎藥,罐子有些破損但還可以用。


    蘇徽音給塗山辰安喂藥,塗山辰安喝不下去,蘇徽音又開始嘴對嘴的喂他,蘇徽音想著能不能像上次一樣,會有藥瓶與靜脈注射器出來。


    但蘇徽音用意念想了幾次,都沒有出現像上次一樣的藥瓶和注射器。


    這次塗山辰安的嘴唇是火熱的,應該是發燒的緣故,蘇徽音這次竟然有一絲絲的悸動,全程下來臉像發燒般通紅,過了好久才能將藥喂完。


    喂完藥蘇徽音便想著,去找些吃的,這時院子外麵來了一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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