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張小石的心思更加的煩亂了起來,柳生聞道是厲害,道極門是恐怖,但是比起那蓋聶,比起那金佛寺,仍然是要遜色那麽一點點的,可是,自己的目前最大的生死對手,那個在世俗間的時候,就因為種種原因,以及自身的執念,沒有將自己斬殺的蓋聶,現在又是如何的實力?


    在沒有看到這個六丁六甲金剛符的時候,說實話,張小石還真沒有過度重視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看來,的確是自己小看了道門啊。


    “他媽的,了不起就是一拍兩散,你們不是要找到通往地仙界的通道嗎?不是要找到鑰匙嗎?那就來吧,來我身上找吧,將我剖開了兩半,看看能不能找得到?”張小石在心中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尋思著,道門的那三個老不死的家夥心中到底是在考慮什麽。


    張小石很明白,如果沒有那三個老家夥的想法和幹預,別說是現在道門的三大龐然大物,恐怕就是其他一些道者門派,用人堆也能將他堆死在人堆下麵。現在之所以出現這種局麵,全都是三大龐然大物互相顧忌製衡的結果,否則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了。


    張小石的這番想法倒是大半是事實,但是他也有想錯的地方,在道門的混亂,並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出來的,而且,心動後期以下的道者,是不知道他張小石身為逆血基道者的這個身份的重要性的,僅限少數人知道而已。


    就是劉向東這個心動中後期的道者,也是因為有一個金丹期的父親所以才知道一些的,否則的話,還真有可能成為炮灰的存在。


    而且,現在張小石手握一卷時空之門的卷軸,可是非常有殺傷力的,這時空之門的卷軸雖然少見,但是也在道門中也出現了好多次,每一次打開時空縫隙的秘境,都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雖然最終沒有找到通往地仙界的通道,但是在秘境中,卻有無數的珍奇異獸,奇珍異草,以及數不盡的天材地寶,要是獨占一個秘境,恐怕就是一個小門派,也能夠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個一流的門派,到時和三大龐然大物叫板製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道門中,也有傳說,就是那魔道的天爭教之所以能夠力壓道極門和金佛寺,就是因為曾經多奪得一個時空之門的秘境,所以魔道在培養人才上才會比道門其他兩大勢力要強的多。


    當然,這隻是傳說,但是從目前對峙局勢的結果來看,還真是空穴來風,豈非無因。至少,天爭教就要比兩大勢力加起來的實力要強上那麽一點點,否則天爭教也不會在道門那麽囂張了。


    道者,可不是軟柿子,是那麽好拿捏的,一切都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這就是如今的道門!


    張小石心中的心思雖然有些煩亂,但是卻也不會幹擾到他的正常思路,今日的異常心思的舉動,完全是因為在這百草園中,受到了劉源這個金丹期道者的幹擾,再加上一些成年往事的疊加,所以才會使得道心繁雜,就是張小石自己也知道一些端倪,隻是一時間不能將所有的線索完全組合,尋找到一個頭緒的根源,所以才會有這千迴百轉的心思罷了。


    將《夢溪筆談》收迴到自己的空間手鐲中,張小石慢慢的將心思沉緩了下來,他並不知道百草園的前任主人劉源和火風派之間有什麽具體的複雜關係,但是從火塵三人和劉向東的表現來看,這兩個勢力之間肯定有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而現在,自己的道心突然的出現了這種紛亂繁雜的異狀,不由讓張小石又了一點感覺,是不是火風派有什麽人在布局暗算自己?


    不過想來想去,張小石也想不出來時誰。


    整個火風派就那麽幾人,唯一一個有實力做到這一點的,勉強自能算是東方風真,但是張小石怎麽也不相信,東方風真會有這個實力,在自己觸發之前,就已經算到了今天的這一幕。


    如果東方風真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就絕對不是心動初期的道者,而早就是金丹期的至強者了,並且還是金丹期中進階已久的實力派道者。


    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


    張小石的道心起了一絲警覺,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感知不出是誰,隻能隱隱約約的感知到一點模糊的景象,仿佛前路荊棘叢生,道路坎坷。


    這種感覺讓張小石很不好受,張小石並不拍死,也不怕困難,但是要是被人在背後暗算,他又無法說出來,或者是感覺明朗,那就讓他覺得難過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吃飯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飯裏麵剩下半條蟲,另外的半條已經消失在了某人的肚子中一般。


    想到這些膩歪之處,張小石心中不由一發狠,決定試一試自己在火風派空閑的時候修煉的一個雞肋道法秘技禹罡咒,看看是不是有一些特別的效果。


    禹罡咒,是一種步法,脫胎於禹步,但是和道門的禹步又有不同,禹步要腳踏七星,下變九靈,又稱三步九跡,但是禹罡咒卻不同,它沒有那麽複雜,隻有七步,共有離、旨、火、天、尊、勝七步,形似北鬥七星,但實際上卻更像是一個蠍子。


    而每走一步的同時,又要念出一句步訣,就是一句禹罡咒。


    這禹罡咒並不是什麽厲害的法術神通,並沒有什麽威力,但是卻有一種意想不到的功能,就是扭曲道心的感知和靈覺。


    道心的感知一般都是一種天人感應,可以將一些有可能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推測出來,以趨吉避兇,但是如果用在道者與道者之間的話,就會異常的兇險。


    所以道者一般用來推演自身的吉兇變化,很少用來感知別人。


    要知道大家都是道者,都有各自的天人感應,道心的靈覺,如果有一方企圖想通過這種術法來演化出一些關於對方未來的可能事情,從而占據有利的位置,必定會被對方感知,因為對方也是道者,同樣不缺乏這種神通。當然,境界高深的道者自然是要占一些便宜的,但是就算是境界高深者,也不能肯定自己感知推算的事情就一定是真正要發生的對方事情,因為天人感應術法並不是境界高就行的。


    要知道人可是群居的,並不是單一的存在,一個人的變化會引起其他和他有關係的人的變化。而和他有關係的人產生了變化之後,又會接著又引起另外的人的變化,這裏麵涉及到的人的靈覺太多,會遭到無形的天譴之力反噬,就是金丹期頂峰的道者也承受不了,所以沒有人敢說自己的道心靈覺是絕對的正確的。


    不過如果隻是用在自身,特別是用來感知自身的危險的時候,倒是萬試萬靈,隻不過能不能真的躲過危險,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而這個時候,張小石因為感知到了一些模糊的景象,雖然他知道這些都是因為太多的道者,尤其是高階的道者在他的身上關注太多,因此導致了所有人的感應和靈覺都糾纏在了一起,才會讓他產生如此的怪異感覺的。


    所以,張小石這個時候突然間有種惡作劇的想法,在他想來,這些高階的道者不是“關心”自己嗎?


    不是經常的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嗎?


    那麽好了,現在我就施展一個扭曲道心靈覺和天人感應術的道法,讓所有人都失去了方向和目標,這樣一來,所有人必將突然間變成了無頭的蒼蠅,一下子全亂了陣腳,那樣子一定很精彩。


    想到這裏,張小石淡青色的圓臉上不由閃過了一絲讓人熟悉的笑容,很溫和,也很詭異。


    從陽台步入了自己的休息靜室,張小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所處的靜室很大,除了床、桌、椅子等休憩用的一些常用的家居物品,其他的東西倒沒有什麽,所以顯得空間很大足夠張小石施展禹罡咒了。


    張小石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站在靜室的中央,雙手微抬在胸前,右手三指豎起,兩指微曲,左手呈虎爪狀緊握右手手腕,掐起了第一個禹罡咒字訣。


    然後無聲的開始在自己的嘴唇裏默念咒語,同時腳下微微的轉動,隻是當他嘴唇霍然停頓下的一個瞬間,在空氣中都會憑空爆出一個字音,引起一陣空氣的震蕩,然後一股尖銳刺耳的聲浪就會在靜室中猛然的洶湧澎湃而出,仿佛是滔天的巨浪,裹挾著無邊的氣勢要把人世間的一切都給掀翻洗滌似的。


    不過這股氣勢無比宏大,仿佛不可阻擋的巨大聲浪,在翻滾而出的時候,總是在張小石下一個轉身,踏著某個步點的時候,就會像是被卡住脖子待宰的公鴨一般,聲浪戛然而止,那震蕩的空氣也在一瞬間消弭幻化,不見了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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