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師弟嗯了一聲,表示記下了。


    如果張小石此時在這裏,他一定就會發現,這位國子監的年輕師弟,就是當初在第四軍的時候,在趙倚天部下服刑的得力助手——黃沾。


    也是張小石比較注意的一個人,張小石在離開第四軍的時候,還特意的留了了一手,就是利用此人,可惜不知道此人竟然已經脫離了第四軍。


    當初張小石對他注意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是一名道者,所以也猜到他不會久留在第四軍,隻是不知道他留在第四軍的目的是什麽,隻不過他的存在並沒有妨礙張小石統一第四軍,也沒有阻礙張小石以後的布置,所以張小石才沒有和黃沾起衝突,那時候的黃沾,還遠遠不是張小石的對手。


    黃沾突地又問道:“我說的沒錯吧,師兄你有沒有阻止他。”


    “沒有。”國子監的老院長臉上有點尷尬,補充說道,“沒有來得及。”


    ‘唉,我也早料到了,他又怎麽會教人呢?要張小石去教人,那就是讓他殺人啊,在第四軍的時候,被他殺死的部下絕大多數都是死於他的‘教育’之下啊。”年輕的男子很是感慨的說道。


    聽了年輕那字的話,國子監的老院長接著麵露思索的樣子,喃喃的道:“如此看來,此人或許還真是師尊提到的關鍵人物,我們還是想法通知一下師尊。”


    “我早就說過,這麽年輕就已經踏入辟穀期的道者,古往今來也不曾見過,一定就是師尊說的關鍵人物,徐福大師兄還不信,老是說要查實了再說,到時候耽誤了師尊的大事,我們就成了師門的罪人了。”聽到國子監的師兄和他的觀點相近,黃沾語聲不禁高了起來,似乎對所謂的徐福大師兄很是不滿。


    老院長眼珠一轉,直盯著黃沾厲聲說道:“大師兄精通易經測術,他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和大師兄被師尊派來,是分成三個方向監探大秦國,在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想法之前,你私自離開第四軍,原本就該受罰,大師兄念在同門情誼沒有處罰你,你還敢有所怨言?”


    停了一下,又道:“你還年輕,沒有什麽閱曆,所以才會說張小石古往今來是第一個這麽年輕就達到辟穀期的道者,嗬嗬,古往今來?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夠用古往今來這四個字來形容!道門之大無奇不有,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黃沾一聽,立刻不敢再還嘴,他和這位師兄的關係極好,這位師兄無心仕途,一心求道,雖然他此生也許都無法突破靈虛期,但是並不能改變他這位師兄心中那堅定的意誌,所以為人比較威肅,不苟言笑,但是卻不會使用其他的歪門邪道和陰謀詭計。


    而他的大師兄不同,大師兄徐福醉心仕途,無心向道,來到這大秦帝國之後,早就被這花紅酒綠的俗世所沾染,一心想著享福,又怎麽會盡心的完成師尊交給他們的重任呢,可恨的是,師尊對於大師兄的易經推測之術相當的信賴,就是把最重要的部分交給了他來完成,導致他和這位國子監的師兄還要受製於徐福。要知道,如果從道法神通來說,這隱藏在國子監的師兄才是他們師尊派來大秦帝國的第一人。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的家,赫然正是胡戀花一心想知道的海外三山的道門——蓬萊!


    在老院長離去之後,張小石帶著白瀾也離開了他的學生鬧事區,向著屬於他在國子監的屋子走去雖然他並不知道他應該住在哪裏,但是有白瀾在,白瀾一定知道,而且白瀾肯定就住在他旁邊,這是白家的策略,也是一種監視,隻是白瀾不知道罷了,還以為白家是在利用他和張小石打好關係,他現在也是自我感覺良好,已經可以和張小石稱兄道弟了,甚至不是要喊姓氏的稱兄道弟,而是直接可以稱唿上大哥一聲,別看這直接的稱唿上大哥一聲,這可和稱唿張大哥不同,稱唿張大哥,那是一種禮節上的尊重,可不一定有什麽交情,稱唿大哥就不同,是帶有交情的。


    來到了一所清幽之處,隻見在白瀾和張小石的麵前矗立著兩所方方正正的院子,地方都不是很大,但是對於兩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旁邊雖然也有很多建築,這是因為國子監在建立的初期就定下的規矩,為了讓人能夠密切關係,親和相處,所以所有的住處都相距不會很遠,包裹院長所住的房屋,也是如此。


    白瀾看著麵前的院落,很自豪的對張小石問道:“怎麽樣,還行吧,這可是我親自挑選的。”


    聽他的語氣,張小石知道他沒少花功夫,不打算打擊他的積極性,隨意說道:“的確不錯。”


    白瀾聽了張小石的迴答可有點不滿:“那是相當的不錯,這種院子又叫四合院,在帝都可沒有家這樣的院落,我可是花了‘力氣’才弄到這兩座院子的,大哥你不是還不滿意吧?”


    聽到白瀾在力氣兩個字上說的特別用力,張小石知道,白瀾應該是用武力得來的這兩座院子,不由搖搖頭,作為道者,白瀾的這種心態是絕不可取的,難怪以白瀾的資質和天賦,還有白家這樣資源的幫助下,現在也僅僅是靈虛中後期,要知道,道者的核心就是心態,道心才是一切,看來白家的秘法一定是在這方麵出了問題,不過這就讓張小石更加的好奇了,道心是道者最重要的核心,這是一切道者都知道的最基本的常識,白家沒有理由會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到底白家是因為道心的淬煉出了問題,還是另有原因,看來還真需要到白家走上一遭才能真正弄明白。


    不提白瀾和張小石在兩座院子布置自己的事情,張小石在白瀾去忙著自己四合院的時候,直接走進了屬於自己的四合院主屋。今天的事情出了一些他沒有意料到的事情,他需要認真的想想到底怎麽迴事,也許白瀾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打擾他的,否則以白瀾好動的個性,又怎麽會輕易離開張小石。


    張小石思考的時候,多數習慣都是靜坐,這一次也不列外,盤膝坐下以後,腦中不由浮現了今天遇到的國子監的老院長的麵貌。


    老院長猜的沒錯,張小石的確是猜到了他的真正身份——道者,這還是多虧了黃沾和張小石的《長生訣》,在黃沾的身上,張小石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屬於海外三山道者的秘密,而黃沾還不知道這一點,在黃沾的想法中,他還以為自己隻是被識破了道者的身份,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海外三山道者的身份也被張小石識破了。


    其實正是因為他海外三山道者的身份被張小石識破了,張小石才沒有對他下手,安心的讓他在第四軍活動,海外的道者隱藏在第四軍,和他張小石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什麽衝突的,因為當時的張小石一心隻想統一第四軍,而海外道者會有這種打算嗎?決不可能。


    基於如此的考慮,張小石才放過了黃沾。


    發現老院長是道者身份的第二點就要提到老院長的那雙鬥雞眼了,張小石修煉的《長生訣》裏麵有提到,修煉鷹爪鐵布衫這種武者功術的人,多數可能是為鍛煉道體,也就是肉體的淬煉,為某種有絕大神通的道法打下基礎,而這種神秘的道法就是神奇的《長生訣》也沒有仔細的提到,隻是有一個大概的描述,可見這種道法的神通也非同小可。


    不過在《長生訣》中卻說明了當修煉者修煉到三花聚頂的時候,就會出現一雙人為後天形成的鬥雞眼,這種後天形成的缺陷是可以扭轉改變過來的,隻不過是要修煉者突破靈虛後期達到辟穀期,不過絕大多數修煉這種道法的人都無法突破靈虛期,成為真正的道者,所以很多修煉這種有絕大神通的道者修煉了畢生,也還是無法扭轉改變那一雙鬥雞眼的存在。


    被敕封為太傅教官,張小石就沒有想過會有安靜的日子,原本他也打算要大鬧一場,反正道心靈覺已經感應到有一場天譴會降臨到他的身上,他還有什麽好怕的,而且,這一次張小石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渡過天譴,一方麵是道者的道心足夠堅忍,不論是否能夠渡過,作為道者都沒有理由退卻,道心保持通明,這是一種態度,這種態度才是決定了道者是否能夠突破瓶頸更上一層樓的關鍵。


    張小石深明其中的道理,當然,明白道理還是不夠的,還需要其他很多的因素,比如一絲運氣等等。


    其次,是張小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道心既然有了感應,就意味著有解決的辦法,否則道心也不會有所感應。


    所以張小石也才有點有恃無恐,但他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才剛一到國子監,還沒有來得及把他心中的打算全部付諸現實,就出現了令人沒有想到的局勢出現,在國子監裏麵,竟然出現了道者,而且還是海外三山的道者,這就讓張小石不得不小心了,在俗世中,張小石是無敵的存在,而在道門中,他現在連一隻強壯的螞蟻都稱不上,又怎麽能夠不小心呢?


    弄不好,天譴還沒有到來,他就已經死在了道者的手中,這可不是張小石希望看到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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