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第四軍的時候,就沒有人敢笑話了,張小石終於體會到了第四軍的一個好處。


    然而張小石多心了,現在的他有人敢笑話嗎?


    聽了張小石的話後,內侍恭聲迴答道:“尉大家上馬後,我會給尉大家帶上一段路,到了地點後,尉大家直走就可以了,看到一支令旗的地方,就是皇家校場的中央,那裏就是今天的比試武場。”


    張小石解決了自己的後顧之憂,就沒有再多說什麽,直接進了小屋換上戰場甲胄。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變了一個模樣,這件青黑色的甲胄很合身,好像是專門為他定做的一般,也符合張小石一貫的穿著作風,甲胄本身是用百煉繞指柔的精鋼製成,而且還參雜了上好的鐵胎,其中用了一些特殊處理的方法,所以才會是青黑色的樣子,有點黑土帶水濕潤的感覺,不過他的防禦力卻是毋庸置疑,一般的飛箭絕對無法穿破這件甲胄,單是這件甲胄,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這裏的一般人,指的是軍隊中的尉將級別,這樣的戰甲,隻有大將軍才能擁有一件。


    直到此時,張小石也是第一次才有大將軍的感覺,他知道這是贏政對他的一次補償,在張小石登上大將軍的位置之後,限於軍令,贏政無法給予他一件戰甲,張小石也就自然還沒有一件屬於大將軍的戰甲,今次借著這個機會,贏政終於還了自己一個心願,如願以償的賜予了張小石一件屬於大將軍才能擁有的戰甲。


    這並不是說贏政在怕張小石,也並不是說贏政在為自己前麵算計張小石的事情而做的讓步,而是贏政作為一個國君的顏麵問題,怎麽說第四軍的大將軍也是他親手賜封的,隻不過當初誰也沒有想到,直到賜封的時候才記起來,第四軍的一切都必須自己準備,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戰甲武器,贏政向來是說一不二,自己發出去的命令在沒有錯的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更改,隻好委屈了張小石,也讓自己的顏麵有些不好看,一個帝國堂堂的大將軍,竟然連一件像樣的戰甲都沒有,說出去都沒人信。


    張小石身為當事者,自然也明了贏政的心意,這在當初第四軍的時候,蒙毅就已經提到過了,想不到隔了這麽久,贏政終於還是還清了這個人情,這位大秦帝國的第一人也算是一個有心人了。


    不過有心歸有心,大家的賬可要分開算,相信這一點贏政也非常清楚。


    張小石出了小屋,在門外等候的內侍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一匹上好的戰馬,比張小石在第四軍的戰馬卻好不到哪裏去,甚至要差上一點,張小石在第四軍的戰馬可是他從匈奴國的校將的手中搶來的,匈奴國校將的戰馬,自然不會差。不過有了一件上好的戰甲,張小石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沒有計較這戰馬的好壞,就這樣一個翻身,就上到了馬上。


    這匹戰馬看來是經過訓練過的,一般好的戰馬是要經過馴服的,否則是不允許他人騎的,而且有個性的好戰馬還是隻有馴服他的人才可以騎,而這匹戰馬卻在張小石騎上之後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隻有經過了馴服的戰馬才會有這種反應,不過這個性肯定不怎麽樣就是了。


    不理會這戰馬的個性問題,跨上戰馬的張小石神采飛揚,倒是比他平時一副瘦弱的樣子要英武兩分,人也顯得有個性多了。內侍在前麵帶路,張小石騎著戰馬在他身後緩行,到了一個地頭,內侍停下腳步對張小石說道:“尉大家,現在你直走即可,這裏也有一條可以看得很清晰的人工馬道,走到一支令旗的地方就可以停下,待會兒自然會有人和你迴合。”


    說完之後,內侍還把手上的一把強弓遞了過來,張小石彎腰接過一看,好家夥,居然是五石強弓,這可是要天生臂力過人的人才來得開的強弓,就是一般的先天武者,甚至是先天第三層的武者也沒有辦法拉得開的強弓,至於大成武者,就算是拉得開這把強弓,恐怕也是非常吃力,這樣的情況下要射出好箭,還真是有困難。


    張小石不禁罵道,這幫家夥,腦袋都是尖尖的,被刀削過,想的辦法還真是陰毒。要不是他張小石修行過金鍾罩,而且也特意練過臂力,今天還真的會被他們這些家夥陰到。


    不過如此正好,這下王賁跑不了了,嗬嗬,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戲登場!


    內侍在張小石接過五石強弓的時候,也有一絲驚訝的表現,身為贏政身邊的內侍,境界自然也不低,背負弓箭的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把強弓的重量,看到張小石毫不費力的接過五石強弓,麵上也沒有一點訝異的表情,而且,在接過強弓的第一時間,他也沒有感到張小石有手中一沉的感覺,這意味著什麽,他心中很清楚很清楚。


    他知道,右相楊泉君的算盤打錯了,而且還錯的離譜,竟然把一把上好的利器發給了自己的對頭,也不知道他知道以後,會是什麽表情。


    騎著戰馬的張小石很是愜意,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種心情了,有點春風得意馬蹄輕,一日看遍帝都人的感覺,斜挎在腰間的五石強弓似乎也感應到張小石的興奮,竟然嗚嗚的和著清風哭泣了起來,那一根弓弦已經很久沒有被張開了,這是它在寂寞的哭泣啊。


    “乖,今日定然讓你揚名帝都。”張小石右手輕輕握著弓柄,左手撫摸著振蕩的弓弦,弓弦好像聽懂了張小石的話一樣,慢慢的沉靜下來。


    就這樣,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張小石錯誤的,又姍姍來遲的漫步進入了所有人的視野中。在所有人的眼裏,張小石就像是一個囂張的弱者,在向著帝都的武者叫囂,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方式進入過帝都的皇家校場。


    每一個進入皇家校場的人,沒有不全力把自己的全身技藝表現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是帶著尊敬與崇敬的心情,戰戰兢兢的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展現在大家的麵前,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張小石這樣,漫不經心的騎著戰馬緩慢進場,最要人命的就是,根據規矩,在張小石沒有到達中央以前,王賁還不能出現在場上,這是為了讓大家看清楚每一個進場的武者的表演,也是對每一個進場的人的尊重。


    可惜誰都忘了,張小石並不知道這個規矩,誰都忘了這個致命的規矩。


    這就造成了張小石獨一無二的進場方式,他像是在雨中漫步一樣,似乎在趕赴情人的約會一般愜意,沒有迫不及待的心情,有的隻是歡快的表現,可能他已經和情人互訴衷腸,定下了海誓山盟,所以才沒有那種缺乏約定的緊張,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該死的,現在就連是張小石的支持者都受不了他的這種表現,誰都沒有想到張小石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在皇家校場,呂不韋心中苦笑,自己多日來的鋪墊和部署,就在張小石的一個進場中,全部被破壞了。


    真是大意了啊。


    呂平在很遠的地方也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不過他和張小石一樣,同樣不知道帝都的規矩,所以盡管是感覺不對,但是還沒有呂不韋那般的心情糟糕。


    終於,張小石囂張的表演終於結束了,他終於到達了皇家校場的中央地帶,見到了令旗之後停了下來,佇立在令旗的三丈之外。


    接下來,應該是王賁表演的時間了。


    “嘩,嘩,嘩……”


    一陣震耳欲聾的爆響聲炸起,那是王賁的支持者發出的呐喊和雙手大力死命的鼓掌,不用看也猜得出來,那雙鼓掌的手一定是拍的通紅。


    王賁出場了,在西北方大概三箭之地,披著戰甲的王賁騎著一匹怪異的戰馬,像是一陣旋風般的電射而來。


    王賁胯下的戰馬比張小石的馬要好上太多,應該是一匹難得的千裏良駒,它全身覆蓋著灰色的皮毛,健壯的四肢強勁有力,奔跑起來就像是一道灰色的閃電。


    但是,在這道灰色閃電的身上,奪人耳目的卻是騎著它的主人。


    王賁雖然身披戰甲,卻並不妨礙他的身手,他先是由馬上跳到馬下的右邊,接著又由馬的右邊翻跨到左邊,整個人就像是在森林中攀越的靈猴,靈動之極,更不可思議的是,最後他還在空中翻滾了兩個周圈,落下的時候卻正好落在了灰色的戰馬之上,而在落下的同時,他和他胯下的戰馬都同時有一個緩慢的時間定格,似乎是時空凝滯了一般,讓所有人都有一個在瞬間可以看清楚他那張英俊的臉的錯覺,尤其是贏政的方向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人馬合一術,不愧是大秦軍中第一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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