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刁手,是蛇形刁手的終極殺招,一旦蛇形刁手的修習者使出這一招,通常代表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因為,水蛇刁手是蛇形刁手最難防範的一招,這一招使出,有百分之九十可以擊中對方的幾率,尤其是武者境界相差不遠的武者。


    水蛇刁手之所以難防,是因為它的出手過程中,可以借助空氣的阻力,震顫抖動滑行,就像水蛇在水中滑行一樣,令人無法捉摸到它的活動方向,但是之所以稱它為蛇形刁手的終極殺招,並不是因為它的這個特點,要知道,打得中敵手,不代表你就一定勝利,因為也許你的攻擊力不夠,根本就無法傷害到敵手呢。


    水蛇的攻擊力並不高,那水蛇刁手的攻擊力就高嗎?


    當然,僅僅練成水蛇刁手“招式”的修習者,攻擊力也並不高,但如果在其中加入了蟒蛇的蟒勁,那又不同了,蛇形刁手是沒有蟒蛇的招式的,這是因為,蟒蛇的招式太過簡單,古樸,在武者的相搏中並不實用,不過,蟒勁卻是蛇形刁手的一個殺招,大多數的蛇形刁手是招式,都會在其中加入蟒勁以增添威力。


    而有蛇形刁手終極殺招稱唿的水蛇刁手更是把蟒勁運用得爐火純青,它既有水蛇的柔勁和暗勁,又有威力強大的蟒勁,這三勁結合在一起,足夠破開左邊武者的咽槍功了。


    所以左邊的武者看到了水蛇刁手時,才會臉色大變。


    而在張小石附近的武者,也為右邊的武者沒有上左邊武者的當而叫好,能夠保持本心,不受勝利果實的誘惑,實實在在的把自己的功術發揮的淋漓盡致,右邊的武者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戰鬥力極高的武者。


    在場的諸多武者心中都會不由自主的有一個比較,如果是自己當時在場上,麵對如此巨大的誘惑,能不能夠保持本心不受誘惑呢?


    很多武者,都在自己的心裏麵想著這個問題。


    在場上的右邊武者並沒有想這個問題,他的水蛇刁手沒有一點停留的越過了生命的空間,直接零距離的接觸在了左邊武者的咽喉上,在接觸的一瞬間,左邊武者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全場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骨頭喀嚓斷裂聲。


    果然不出張小石所料,右邊武者的水蛇刁手在接觸到左邊武者咽喉的一彈指間,右邊武者的水蛇刁手就爆發出了蟒蛇的強大實勁,同時,水蛇的柔勁和暗勁也結合在一起,變成傷人於無形的透空勁,直接作用在左邊武者咽喉的軟骨和脊椎骨,三勁同時爆發,瞬間就擊穿了左邊武者的咽喉。


    左邊武者,即時身死!


    甘羅的心中暗暗的舒了一口氣,看來張小石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厲害,雖然被他說中了招式和結果,但是生死擂上的兩位武者交手,一共用了九招,而不是張小石所說的十一招,也就是說,張小石的武者實力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要是被張小石全說對的話,張小石就可能不是俗世中的人了。


    甘羅正要開口說話,呂平卻先發言了:“哎呀,這雪好奇怪,怎麽好像又有開始下小的趨勢了,剛剛明明還似乎要下大雪一樣。”呂平看著天上飄忽的晶雪,有些抱怨的又說道:“為什麽剛剛會下大一點呢,害的大家都看不清楚了。”


    甘羅聽到呂平這一聲抱怨之聲,心中巨震,通透的心靈閃過一瞬間的寒冷,以至於他的身軀都有些麻木,仔細迴想起張小石的話語,在他平靜的腦海中,陡然間閃過一道急電驚雷,接著,甘羅整個人都像被驚雷擊中一般,動彈不得。


    甘羅清楚的想起來了,在張小石下結論之前,這晶雪的確是有點小,所以他們這些不會武者功術的常人還勉強可以看到生死擂中的兩位武者的搏鬥,而在兩位武者開始進入相搏的時候,天上的薄雪有下大一點的趨勢,導致一些常人看的不太清楚,所以才會有一些人靠近了看台觀看那兩位武者精彩的挑戰。


    換句話說,張小石的結論並沒有錯,甘羅雖然不知道武者間相搏的許多奧秘,但是在呂府上怎麽說也是說得出姓名的人物,見識自然廣博,知道武者相搏的時候,外界的條件和地利也是非常重要的,是武者相搏時製勝的法寶之一。根據張小石剛才下結論時的第一句話,就可以知道,張小石的確是“可能”推斷正確。


    在甘羅的心中,很希望這個可能不是事實,但是,他的內心第六感告訴他,張小石絕對推斷正確而不是可能,張小石剛才說的第一句話是:“如果現在交手。”


    在張小石下結論的時候,雪下的很小,所以張小石才會說如果現在交手要十一招,右邊的武者就會用水蛇刁手破開左邊武者的咽槍功,左邊武者即時身死。但是其後,晶雪卻下大了一點,由於外界的條件改變了,所以結論自然也就會改變。


    因而張小石在晶雪下大了一點之後,才會有自己有點失策的樣子,也就是說,張小石早就知道了兩位武者相搏的結果已經改變了,不過是口中沒有說出來而已。


    可惜,這一切甘羅都已經無法證明了,所以他才會用“可能”兩個字來形容張小石的推論。因為張小石所說的結論已經不可能發生,這一切都是甘羅的臆想而已。


    冥冥之中的臆想一旦成為現實,那才是最令人恐懼的現實!


    甘羅的心中閃過諸多心思,臉上卻還是一副自然溫和微笑的表情,不經意的開口向張小石說道:“小石大家不愧是三花聚頂的宗師,如果甘羅沒有猜錯,小石大家應該是五氣朝元的巔峰武者了?”


    甘羅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平視下麵的生死擂,一點都沒有移動,眼珠子也是定定的一動不動的,好像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他在期待著張小石的迴答。


    張小石聽了甘羅的話後,柔和的眼神輕輕的從生死擂中轉移到甘羅秀氣的俊臉上,對於甘羅的問話似乎有點困惑,不過他還是謙虛的迴答道:“小石達到三花聚頂之境不久,但是要說五氣朝元,那還有一些距離。”


    甘羅表麵聲色不動,心中卻是這樣猜測的,若果張小石說他自己是五氣朝元的宗師,那張小石的實力恐怕就是辟穀期以上的道者,而張小石說自己隻是三花聚頂的武者,那他就是五氣朝元的宗師級高手,總之,要把張小石說的實力再上調一個級位才行。


    不得不說,這誤打誤撞的猜測之法的確說中了張小石的實力,張小石說的是實話,雖然他的境界要比五氣朝元的宗師級高手低一些,不過以他逆血基道者的身份,再加上在第四軍的生死經曆,他絕對有搏殺五氣朝元的宗師實力。


    當然,這就要看對手和各自的狀態了,在沒有交手以前,是無法說出結果的。


    “小石大家過謙了,剛才小石大家一口就說對了兩位武者交手的結果,還清清楚楚的說出了交手的招數和招式,不是五氣朝元的宗師人物,說出去,誰都無法相信啊!”甘羅把臉轉向張小石,眼神和張小石相對,輕輕的又誇了他一句。


    張小石沒有迴話,似乎有些鄰家大男孩的靦腆,在受到別人的誇獎時,有點害羞的不敢迴話。


    張小石不迴話,呂平這個人精就有自己的想法了,以他和張小石相處的經驗來看,他一眼就看出張小石是因為有什麽顧忌,又或是張小石在思考甘羅的話,甘羅的話中可能有什麽陷阱或是其他含義,所以他才會不語迴答。


    但是,甘羅這句話中有什麽含義或是陷阱呢?


    呂平也在深思,以甘羅這種人物說出的話,既然會讓張小石思考,其中必有原因。


    呂平也沉默不語,深怕打亂了張小石應對的節奏。


    在張小石和呂平都不說話的時候,甘羅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不錯,甘羅這句話中的確是有含義,他隻是試探著想摸清張小石的實力而已,因為張小石前麵的結論雖然說對了結果和招式,但是招數卻沒有說對,如果張小石他心裏沒有清楚的了解兩位武者的結果,在他聽到了甘羅的話後,他一定會對甘羅說,他並沒有說對招數。


    甘羅清楚的記得,張小石前麵說了,右邊武者會在第十一招,用一招蛇形刁手中的水蛇刁手,破開左邊武者的咽槍功,左邊的先天武者即時身死。但事實是,右邊武者用了九招,就殺死了左邊武者。


    張小石沒有說話,這就證明張小石心中已經預料到了生死擂的兩位武者的結果,所以才潛意識的沒有迴答,因為在他心中的這一刻,還以為甘羅說的都是事實。可惜,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那其中一絲微小的不同之處,就是因為他心中早就存在了答案,所以才會被甘羅的套出了甘羅想要的答案。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沒有讓甘羅的心輕鬆多少,反而更增加了些許沉重,這張小石到底是什麽人物,看著像是武者,但是又非常可能是道者,前相呂不韋交代的任務,還真是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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