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倒是沒有隱瞞的說道:“屈公子的情況不能太樂觀,要不是屈公子的功力不俗,恐怕還真有性命之憂,好在剛才有高人為他清理了體內紊亂的先天真氣的破壞力,又下了大本錢以無上的功力為他平複血氣,現在他的情況才好轉很多,得到了穩定。雖然一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也要細心觀察照料,後遺症我想應該是沒有了,剛才那位前輩的功力頗深,我至今還沒有見過,以他這麽神出鬼沒的身手,想來不會有問題才對,因為屈公子是被一般的先天真氣所傷,而那位前輩顯然比傷屈公子的人高出數籌,當然迎刃而可解屈公子的傷勢問題。”


    這時,道館裏的眾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又都凝聚在張小石身上,神色驚動訝然,好像沒有想到張小石是如此高人,雖然他們從館主對張小石的態度也推之一二,料想張小石可能是先天高手,但是卻也沒有想到張小石的境界會如此之高,以呂府大夫的說法,這張小石恐怕是先天第三層的高手,甚至是先天大成的武者,即使不是,恐怕也要接近了。像這種人,在大秦帝都都是受人尊敬,各大勢力舉手歡慶,倒羈而迎的人物,想不到會在這帝都現今默默無聞的隱龍道館潛伏,看來高人果然是高人,旁人是無法理解的。


    眾人心中不由閃過多種紛亂的想法。


    而僅有呂府的幾人保持著原本的神色,好似早就知道了事情似的。


    張小石還是親和的笑臉麵對眾人,一副鄰家大男孩的模樣,碧青的臉色似乎在提醒眾人,剛剛的那席話不是說他似的,他隻是一個身體虛弱的年青人罷了。


    不過,呂府的幾個知情人心裏都是心知肚明,這張小石的模樣最是能迷惑人,他的危險,比之露出獠牙的兇獸都要兇戾幾分,誰要是被他表麵迷惑住了,隻能為此人向上天祈禱,願上天能看在他的無知上而收容他。


    隱龍道館的人顯然是被張小石人畜無害的樣子迷惑了不少,雖然心中還是肯定了張小石的一些實力,但是卻沒有把張小石列入危險榜的名單之上,讓呂府看在眼裏的人都為他們又祈禱了一番。


    張小石的實力在場的眾人都不是非常清楚,就是呂府的人也不例外,隻知道他的實力很強,強的大家隻能用眼睛仰望,不過現在經過這個大夫的形容,大家都有了一點模糊的了解,起碼不像原來那樣一頭霧水般的稀裏糊塗,心中多少有了個概念。


    張小石對那個呂府大夫也是頗為佩服,隻是一個武者境界在後天中後期的人,居然能夠從王悟的身上看出這麽多的奧秘來,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原來那個大夫說的沒錯,王悟的確是因為身體的本能沒有蘇醒過來,因為王悟難得的遇到這種接近死亡的感覺,身體第一次接受這種考驗,心境和身體的機能都大大的受到刺激,不斷的直線上升。若是這次他真正的是遊走在生死邊緣,那他蘇醒傷愈後,恐怕實力會達到真正的後天後期,可惜他的這次受傷隻是接近而已,沒有真正的生命危險,所以取得的效果比屈南要差上一著。


    呂府的大夫看出了王悟的身體狀況,是因為王悟的武者境界還低,實力也比較淺,再加上王悟這次受傷不重,所以被他看了出來,而呂府大夫卻沒有看出,其實這次收獲最大的是屈南,屈南才真正的是遊走在生死邊緣,而且,這也是屈南平生第一次在生死邊緣打滾,所以屈南的收獲是旁人無法預測的,他的身體是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下進入了頓悟的世界。


    不過隻是身體哦,並不包括心神,他的心神雖然也得到極大的刺激,有很大的提升,但是卻還沒有進入頓悟的狀態,蓋因這屈南的心神堅毅迥異常人,這一次沒有受到強大的遠遠超過境界的精神壓力,所以心神並沒有那麽誇張的進步,但是身體卻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所以才進入了千載難逢的頓悟世界,這才是張小石所傳功法的神妙,不經曆生死考驗,是無法有巨大的進步的。


    沒有生死間的體悟,你又怎麽能體會到這其中的奧妙?


    人體的潛能是無限的,僅僅隻是按部就班的打磨身體,是不可能把身體的潛力發揮出來,因為,世界不存在絕對的按部就班。


    世界,是一個充滿了意外的世界。


    也正因為如此,打磨身體既要長時間的按部就班的訓練,也要不斷的主動向意外發出挑戰,這也是為什麽連道者打磨道心的時候,在一定的條件下都要出山進行生死曆練,要不然大家都躲到一塊洞天福地頤養天年就可以提高境界,那誰還能在塵世間看到道者,道者不如都躲到深山老林去混吃等死算了。


    道者道心的打磨也要曆經千辛萬苦,身體的重要也超過武者多多,所以道者的進步才是步履維艱,不敢有絲毫大意。


    呂府的大夫雖然醫術超絕,但是對這其中的奧妙能夠看出一絲,他也應該笑了,他看不出屈南的狀況是可以原諒的,畢竟他的不是道者,境界又如此低微,自然不能夠真正了解屈南的身體情況。


    張小石見這大夫也不是什麽蒙古大夫,濫竽充數之輩,也就放心的把屈南和王悟都教給他照料,讓張叔仔細的聽他吩咐,他和呂平則是前往呂府而去,於是便和張叔打了個招唿,準備離去。


    張叔知道張小石和呂平有要事相商,自然不好挽留,原本按照隱龍道館和呂府的交情,此時應該要留呂平在隱龍道館的府上一住,以表心意,不過張叔也是個老人精,在得知屈南沒有什麽生命危險和後遺症後,他迴個神來,也感到屈南這次受傷有些蹊蹺,以他的能力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所以讓呂平和張小石來處理善後的事情是最好,隱龍道館和呂府本就是一家,不分你我。


    當下張叔一直送張小石和呂平到隱龍道館的大門口,才和他們分離,去照料屈南和王悟,以及管理隱龍道館的其他事情去了。


    張小石和呂平出了隱龍道館,上了呂平乘坐來到隱龍道館的馬車就直奔呂府而去。在馬車的車廂內,呂平穩坐於右邊,臉色深沉,看不出有什麽具體的打算,不過也沒有一點懼意,惹上了帝國的右相,呂平很能如此沉穩,呂平確實是個人物。


    張小石虛坐於馬車的車廂左邊,雖然是端坐一般,但是身軀總是隨著馬車的顛簸前進而四處搖晃,一點都沒有先天高手的風采,反倒像一個裝模作樣的人。


    呂平也不開口,坐等到呂府,才和張小石下了馬車,直接向呂府的議事大廳走去,須臾,進入了議事大廳,呂平命人從外麵關上了大門,等外麵悄無聲息之後,才對張小石說道:“小石,這次的事情是一件好事情。”


    呂平,語出驚人!


    張小石麵上親和的笑臉不變,但是心中沉穩的道心卻也免不了的微微起了一絲波瀾,難道呂平看得出屈南的身體進入了頓悟的狀態?


    不可能,決不可能!


    張小石下這個結論不是因為呂平不是武者,而是因為張小石太了解呂平了,呂平是那種利益至上的人,他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屈南的進步而高興,他隻會是為自己而高興,他在張小石的麵前也從不掩飾這一點,因為,他無法瞞過張小石的眼睛,就如他對張小石也非常了解一般,張小石的心思也難出其預測,他對張小石唯一不了解的地方就是張小石的身份——道者的身份。


    所以,呂平此話一定是另有所指!


    果然,呂平接著說道:“屈南此次的受傷,肯定是右相楊泉君的人所為,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算’是個十分難纏的人物,他本身的能力並不是非常出眾,不過因為出身本土豪門,所以才被本地的貴族擁推為右相,而他這個大傻瓜,在數十年前居然和帝君叛亂的二弟成蛟有聯係,要不是帝君留著他還有用,他早就被帝君屠戮成烤全羊了,現在還不懂得收斂,四處為所欲為,真是不知死活。”


    張小石聽呂平在“算是”兩個字上的語氣很不屑,知道呂平是指楊泉君這個人愛死纏爛打,胡攪蠻纏。看來隱龍道館和帝國右相楊泉君之間的故事要追朔到屈南之父身上,要不然楊泉君也不需在隱龍道館身上找茬,弄得屈南不生不死的苦忍。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楊泉君都是帝國的右相,權勢傾天,而呂平現在敢如此評價他一個帝國右相,呂平的膽量不小,看來有人給呂平吃了豹子膽。


    這人,到底是誰?


    張小石不禁在心中暗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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