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早餐,讓南渝吃的很幸福。


    陸伯堯不再對她冷言冷語,雖然也不像三年前對她嗬護備至。


    但最起碼,她們做到了和平相處。


    這些南渝都能理解,畢竟到了陸伯堯這個年紀,都是奔著一輩子去的。


    她以前“信譽”不好,人家想好好考察考察她,也很正常。


    她這個好學生,這次一定會好好考試,順利過關。


    吃完早餐後,陸伯堯又換了台新騷包車送她上班。


    南渝坐在副駕駛給兒子們發信息,隨意調侃道:“陸總,你現在上班都不用司機了?”


    陸伯堯勾了勾唇,淺淺的視線落到後視鏡上麵。


    南渝順著後視鏡往後看了看,果然發現了熟悉的四台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男人倏爾開口:“沈崇景說,葉笙喜歡坐他的車。”


    “沈崇景???”


    這是什麽情況?


    敢情,他們這快離婚的兩口子,同時在給她跟陸伯堯當感情顧問?


    陸伯堯的軍師是沈崇景?


    怪不得他這次這麽難對付,原來是被沈崇景這個詭計多端的渣男帶壞了。


    南渝陰陽怪氣地問:“怎麽?你現在跟沈崇景混成狐朋狗友了?”


    “什麽叫狐朋狗友,你這是罵我是狗,還是罵他是狗?”


    “你以前不是說他這個人很複雜,還讓我勸阿笙離開他麽?”


    不是要翻舊賬麽?


    誰還沒本好舊賬要翻?


    她這裏,可有厚厚一本,隻要不讓她逮著機會。


    不然,她一定狠狠秋後算總賬!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沈崇景是沈家明麵上的家主。”


    嗬,這明麵二字用的真好。


    內涵沈崇景不再遊走於地下,現在敞亮地行走在人間!


    她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你們男人可真現實!”


    陸伯堯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勾了勾唇,笑著跟她解釋:“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況且,他不是你閨蜜的老公麽?”


    南渝冷哼一聲,譏笑道:“他們今天要去離婚,你不知道?”


    “以後別信沈崇景的話,他都把老婆弄丟了,還好意思教你談戀愛呢?”


    陸伯堯眉頭微蹙,音色低沉:“他們真要離婚?”


    “嗯,我去公司開完早會就陪阿笙去民政局辦手續。”


    男人握方向盤的指尖頓了頓,語氣中透著一絲懷疑:“老沈同意了?”


    她莞爾一笑,淺淺的聲線蘊藏著幾許揶揄:“看來這兩年,你們關係不錯啊!”


    “連稱唿都成了老沈,那他是不是得叫你老陸?”


    對於她的打趣,他不僅不生氣,反而順著她的話自嘲道:“嗯,我們都老了嘛!”


    “不像你們,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孩子。”


    “選擇多,說走就要走,說離就要離,說重新開始就要重新開始。”


    這一下子,就內涵了三個人。


    內涵她當初出國拚事業,內涵葉笙要離婚,連鄒沁也搭上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絳紅的唇瓣緩緩張開:“伯堯,你一點都不老。”


    這句話本來還挺像句人話的,可下句話就讓陸伯堯無語了。


    頃刻間,女人方才深情款款的眼神就變得暗沉,眉宇間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幽怨。


    她也學他用自嘲的口吻道:“而且我也不算什麽年輕女孩子,我都是孩子他媽了。”


    “可比不得你前女友那種,跟你的時候才十八九歲的水嫩,緊,致。”


    “哎,當初我也不是沒年輕過。”


    “隻可惜,時光匆匆,歲月無情,人也無情。”


    陸伯堯眉心一擰,語氣弱了幾分:“你說到哪裏去了。”


    “我沒那個意思,現在不是談你閨蜜跟老沈麽?”


    “別聊偏了。”


    南渝真是一個把得寸進尺,表現地淋漓盡致的女人。


    她似乎都忘了,現在的情況是她在哄著陸伯堯。


    但他今天心情好,給了她好臉色,語氣也不像之前那麽冷。


    她就完全忘了哄他的事。


    反而跟他據理力爭:“哼,不偏就不偏。”


    “難不成你覺得阿笙不該離婚麽?”


    “還是你不知道,沈崇景都做了些什麽豬狗不如的事情?”


    陸伯堯點了點頭,語氣平平:“我知道,你說的是老沈催眠葉笙的事。”


    他的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惹惱了她。


    隻要是涉及到葉笙的事情,南渝是一點就著。


    管對方是誰,哪怕是她愛的人也不行。


    她眯起慍怒的眸子,頃刻間語氣變得格外淩厲:“你怎麽說的這麽風輕雲淡?難不成你不覺得沈崇景過分了麽?”


    “他就不怕阿笙在催眠的過程中出問題?


    而且她明知道阿笙會恨他,可他為了爭權奪利依然一意孤行。”


    “我們深刻懷疑,阿笙隻是他跟沈崇越家主之爭的一塊墊腳石,而不是愛人!”


    陸伯堯緩緩把車停在路邊,伸手打開了應急燈。


    他轉頭看向她,淺灰色眼眸透著幾許無奈之色:“阿渝,你先冷靜。”


    “這件事情,你們也應該站在老沈的角度上想一想。”


    “首先,這件事是沈崇越挑起來的,是他想置老沈於死地。”


    “他利用老沈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反咬老沈一口。”


    “而且還買通了上麵的無數官,就等著葉笙拿著莫須有的證據去指證他。”


    “你知道,如果老沈不去反將他們一軍後果會是什麽嗎?”


    南渝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不假思索應聲:“不就是鬥敗,輸了家主之位,還能怎樣?”


    他搖了搖頭,神色忽而變得嚴肅,一字一頓道:“錯,他會死,會被判死,刑。”


    “葉笙再恨,能去恨一個死人嗎?”


    南渝聞言怔然,雙眸微微一凝:“這麽嚴重?”


    “那沈衍被判了死,刑? ”


    陸伯堯深邃的瞳孔微縮,眸中厲色一閃而過,“權力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沈跟沈崇越比,有些先天性的弱勢,他隻有這麽一次機會。”


    “如果不牢牢抓住,那麽,遲早有一天他會被沈崇越整死。”


    “或許,他的手段太極端,也傷害了葉笙。”


    “但他從小到大都在玩,這種權力鬥爭遊戲。”


    “他習慣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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