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渝從酒局結束後。


    就再也沒有在公司見到過陸伯堯。


    開會的時候,他也沒有再來過。


    她無意跟gordon打聽過。


    後者說他參加完那天的應酬後,就連夜趕迴海城了。


    他來京城也隻是考察一下這個項目而已。


    不會待很久。


    就待這的兩天,都是很多此一舉的。


    按照往常,這種項目,他根本就不會親自來。


    更別提還參加會議了。


    說者有沒有心南渝不知道,但她這個聽的人,心裏倒是泛起了漣漪。


    胡思亂想幾天。


    陸伯堯是不是知道這個項目韋霆是合作方,才特意過來的。


    她在心裏自嘲著問自己,是又怎麽樣?


    不是又怎麽樣?


    兩個本無緣分的人,當年全靠她上趕著求著爬上他的床。


    才換來四年多的糾纏。


    現在,終歸是隻能迴到原點,以後再見亦是形同陌路。


    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至於癡心妄想,還是早些收起。


    陸伯堯走的第二天,南渝在辦公室收到一個外賣。


    一杯焦糖拿鐵,附帶一張紙條。


    【阿渝,gm旁藍島咖啡等你,速來!秦柔。】


    “嗬……” 南渝冷笑一聲,把咖啡丟進垃圾桶。


    紙條飛速撕碎,拿起包去赴了約。


    快四年了,秦柔終歸是找上門了。


    她跟陸伯堯一樣,都是埋下的定時炸彈。


    無論她怎麽躲,都躲不掉。


    不過,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南渝。


    她現在連陸伯堯都不怕了,何況是秦柔。


    秦柔還是跟以前一樣,打扮地很貴婦。


    一身香奈兒的套裝裙,旁邊放著上百萬的愛馬仕寶寶。


    腕上帶著江斯丹頓的“馬耳他”係列鏤空鑽石手表。


    脖子,耳垂,手指上戴著一套祖母綠寶石首飾。


    這些年,她養尊處優,保養的極好。


    皮膚光滑細膩,雍容華貴的,很有氣質。


    看著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五官精致嫵媚,身材高挑窈窕。


    滿頭青絲濃密漂亮依舊,走出去,恐怕也是迴頭率超高。


    “你找我來幹嘛?”


    南渝見她不說話,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率先開了口。


    那雙眼角染了些許歲月痕跡的鳳眸微怒。


    語調上揚:“阿渝,你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連媽媽都不喊一聲了麽?”


    南渝冷笑一聲,反問道:“你是我媽嗎?還是說你配我媽麽?”


    “你是養過我一天,還是對我盡過一天當媽的責任和義務?”


    秦柔倒是沒想到,當年那個唯唯諾諾。


    對她說話永遠小聲小氣,眼底裏對母愛充滿了期翼的小女孩。


    如今能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講話。


    她微微一怔,毫不示弱地迴懟:“南渝,你捫心自問我沒養過你麽?”


    南渝往沙發上一靠,把玩著手上的鑽戒,眼底充滿了嘲諷。


    漫不經心地開口:“哦,想起來了,是養過三個月。”


    “為了把我養的稍微看起來賣相好點,確實是在你家待過難忘的三個月。”


    她哼了一聲,話鋒一轉:“不過,秦女士,你十幾年前就已經把我打包賣給了陸伯堯。”


    “試問全天下有哪個母親會賣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你…… ”


    “南渝,你放肆,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你的老師是這樣教你同自己的母親說話的?”


    秦柔被她氣得驀然站起身。


    翹起白皙修長的手指,顫抖著指著她。


    漂亮的臉蛋漲得通紅,豐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她給顧峰生的四個孩子都很聽話,而且顧峰本人也很疼她。


    這些年,她在顧家作威作福,一個人說了算。


    一時間,還真的不習慣自己的女兒,這樣跟她講話。


    隨著一聲嗤笑,南渝拎起包就直接起身。


    準備抬腳走人:“如果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跟我探討倫理道德的問題。”


    “我想我沒有必要,在這裏跟你浪費時間。


    畢竟論道德底線下限,秦女士可是萬裏挑一的佼佼者。”


    秦柔氣得渾身發抖,兩眼一黑。


    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但她畢竟是個老狐狸,很快就穩住了心神。


    喊住她:“阿渝,你坐下,我是有正經事要跟你談。”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談的?” 她頭也沒迴一下,淡漠的反問道。


    “談談陸伯堯跟顧霆琛,怎麽樣呢?”


    南渝的腳步微頓,但照樣是沒有迴頭。


    秦柔饒有耐心地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讓她坐迴了自己對麵。


    她慢悠悠地給自己的咖啡裏麵加奶加糖。


    性感的紅唇輕啟:“我就說這麽多年怎麽找不著你,敢情是顧霆琛把你藏起來了。”


    “阿渝,以你跟陸伯堯的過去。


    還有我跟你顧伯伯的關係,你認為顧霆琛會娶你麽?”


    南渝修長的眉毛微蹙,冷聲問:“我沒指望霆琛哥娶我,我最後問一遍,你找我到底想說什麽。”


    “我沒有這麽多功夫跟你耗,你不用上班,我還要上班。”


    聽了她的話,秦柔氣得兩眼一翻。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訓斥她:“阿渝,你不圖顧霆琛娶你,你跟著他跑什麽?”


    “你是不是吃飽了撐著?”


    “陸伯堯這麽好的男人你不要,你非得選顧霆琛。”


    “你以為顧霆琛擁有點顧氏的股票就很了不起?


    顧氏早就不行了,他遲早是個窮光蛋。”


    “看來真是這些年,陸伯堯把你慣的太狠了,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她隻覺得好笑,真不知道秦柔哪裏來的這些歪理邪說。


    “是我不要陸伯堯?陸伯堯什麽時候成我的了?”


    “他未來的妻子隻能是溫宜你是不知道嗎?”


    秦柔悠閑地淺呷了一口咖啡:“阿渝,陸伯堯跟誰結婚與你有什麽關係?”


    “他隻要願意繼續養著你,供著你。”


    “讓你衣食無憂不就夠了,你想這麽多跟你沒關係的事情做什麽?”


    “跟有錢有勢家的大小姐,爭風吃醋是最愚蠢的行為知道麽?


    你看你媽我,不就熬死了顧霆琛的媽媽溫婉霏。”


    “現在,我不照樣是顧家的太太。


    但溫婉霏呢?她不過就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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