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堂的氛圍變得更加喧囂嘈雜,姨母那聲嘶力竭地嚎叫聲,恨不得掀翻整個屋頂。


    在座的長老們,則各個不忍直視的偏過頭去,想上前阻止卻又猶豫不決,隻能幹瞪眼。


    一旁的李梓紹見母親被晚輩給打得嗷嗷直叫,頓時坐不住了,衝上前去便要向夏槿初動手,卻被她僅僅一個眼神,就嚇得往後退縮了下。


    宋雲崢還以為他能硬氣一迴,可是他往後退的那一步是認真的嗎?


    夏槿初深知李梓紹雖是家中的男丁,性子最優柔寡斷,耳根子耙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依舊不成大器。


    對付他這種人,根本就沒必要動手,僅一句話就能令他嚇得尿褲子。


    “李梓紹,看來你是自取滅亡,親自斷送仕途之路。”


    李梓紹身為家中的獨苗,肩負起振興家族的重任,全族的希望都寄予在他身上。


    李家之所以和宋家走得這般近,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希望走捷徑,在仕途之路上有所照拂,能少走許多彎路。


    他深知夏槿初娘家龐大的勢力,宋家之所以和燕王府攀親結姻,也正是因為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平步青雲,所以心中多少有些畏懼她的身份。


    姨母見自家兒子毫不中用,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恨鐵不成鋼地嗬斥道:


    “紹哥兒,你是死人啊!人家都欺負到你娘身上了,你還無動於衷的站在那像根木樁子杵著,你怎能對得起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長大的艱辛?”


    李梓紹被她喋喋不休地數落著,整張臉都成為熟透的紅蘋果,最終鼓足勇氣舉起雙拳,虛張聲勢道。


    “夏、夏槿初,你快放開我母親......當心我的拳頭可不長眼啊!”


    說著,便在她的麵前虛晃了幾拳,一副作勢要動手的樣子。


    夏槿初不禁白了他一眼,李家能教出這種兒子來,將來能成大器除非是祖墳冒青煙了。


    “姨母,我這裏有表小姐親自按手印的罪狀,這上麵的罪行都是她親自招供的,當時宋家父子倆以及伺候在素馨苑院中的奴仆全都是見證人。您若不信,大可以問他們。”


    說著,便直接忽略掉像隻跳梁小醜般的李梓紹,鬆開了撇著姨母指頭的手。


    姨母痛得捂住手指頭在原地直蹦躂,滿臉憋得漲紅,氣得牙癢癢。


    “夏槿初,你少拿那些假證據出來誆騙我們,咱家綺姐兒從小就人美心善,絕沒有膽量能去謀害人命!”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都是你親自做的局,說白了就是因愛生恨。”


    “你就是妒忌咱家綺姐兒如今獲得寵幸,眼看著就能得個名分,正大光明的為宋家傳宗接代,繁衍子嗣。你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就見不得別人好。”


    “我真想拿把刀,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有多黑!”


    夏槿初見她不僅腦子不好使,這眼睛也算是瞎了,於是將手中的罪狀交由在座的長老們逐個目睹審閱。


    “這上麵的字字句句絕無摻假,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下麵還有李梓綺親手按的手印,相信各位長老並不陌生。”


    “至於李梓綺骨子裏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相信和她接觸久了,自然就清楚她真實的麵目。”


    長老們輪流審閱了罪狀後,臉色都變得愈發難看,完全沒了剛才來時的那股氣勢洶洶,卻礙於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說沒了就沒了,作為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決不能坐視不管。


    這時,其中有個手持大煙杆的長老,花白的胡須跟著嘴唇一抖一抖地說:


    “槿初,這張罪狀並不能代表什麽?我相信這手印確實是出自綺姐兒的,但是這上麵的條條罪狀會不會有何誤會?”


    夏槿初見他還真是會推脫罪責,看來李梓綺變成這樣,還真是應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誤會?你是認為我在汙蔑表小姐?還是說......你是不相信宋家父子倆,他們也會跟著作偽證嗎?”


    長老被質問得節節敗退,下意識地朝一言不發的宋雲崢看去,卻見他刻意的避閃開目光。


    【雲崢這個孩子,剛才來時他明明一口咬定是夏槿初不僅見死不救,還活生生的逼死了綺姐兒,怎麽這兩人之間說的話截然不同。】


    夏槿初讀取到他的心聲,早就料到這一切都是宋雲崢搗的鬼,於是麵不改色地說:


    “宋雲崢,當時你也在場,親耳聽見表小姐是如何步步為營,陷害我的同時又逼瘋了千惠,甚至還殺死了你尚未出世的兒子,以及僥幸逃生的澤哥兒。”


    “難不成,你想把這些罪行全都甩鍋到我的身上?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突飛猛進。”


    宋雲崢被她這三言兩語推向了風口浪尖處,不禁攥緊雙拳,信口雌黃道:


    “夏槿初,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當時情況危急,甚至都驚動了我那臥床休養的父親,他老人家連路都走不穩,還要親自前來央求你,讓你救救表妹,可是你卻鐵石心腸,根本無動於衷,這難道不是見死不救?”


    “表妹當時失血過多,整個人都奄奄一息了,你卻還在逼問她,威脅她招供這些所謂的罪行,要不然就不會出手相救。試問,每個人都有強烈地求生意識,表妹根本就別無選擇。這難道不是活生生地逼死她?”


    麵對宋雲崢顛倒是非黑白的功力,果真和李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頗有種秀才遇見兵,有理講不清的無語感。


    “宋雲崢,人在做天在看,眼下隻有你一個人在這信口雌黃。”


    “不過......待會請來你的父親,以他的身份,你認為會跟著睜眼說瞎話嗎?”


    宋雲崢的嘴角下意識地抽搐幾下,深知父親向來注重尊嚴,尤其是說謊後被當場揭穿,豈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他自是不會將黑的說成白的。


    姨母見夏槿初僅憑一人之力,就把在座的眾人統統懟得啞口無言,既憤怒又不甘心。


    “夏槿初,你少得意忘形,不是要人證嗎?好,那就讓紫鵑前來道出事實真相。”


    說著,便命人下去將紫鵑給帶上來問話。


    很快,紫鵑就跪在堂下,那張原本白淨的小臉被打得鼻青眼腫,渾身上下像是被鞭子抽打過似的,暴露在外的肌膚都有醒目的鞭痕。


    姨母在李梓紹的攙扶下,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來到太師椅上坐下,厲聲道:


    “紫鵑,你身為小姐的貼身婢女,竟然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活生生害死,要你有何用?”


    紫鵑嚇得瑟瑟發抖,像是遭受到巨大的刺激似的,精神變得有些失常。


    “奴、奴婢隻知道小、小姐是被夫人給逼死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夫人會讀心,主君嘴都笑爛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彥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彥竹並收藏夫人會讀心,主君嘴都笑爛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