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柏初當街暴揍宋雲崢之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上京城。


    眾人都一致站在燕王府這邊,認為宋雲崢是個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這件事簡直顛覆了眾人的三觀,在背後對他評頭論足起來。


    夏柏初提著一灘爛泥似的宋雲崢迴到了將軍府,身為娘家人,這麽多年來都被蒙在鼓裏,準備出麵為夏槿初討迴遲來七年的公道。


    原本喜慶熱鬧準備過節的府邸,此時變得死氣沉沉。


    太夫人見到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宋雲崢那刻,險些當場昏死過去。


    夏槿初一言不發的跟在兄長的身後,有了娘家人撐腰,給予她滿滿的安全感,令她心頭暖暖的。


    太夫人見夏柏初來勢洶洶的樣子,預感到出大事了,但心係吾兒,扒拉著昏迷不醒的宋雲崢,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雲崢......我的兒啊......是誰把你打成這樣了?到底是哪個黑心肝的人竟敢動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夏柏初直接來到上座坐定,眼底透著寒冽,冷哼一聲。


    “是我揍的。不過,這都是他應得的教訓。”


    太夫人一聽這話,瞬間淩亂了,燕王府雖說有權有勢,但也不能草菅人命,還有天理嗎?


    “世子,你、你......為何下此毒手?我兒好歹是你家的姑爺,哪有大舅子暴揍姑爺之說。”


    【燕王府怎會教養出這對胡攪蠻纏的兄妹倆,還出身於皇家,簡直就是皇室的奇恥大辱!】


    夏槿初讀取到她的心聲,不禁冷笑一聲。


    “婆母,宋雲崢當街喝得酩酊大醉,不僅道出了為何我這七年膝下無所出的事實真相,而且還口出狂言辱罵我燕王府,鬧得是人盡皆知。”


    “我哥哥不把他送到陛下麵前治罪,算是給將軍府留有最後的一絲顏麵了。”


    太夫人聞言,瞳孔驀然縮緊,想不到宋雲崢竟會這般糊塗,做出不計後果的蠢事,簡直是將她的話全部當作了耳旁風。


    【完了,這下可糟糕了。燕王府定會以這個作為把柄,挾製咱們將軍府,不僅要給予說法,而且保不準要走到和離的那步,那咱們宋家豈不是要徹底葬送前途了。】


    太夫人試圖找補迴來,極力地維護宋雲崢,守住將軍府的聲譽。


    “不,這不可能,雲崢絕不會說出這種悖逆之言。他既然喝醉了,那必定神誌不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說出的胡言亂語,豈能當真?”


    夏柏初見她刻意混淆事實真相,顛倒是非黑白,總算明白宋雲崢之所以不辨是非,不分青紅皂白的性子,是遺傳誰的了。


    “太夫人,我到現在還敬重你是長輩。倘若你繼續包庇宋雲崢的所作所為,汙蔑我妹妹的清白,侮辱我燕王府的聲譽。那就休怪我將此事迴去稟明父王,秉公處理。”


    太夫人聞言,像是被人捏住了三寸,臉色驟變,依舊為宋雲崢辯解道:


    “世子,你請息怒。這小兩口平日裏十分恩愛和睦,如若不然,槿初也不會同意給雲崢納妾,更不會容忍妾室為雲崢生兒育女。這過日子,難免兩人之間會磕磕絆絆的,說出來的氣話,又怎能認真?”


    【想不到這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不愧和這死丫頭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來,這兄妹們是商量好的,想要算計雲崢,趁機擊垮咱們將軍府。】


    夏槿初聞言,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不怒反笑道:


    “婆母,您那日也親耳聽見宋雲崢當初誆騙我沒有生育能力,結果轉頭就和千惠有染,還懷有身孕。”


    “說來也夠諷刺的,就連我過繼在膝下的繼子和繼女,都是宋雲崢和安苡澄私生的,還將我蒙在鼓裏將近三年,這又該作何解釋?”


    太夫人一聽這話,心下瞬間慌了。


    這就好比小心翼翼深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間被人揭露真相,公布於眾。


    相當於狠狠地打了她這張老臉那樣羞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槿初,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興亂說的。”


    “這不僅僅是關乎到宋家的名聲,更是關乎到你的名譽。”


    “你想啊,若是這兩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外界會如何盛傳你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說你是因為羨慕嫉妒恨,才會想盡一切辦法除去這對無辜的孩子們。”


    【我就不信,你當真要將咱們將軍府逼入絕境,那就休怪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夏槿初正欲應對自如地迴懟迴去,卻被兄長搶過了話頭。


    這一刻,以前孤軍奮戰的她,總算可以理所應當的躲在娘家人豐滿的羽翼之下,不受到任何欺負和委屈了。


    夏柏初不怒自威,周身散發著皇室家族強大的氣場,足以震撼眾人。


    “太夫人,既然事情發生了,你不選擇解決問題,反而還威脅我妹妹,那咱們燕王府定當奉陪到底。”


    說完,抬手一揮,很快便湧進來幾個跨刀隨從,不由分說地將喪失意識的宋雲崢架起,粗暴地往外拖去。


    太夫人一看,瞬間急眼了,跌跌撞撞地撲上前去死死地抱住宋雲崢,豁出性命地正麵交鋒道:


    “你們誰敢動他!咱們宋家可是擁有先帝爺禦賜的九龍頭金槍,誰若敢傷吾兒半分,那就休怪老身請出先帝爺了。”


    “世子,你可得考慮清楚了。這件事孰輕孰重,還請你三思而後行。”


    【你們燕王府還真是欺人太甚!當真以為咱們宋家一點實力都沒有,看來我不發火,就被別人當病貓!】


    夏槿初深知這支九龍頭金槍的由來並不光彩,據說是宋雲崢的祖父搶了別人的戰功。


    當時先帝爺遇到逆謀造反的叛賊進宮殺戮時,有名忠烈的將軍為了保護先帝爺,以身殉國了。


    宋雲崢的祖父當時隻是跟在將軍身邊的一名副將,待剿滅了叛賊過後,竟恬不知恥的前去先帝爺的麵前邀功,誆騙來的這潑天的富貴和至高無上的榮譽。


    這件事,她遲早也要找個契機,請求陛下堂兄將這支九龍頭金槍收迴,以免玷汙了皇室的聲譽。


    夏柏初見她還敢倚老賣老,當真以為擁有了九龍頭金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太夫人,那你可知道,咱們燕王府擁有當今陛下賜予的尚方寶劍,上打昏君,下斬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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