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兒穿好衣服,“南星,東西都收好沒,天一亮咱們就走……要過年了。”


    另一邊,顧佳從梅雪兒那兒過來,剛前腳進了自己房間,萬執事就後腳跟了進來。


    “你,真去了?”萬執事的表情有些緊張,“若非我在黑暗中打了幾枚暗器過去,那個甲保不定就逮著你了。”


    顧佳瞅了他一眼,沒說話,臉色極為難看。


    “你,你怎麽敢?若她真是我們要找的人,你事後如何自處?”萬執事原地轉了幾圈,又長長歎了口氣,緩下了口氣,“不管該不該,反正你也幹了。你告訴我,結果如何……你說話啊!”


    顧佳依然沒說話,卻突然“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啊,你受傷了!”萬執事一把扶住他。


    顧佳許久才緩過神來,“勒口血,總算憋到了勒哈。沃日,那,那個龜兒姓溫的,掌力還硬是他媽的兇。”


    萬執事慌忙找來藥,讓顧佳服下,“好些了沒……現在可以說了不?”


    顧佳閉著眼,許久才輕輕搖了搖頭,“她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猜錯了!”


    萬執事長長籲了口氣,“真是白挨了一掌。”


    顧佳緩緩睜開眼,看著萬執事,“放屁!至少又排除了一個噻……”


    天亮沒一會,狗蛋就頂著微弱的電量上線了:【女人,你被野男人糟蹋了?】


    梅雪兒:【你這隻蠢狗,每次我出事,你都在睡覺。我要你何用?】


    狗蛋委屈巴巴:【狗蛋也不想的。要不,你多掙些積分,給我買個充電寶吧,白天充滿電,晚上我就用充電寶。】


    梅雪兒:【……要不,你自己搞個發電廠?】


    狗蛋:【就當我沒說。】


    天大亮了,梅雪兒正欲讓南星去通知溫甲和溫丙,準備出發。


    “王妃——”南星還沒出門,溫丙便興衝衝地,“嘭”一聲撞開門,衝了進來。


    “你不會敲門麽?”


    見梅雪兒慢悠悠抬頭瞪著他,溫丙又趕緊灰溜溜地退出去,敲了敲門,“王妃,小丁迴來了!他們,在隔壁……”


    梅雪兒將手中正準備丟出去的“狗王爺”揣進口袋,立馬就一陣風地衝了過去。


    溫丁正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慘白的,一看就是重傷初愈。


    看見梅雪兒,便想下床行禮。


    梅雪兒一把按住他,手指搭上了他的脈,“傷在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溫丁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半天說出兩個字,“無礙。”


    梅雪兒看向一旁的溫乙和溫戊,“你們說!”


    溫乙已經憋了很久了,正想舉手迴答問題,不料梅雪兒指了指溫戊,“你說!”


    “迴王妃,他身上有多處傷,但最致命的,是肚子上那一刀。”


    梅雪兒記得,南星和溫丙都說過,那天早上,溫丁替溫丙擋了一刀,腸子都流了出來。


    她著急地要直接扒開了溫丁的衣服。


    溫丁臉一紅,想製止,卻沒什麽力氣。隻得閉上眼,任梅雪兒看。


    一條長長的,如同蜈蚣般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溫丁還想伸手去遮擋,卻被一旁淚流滿麵的南星一把拉住。


    她哭哭啼啼地說,“都這個樣子了,還不讓王妃瞧瞧。你都是為了我和丙子,才受的傷……”


    看著溫丁的肚皮,梅雪兒萬分震驚。


    這個傷口,明顯是精心處理過的,而且,還進行了縫合,縫合的手法還很專業,也很嫻熟,針腳齊整。


    可是,以她對這個時代醫學水平的了解,根本沒有這種縫合之術。


    就算有人懂得縫合,也不可能有這麽專業的工具。


    她驚詫萬分地看向溫丁,“這傷,誰替你處理的?”


    溫丁半晌憋出兩個字,“大夫。”


    廢話!


    誰不知道是大夫處理的?


    梅雪兒無奈搖頭,又仔細檢查了他全身的傷勢,確定已無大礙後,她又寫了方子,讓溫甲趕快去抓藥。


    然後,她坐在床邊,繼續問,“丁,誰救了你?”


    “大夫!”溫丁重複。


    梅雪兒扶額,驀地站了起來,看向溫乙,“將你們找到他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詳詳細細地告訴我。”


    溫乙一直在舉手迴答問題,奈何梅老師一直不給機會。


    此刻,他終於等來了機會。


    “王妃,是這樣的。那天和王妃分開後,我和小戊就去尋小丁了,我們倆騎著馬,以最快的速度先迴到京城,到那天出事的地方周圍四處打探。可因為那天是在清晨出事的,路上幾乎沒有行人,竟沒人瞧見到底誰把小丁帶走了。我倆問了好多人,大概有二十多,不,三十多人,對吧小戊,是三十多個……最後好不容易問到一個秀才。這秀才喜歡鄰家一個姑娘,那姑娘也中意他,可那姑娘的爹娘嫌他窮,不同意這門親事。這秀才便帶著那姑娘要私奔,所以,兩人天不亮就偷偷溜了出來。沒想到剛出門,那姑娘說有東西落下了,兩人又偷偷折返……”


    “你這個唐僧,給我閉嘴!”梅雪兒一聲怒叱,將溫乙接下來的話都直接嚇迴了肚子裏。


    她在心裏罵了自己一通。


    實在高估了自己的防禦能力,低估了溫乙的戰鬥力。


    實在不曾想到,溫乙才開了個頭——不,還沒開頭哩——她便忍無可忍了,“戊,還是你來吧!”


    溫戊瞄了一眼一旁傻愣愣的溫乙,清了清嗓子,“我們一路追查,將事情了解了一個大概,是這樣的,乙二哥說的那秀才,看見丁子躺在路上,肚皮都破了,以為他死了,嚇得不輕,怕惹事上身,正準備躲遠一些,卻見一輛馬車過來停下,一位老人下了車,瞧了瞧丁子,發現人還有氣息,便將他帶走了。這些,丁子自己當然不知道,那時,他命懸一線毫無知覺。我們找到他時,他傷口已經被縫合好了,就是那個老人救了他。丁子運氣好,正好那老人是個大夫。”


    “那老人,有沒有說,他是誰?”梅雪兒對這個老人很感興趣。


    她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居然有這樣醫術高超之人。


    溫丁的傷勢太重,就算是她出手,要救活他也是要費一番精力的。


    可那老人卻能讓命懸一線的溫丁,起死迴生。


    還有那足以和後世外科醫生相媲美,不,比好多外科醫生更好的縫合手法。


    莫非,那老人,也和她一樣,是穿越而來的?


    溫戊搖頭,“我們問過他姓名,他不肯說。”


    “那他住哪兒?”


    “雲州,京城以西約兩百裏。那天,他是過路正巧碰到了丁子,因一時找不到丁子的親屬,他又趕著迴雲州,便隻得將他帶走。我們也是去雲州,將丁子接迴來的。”


    “對了,他一開始不讓我們帶丁子走,說他傷勢還未大好,不宜長途跋涉。我們就在雲州等了幾天,我反複說我家主子也會醫術,會照顧好他,他才勉強讓我們帶人走。”


    “王妃,他當時還質疑您的醫術,說丁子迴來後若處理不好,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溫乙一旁插話,“我就跟她說,我家主子可厲害了,連死了一個月多的人,都能查出死因,還能將人的肚皮剖開取出一坨肉來,病人都不會死。那老人聽後很是詫異,還說若有緣,一定要見見您。”


    “好!我也想見見這位神醫!”梅雪兒若有所思,“等丁子完全好了,我們一起,再去雲州,當麵感謝他。”


    她看向床上的溫丁,溫丁隻點點頭,沒說話。


    “王妃,聽說,您和王爺,和離了?”溫乙忍不住問道。


    梅雪兒點點頭,“對,我們離婚了。今後他是他,我是我。”


    溫乙長長歎了一口氣,“王妃被擄之事,我們也都知道了。王爺他怎能如此對待您。”


    梅雪兒:沒想到,這個唐僧,冷不丁說句話出來,還深得我心。


    不管怎麽說,溫丁迴來,傷勢也恢複得不錯,梅雪兒也就放心了。


    她讓南星去叫顧佳,道了別就欲離開。


    顧佳搖著折扇過來,臉色有些蒼白。


    “怎麽,顧掌櫃昨晚沒睡好。”


    “不瞞姑娘說,早上天沒亮,逗遭那耗子一鬧,還睡得著個鏟鏟。”顧佳打了個哈欠,尷笑,“沒得啥子,等哈我再去補個瞌睡逗好了。”


    “這些日子來,承蒙顧掌櫃關照,實在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眼下,我們也該走了。”


    顧佳有些心虛,若非知道她天一亮就要走,他也不會急趕急冒險闖進梅雪兒的房間。


    他輕咳一聲,“梅姑娘莫要客氣,隻要你不嫌棄我勒點條件撇,一直住在勒點,都是可以的。”


    梅雪兒當他是客氣話,“至於生意,就按昨天我們說的那麽辦。今後有事可直接來相府尋我。”


    “那,好嘛。反正那些話本子,我已經找人在做準備了,保證年後豆可以搞起來。至於另外那些東西,我也讓人在試到起做,做好了成品,我豆送到相府來,你再看要不要得。”


    “行,那我也不能閑著,那些話本子我爭取早日寫完給你送來。”梅雪兒起身,“那,我們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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