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譚靈淺懊悔的歎了口氣。


    “怎麽了?”


    廖梓言第一時間給了她迴應:“你想到什麽了?”


    “沒有。”


    譚靈淺深吸一口氣。


    有些無奈。


    根本什麽都想不到。


    唯一能讀取到的自己失憶之前的記憶,還是已經想起來的零星幾點的關於新青素的東西。


    靠!


    真是太無力了。


    聽他們說自己之前的事情,什麽時候遇到過這種讓人根本沒有辦法的時候?


    “那不想了。”


    廖梓言是生怕她真的繼續強行想下去,然後出了什麽問題的。


    急忙阻止了她繼續下去的意味:“這個不急的。”


    敵人在暗,她們在明。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的。


    至少目前蕭衍桑一定已經開始查向晚晚周邊的人際關係了。


    一定不會沒有收獲的。


    已經有兩個人受傷了,其他人可是不能再有任何的問題了。


    “嗯。”


    譚靈淺應了一聲,揉了揉有些發昏的腦袋,表示自己要停一停。


    ……


    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根本什麽都看不到的樣子。


    譚靈楚伸出手看了看,也是漫無天際的黑暗。


    而且還有滿身的疼痛。


    這是什麽情況。


    是夢吧。


    淼哥還在等著自己迴去工作呢。


    他可不能就這麽繼續下去。


    在出租車上能睡著也真是太累了。


    他一努力,直直的睜開了眼睛。


    但麵對的也是無邊的黑暗。


    “夢中夢嗎?”


    譚靈楚不理解的呢喃了一句,調動著自己的意識。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還是一片的黑暗。


    “這夢中夢也太多了吧。”


    他不滿的吐槽了一句,下一秒卻聽到了自己姐姐的聲音:“小楚,你醒了啊?”


    啊?


    已經醒了?


    譚靈楚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黑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麵前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姐?”


    他嚐試著叫了一聲。


    “我在!”


    譚靈淺第一時間給予了迴應。


    我真的醒了!


    譚靈楚無比確定這件事情。


    但是眼前什麽都沒有。


    連自己姐姐都看不到。


    我不會……瞎了吧?


    他心裏猛然間一震,連忙又眨了幾下眼睛。


    可是仍舊是什麽都看不到的樣子。


    真瞎了。


    他直接確定了自己目前的狀況。


    又聽到譚靈淺問了一句:“小楚,我是誰?”


    “你是我姐啊。”


    譚靈楚自信自己不會聽錯。


    就算看不到,也絕不可能聽錯自己姐姐的聲音。


    那就沒有失憶。


    譚靈淺鬆了口氣。


    所以醫生說的後遺症是什麽呢?


    她一時間想不到,繼續問道:“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嗎?醫生說你有可能有後遺症,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等等,姐,姐夫在嗎?”


    譚靈楚第一時間阻止了譚靈淺。


    “不在。”


    譚靈淺搖了搖頭:“怎麽?你姐我難道不讓你放心嗎?”


    這才跟著蕭衍桑做事多久啊,就這麽快的問蕭衍桑在不在。


    是好事,但過分了些。


    她已經失憶了,再讓她知道自己失明不好。


    還是等姐夫來了再讓醫生檢查吧。


    譚靈楚當即否認:“沒有沒有,姐,我隻是覺得,姐夫不在的話,萬一真檢查出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怕你承受不住。”


    “得了吧你。”


    譚靈淺知道他在開玩笑。


    自己心裏承受能力有多強,難道他會不知道嗎。


    當時在家那樣的緊張情況下,都能安然無恙的跑出來,就一個看上去目前還沒出現的後遺症,能有什麽問題?


    “真不是,姐。”


    譚靈楚歎了口氣:“主要是這不是……目前看上去沒事才是事情最大的嗎?”


    他記得自己看過一個醫學類的紀錄片。


    上麵說車禍以後看上去那個最正常的人,往往是最需要檢查的。


    因為那一刻他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讓他的腎上腺素極速飆升,所以什麽不適的感覺都沒有。


    等腎上激素的含量下降,那就是想救都很難救的了。


    “姐,你最近也看了不少的東西,不會沒有看到這個的。”


    “那你更應該讓醫生早做檢查啊。”


    譚靈淺哼了一聲。


    他自己都說了,那個人應該最需要檢查。


    因為他可能問題最大。


    雖然他的重點是不想讓姐姐擔心,但這不可能能說動譚靈淺的。


    “和我玩兒邏輯呢?”


    “沒有沒有姐。”


    譚靈楚連連擺手,尷尬的笑著。


    想要目前瞞著她的欲望過於強烈,失去麻醉作用的他反而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還疼著了。


    他為什麽一直要蕭衍桑來了才讓醫生檢查?


    在和他談判的同時,譚靈淺也在想著這個問題。


    他要是真的不想自己擔心的話,就應該早做檢查。


    所以,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後遺症是什麽了吧?


    譚靈淺看著他的麵容,突然來了一句:“小楚,喝水。”


    “啊?”


    譚靈楚愣了一下,又不想譚靈淺知道,隻能顫顫巍巍的轉了頭,猜測著譚靈淺可能會把吸管放在什麽地方。


    但方向卻偏了,偏的很離譜。


    好,我知道了。


    譚靈淺看著他嚐試且失誤的動作,突然明白了過來。


    她伸出兩根手指放在譚靈楚的眼前:“小楚,告訴我,這是幾?”


    這是幾?


    譚靈楚心裏咯噔一下。


    她這麽問,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吧?


    他下意識想要用手去摸一摸譚靈淺的手,在伸出的瞬間被譚靈淺一把給抓住了。


    “小楚,你看不到了,是吧?”


    最後的語氣是疑問的。


    但可以聽得出來,她話裏其實有很大的肯定。


    而且還有了輕微的顫抖。


    終究還是瞞不住的啊。


    譚靈楚苦笑了一下,訕訕的收迴了手:“果然被你看出來了啊,姐。”


    就該想到的。


    她的聰明怎麽可能因為失憶而不存在呢?


    自己的動作這麽僵硬,她一定察覺到的。


    “少廢話!”


    譚靈淺氣不打一處來。


    這東西,有什麽可隱瞞的啊?


    還非要等著蕭衍桑過來才肯說。


    又不是像自己當初一樣的絕症。


    被她這句話有些嚇到的譚靈楚當即變成了之前怕姐姐的人。


    他沉默了半天,臉上的表情滿是委屈。


    在譚靈淺的盯著下,遲疑的說出了口:“對不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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