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想說抱歉,但他說不出口。


    自己做上位者多年,從來都是別人對他說對不起,對他懺悔,自己從不會對別人說出抱歉二字。


    可是她好像生氣了。


    白風很糾結。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歲禾猛地掙脫了他的懷抱,後退了一些,一把將毯子抓住,披在自己的身上。


    她裏麵隻穿了一個簡單的吊帶衫,還是中空的。


    短褲也在大腿根,露出白嫩的雙腿。


    頭頂上的燈光是暖白色的,地麵上的地毯映著小熊的圖案。


    歲禾單手撐著地毯,單手攏著身上的毯子,半個肩膀露在外麵,一雙腿更是暴露在空氣中。


    那一瞬間,血液好像都凝固住,緊接著,就像是火山噴發之前的沉寂,隻等著片刻之後,轟然爆發。


    雪白的皮膚和她的眼神全都是誘導火山噴發的原因。


    她是一個罪魁禍首,用一把鈍刀割裂了他的心髒,又再一次讓他的心髒分裂成碎片,和自己的記憶一起融化成夜晚的風,然後永遠在這方寸之間徘徊,永遠都離不開。


    白風終於鼓起勇氣承認。


    說出了他覺得羞恥的話——


    「其實不管我能不能記得起那些記憶,我都要承認一件事,今天早上在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好像知道什麽叫一見鍾情。」


    小瓜:可惡,你把歲歲都忘了,為什麽還沒忘記你的情話技能?


    歲禾說:「騙人,你剛剛還說你不知道什麽是喜歡,現在又和我說你對我一見鍾情,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的小表情讓人覺得很可愛,明明那張臉清冷又禦,可是說出這句話卻可愛的要命。


    白風捂著自己的心口,怕自己被擊碎的心真的跳出來。


    他開始麵不改色地解釋,「我確實不知道什麽是喜歡,準確點說一見鍾情隻是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如果你覺得我用這個詞是在騙人的話,那我換個說法。」


    歲禾忽然眼皮跳了跳。


    緊接著,白風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想把你壓在牆上,然後對你做出一些......有趣的事情......」


    第933章 你要怎麽補償


    小瓜到這是真的忍不住了。


    它也不管自己曾經說的絕對不吐槽大變態,開口就罵罵咧咧,「我靠雖然我叫你大變態但你也不能真變態吧!!!」


    「你見歲歲第一眼你就這樣,那以後還得了?!」


    歲禾對小瓜的話表示十分贊同。


    她眼中帶著微微的驚嘆和興味說:「那你真是有點厚臉皮。」


    白風盯著歲禾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隻對你有過這種想法。」


    「那我還應該感到榮幸?」


    「確實。」白風點點頭,沒覺得自己的肯定有什麽不妥。


    但歲禾卻笑容冷了些。


    「你這在人類世界屬於性騷擾,白先生,你還是快迴去吧,風有些大,吹得我有些不舒服。」


    「騙人,你麵色紅潤哪裏像不舒服——」


    白風的話沒說完,歲禾就猛烈咳了好幾聲。


    其實他知道歲禾的身體不好。


    也已經站起了身,準備把窗戶關上。


    這聲咳嗽來的突然,她的掌心攏著杏色的毯子捂在自己的嘴巴上。


    杏色被紅色漸漸染了一塊。


    白風唿吸一滯,歲禾垂眸看著那一處血,若無其事的站起身,在小桌子上抽出一張潔白的紙,然後將自己嘴巴上的血擦幹淨。


    血腥味頓時就充斥著屋子,白風趕忙想把窗戶關上,但被歲禾製止了。


    「開著吧,有血腥味,我不喜歡。」


    「你這樣會著涼!」白風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來。


    來了看見她這幅樣子,迴去了還怎麽睡得著?


    他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心心念念,現在更奇怪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擔心歲禾。


    但此刻,比起奇怪,他更不想看見歲禾受傷。


    「你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聖瑾瑤說你很厲害,應該沒人能傷到你才對。」


    歲禾笑了笑,她的笑像是開在枯萎花園中最艷麗的那一朵玫瑰,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


    她重新坐迴地毯上,抬手之間,毯子上的血跡就消失不見了。


    白風微微眯起眼,『啪』地一聲,窗戶關上了,房間裏一股風信子的香味掩蓋了血腥味,那是白風的一點小小手段。


    歲禾這才笑的沒那麽清冷了,「你一直對我們認識抱有懷疑的態度,不如這樣,你直接進入我的記憶,看一看,你的疑惑就都知道了,包括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包括我到底是怎麽受傷的。」


    「歲歲!你不怕大變態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小瓜有些擔心。


    歲禾搖搖頭,「不會,這點你放心,我隻會保留我從到這個世界來之後的記憶,之前的我都已經封存起來了。」


    要不然這麽多個世界,那麽多的感情,除了愛情外,還有那麽多讓人心動的親情,友情,師生情,若不封存,她難以自拔。


    歲禾一直挺清醒的,她有時候很討厭自己這樣清醒,太過清醒讓自己有時候難以像一般的人那樣感受痛苦和快樂。


    比如現在,她明明有些氣惱白風忘記了自己。


    可是自己清醒的知道,這一切不是他的錯,他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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