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茶他和師妹都喝過,還是那摳門師父扣扣搜搜才給兩人泡了一壺。


    但那靈茶和現在喝的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那靈茶最多能讓他暫且壓製自己體內暴動的妖力,那已經是上品靈茶。


    這......


    孟意嫻已經眼珠子亮的能發出精光了。


    歲禾笑了笑,「坐吧,既然你們已經相信我,那我就長話短說,今晚的鴻門宴,我是要去的,你們去不去無所謂,但是不去的話也不要破壞我的計劃,曲家的人像是被控製的傀儡,曲文柳也隻是個普通的人類,這陣法雖然不夠精妙絕倫,但是府上這樣的陣法起碼有十幾處,能布下這麽多的陣法,背後的人一定不簡單。」


    「你要以身犯險?」周瑾問她。


    能把以身犯險說的這麽的輕飄飄的,他也算是頭一次見。


    太多的頭一次,在周瑾的眼中構成了一個,有些神秘,又讓人捉摸不透的女媧之靈。


    歲禾說了自己的名字,「你們應該能看出來我的身份,我本不想多管閑事,但這背後的人,和我有仇。」


    「歲姑娘這麽淡然,竟然也會與人結仇?」


    「周道長說笑了,我算不上淡然,隻是活的時間長了些,和我結仇的那妖道,你覺得那算是個人?」


    周瑾一愣,又笑了出來。


    他笑起來沒了那股子陰冷的感覺,周瑾的瞳孔顏色很淺,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森林中的鹿,但不笑的時候,就像是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我沒想過,歲姑娘竟然還有這麽會說笑的一麵。」


    歲禾說:「是人就會有很多麵,妖也是,我也不例外,世間萬物,有靈智者皆如此。」


    說完這句話。


    周瑾看著她的眼神更深了。


    -


    「道長,一定要這樣嗎?」


    曲文柳在自己的屋子裏,他的聲音有些痛苦。


    屏風後,一身穿道服的人影若隱若現,聲音也是雌雄莫辯,冷笑道:「怎麽?你別告訴我你真喜歡上那靈了?」


    曲文柳咬牙,微微點了點頭,「道長,她和那些壞的妖不一樣,她很好很好。」


    「很好?曲公子,我記得我早早就同你說過了她是什麽身份,女媧之靈,她身上有我想要的,也有你想要的,你忘了你要長生不老了?這世界上漂亮的多得是,何必就看到這一個?就算你真喜歡,按照原計劃她也隻是會變成和普通人類一樣擁有幾十年的壽命,你也算是擁有過她幾十年,曲公子,這你都不知足?」


    這人的話讓曲文柳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歲禾的一顰一笑,美目流轉。


    見著曲文柳不說話了,那妖道繼續開口,「你要是不按照計劃進行,那靈離開之後你還想去找她,還能看見她?上次我讓毛毛去攻擊你以此來讓她出現救你已經引起她的懷疑了,還惹來兩個臭捉妖師,你是覺得她蠢?」


    「不!我沒這麽想......」曲文柳是真的沒這麽想,他一開始覺得歲禾很單純,但現在看......他根本就摸不透歲禾的心思,她又像是一陣風,怎麽抓都抓不住的那一種。


    妖道冷笑,「計劃已經開始了,不管你後不後悔,那女媧之靈都已經答應你,今晚留下來了,就剩下那兩個煩人的臭捉妖師,今晚一併殺了便是,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長生不老,還是要一個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歲禾?過了今晚,她元陰被奪,起碼人是你的。」


    曲文柳喉頭上下動了動。


    那些淺薄的見色起意產生的喜歡,在此刻抵不住那些誘惑。


    「謝謝道長點撥,我知道了。」他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屏風後,穿著道袍的赫然是個女子。


    而那隻黑毛怪,正在她的懷中。


    黑毛怪的臉竟然是一張人臉!


    妖道露出慈愛的笑容,撫摸著黑毛怪的麵頰,「毛毛,娘親會讓你好起來的,娘親會讓你長生不老,得道飛升的。」


    第803章 許願的代價


    晚宴開始。


    歲禾左邊坐著孟意嫻,右邊坐著周瑾。


    曲文柳趕來的時候臉都綠了,當然,沒人管他爽不爽。


    曲老爺和曲夫人仍然是那副假麵的樣子,從出現的那一刻就在笑,笑的歲禾渾身不自在。


    曲文柳想給歲禾夾菜,孟意嫻立刻就夾了一筷子的蔬菜,說:「歲姐姐,女孩子多吃蔬菜。」


    他又想給歲禾必倒酒,周瑾大手一揮,「女子不可飲酒,曲公子,你到底是報恩,還是想幹別的?」


    倆人活像是歲禾的保鏢,一左一右,把她給保護的好好的。


    「我給神仙姐姐加東西,兩位恩人為何要攔著我?」曲文柳臉色僵了僵。


    周瑾臉上是同樣偽裝的十分完美的職業假笑,「我與師妹也是曲公子的救命恩人,怎麽不見曲公子給我們二人夾菜敬酒?」


    曲文柳鬆了口氣。


    他端起酒杯,裝著豪邁的樣子,舉起手中的酒杯,殊不知他瘦弱的身體根本就撐不起這樣佯裝豪邁的動作。


    尤其是周瑾一站起來,個子足足比曲文柳高了大半個頭。


    「兩位救命之恩,小生自然也是不會忘記的。」


    他看著周瑾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又看著歲禾,孟意嫻同樣喝下了酒,這才把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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