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初眉毛一皺:「哎呀,讓你別喝,這是小禾送我的白玉棋盤,你搞什麽嘛!」


    「二爺爺,讓你不要喝,怎麽還喝可樂?」歲禾語氣也沒有怪罪,隻有無奈。


    她被何遠頌攬在懷中,兩人幾十年如一日。


    即便歲月如梭,兩人早就不負青春年華。


    歲月沉澱,卻讓歲禾更加沉穩端莊,何遠頌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的皺紋隻讓他平添幾分堅毅和冷冽。


    外界也一直道兩人郎才女貌。


    一個專心鑽研醫學,把中醫發揚光大,尤其是一手針灸術,那簡直是出神入化。


    一個就專門經營廣德林的藥材生意,那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何鴻風撓撓頭:「哎呀,就這一迴。」


    他趕緊轉移話題,看著歲斌道:「對了,你剛剛嘆氣,你想說什麽?」


    歲斌愁眉苦臉的,「怎麽你倆沒個孩子?」


    他站起身,走到歲禾跟何遠頌麵前,又在何遠頌麵前站定,「你是不是不行?」


    何遠頌:???


    他默念三遍眼前人是嶽父,這才扯出一抹牽強的笑,「爸,您在說什麽?」


    歲斌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何遠頌,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你要不是不行,你倆為什麽沒孩子?總不能是我們小禾不行吧!」


    歲禾:哎呀,被發現了。


    她擺擺手:「爸,確實是我——」


    「恩,是我不行。」何遠頌點點頭,打斷了歲禾的話,承認了。


    歲禾瞳震驚,轉頭看著男人,他麵容堅毅,生出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安全感來。


    感受到歲禾的眼神,何遠頌轉頭溫柔的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總覺得何遠頌的性格越來越像歲禾了。


    歲斌咬牙切齒的,「我就知道!」隨後又頹敗地開口,「我也沒說非讓你們生孩子,但是我們幾個老東西在家很無聊啊...」


    「老東西?誰啊?誰老?我不老!」何鴻風立馬否定了。


    何正初也點點頭,「我也不老,我還年輕。」


    歲斌:......不要臉!


    何遠頌語氣溫柔,「爸,我們打算領養幾個孩子,廣德林終究要傳承下去的,雖然我們沒辦法擁有孩子,但是隻要用心,領養的孩子也是我們親生的,而且不生孩子也挺好的,我也不想讓歲歲受苦。」


    其實他知道歲禾應該是身體有什麽問題。


    但又不是疾病。


    他行不行,歲禾最清楚,但這個罪名,他不能讓歲禾背。


    自己承受就好了。


    其實就算歲歲能生孩子,他也不想讓歲禾生。


    出了監獄的時候,歲歲都已經三十四了,生孩子有風險,他不願意冒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歲斌也就沒說什麽了。


    畢竟就算倆人都行,現在都五十多了,他總不能讓自己乖女兒五十多還生孩子吧。


    不是怕人笑話,是怕出事。


    嘆了口氣,「也行,領養自然是好的,但是我要孫女啊,不要孫子。」


    「那不行!我要重孫子,也要重孫女,要是隻有個女孩兒,不得累死了?得找小男孩,挨揍!」


    何鴻風說著,然後何正初又是點點頭,表示附和。


    歲禾無奈笑著:「好,聽您的。」


    領養證很快就辦下來了。


    畢竟歲禾現在的身份擺在那裏。


    她和何遠頌選了兩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和歲禾性格很是相似,安安靜靜的,又乖巧,去孤兒院的時候,幾乎所有孩子都想表現自己,就她一個人本本分分的,還在幫院長媽媽搬凳子,特別的乖.


    另外兩個男孩子在打架,特別兇,但是院長一教育,兩個小朋友又特別快就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還給對方道歉了。


    三個小朋友的名字是何正初取的。


    兩個小男孩叫何騫北,何明煦。


    小女孩叫何念真。


    三個小朋友都很聰明,適應能力也很強。


    一切辦好之後,何遠頌暗戳戳的準備了兩張機票。


    在一個清晨,拉著還沒睡醒的歲禾就坐上了飛機。


    歲禾睡眼惺忪,兩人坐的頭等艙,很安靜,座椅也很大很舒適。


    飛機起飛,有些氣流波動,歲禾迷茫的很:「寶貝,你這是帶我去哪?」


    「歲歲,你困的話就再睡會,醒過來就到了。」何遠頌親了親她的額頭。


    「哦,好吧,那我再睡一會。」歲禾嘟囔著,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重新睡了。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何遠頌目光忽然深沉無比,似乎跨越了歷史的長河。


    他撫摸著女人的髮絲,眷戀繾綣。


    「歲歲,我做了個夢,夢裏麵,我是得了心髒病的人,娶了你,你卻好像不是你,後來我又變成了一個消防員,和你再一次錯過,往後的幾十年,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


    此後,歲禾去哪裏,何遠頌都會跟著,三個孩子也都很聰明爭氣,也熱愛著中醫事業,老人們都壽終正寢。


    歲禾跟何遠頌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在院子內的藤椅上,兩人握著手,在午睡中,一同逝去。


    ——


    我的心是七層塔簷上懸掛的風鈴。


    叮嚀叮嚀嚀。


    此起彼落,敲叩著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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