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來,一向如此。


    林毅麵色極冷,隔著緊閉的車窗玻璃,打量歲禾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具有價值的貨物。


    不帶任何的感情。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


    上一秒還溫柔笑著的少女,下一刻手上還拿著東西。


    頭卻抬了起來,盯著林毅的雙眸,眼中的寒意讓林毅甚至嚇到了。


    「車窗外麵能看得見裏麵嗎?」


    司機迴答道:「林總,外麵是看不見裏麵的,玻璃上貼了東西的。」


    林毅微微放心了一些。


    可歲禾剛剛和自己就那麽四目相對了。


    也許隻是碰巧。


    對,一定是碰巧。


    雨下的不停,店內的人也不是特別的多。


    歲禾坐在辦公室內,給一個阿姨針灸完之後,就看起了熱搜。


    何遠頌的帳號名字叫『地獄』,頭像是一團火。


    本來發出去的帖子沒人信,但是經過歲禾跟何遠頌兩個人的『暗箱操作』。


    熱搜上#知名企業管理人員犯罪行為令人髮指#,這個話題一直在熱二三沒下來過。


    熱一太顯眼,太後麵又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第二第三最好。


    她看著看著就很是想笑。


    何遠頌還真是把那個罵自己的女人的手機給扒的幹幹淨淨的。


    聊天記錄,各種各樣的她老公以前販毒的照片,全部都被拉了出來。


    甚至她自己吸毒的照片。


    歲禾都懷疑,何遠頌是不是直接把這女人的手機給複製過來了。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林毅竟然還有膽子來找自己,說明還不知道這件事。


    正好,可以等會刺激刺激。


    小瓜的光屏上正顯示著林毅的車內情況。


    它不能監視大變態和氣運子相關的東西,但是能監視這種人麵獸心的玩意兒啊。


    「哼,歲歲,林毅下車了,人模狗樣的,還拎著東西,膈應誰呢?」


    歲禾抿了一口茶,茶香四溢。


    今天店內何正初,何鴻風和何良平通通不在。


    自己坐鎮。


    林毅或許就是算準了這個時候來的。


    他一進門,就咳嗽了幾聲。


    瞧著特別虛弱的樣子,本來想著作秀給歲禾看。


    結果大廳隻有兩個男工作人員,打量地眼神在他身上徘徊。


    歲禾的影子都沒有。


    「您是來看病的嗎?」


    一個工作人員問著。


    又看著林毅手上拎著的東西。


    這人是有意思,怎麽看病還自己帶東西來,難道是要賄賂大夫?


    哇擦,那更不行了!


    剛要開口製止,林毅便『虛弱』道:「我是來找小禾的。」


    「小禾?」


    兩個男醫生撓撓頭,互相看了一眼。


    問道:「您說的是歲禾?」


    什麽歲禾,她是我的東西,姓林!


    但此刻,他內心幾乎變態的想法並不能展示出來,隻能點點頭道:「是她。」


    這時緊閉的右側辦公室內傳來清冷的聲音。


    「進。」


    歲禾甚至沒有說請這個字。


    因為林毅不配。


    兩個男醫生指了指辦公室道:「那就是歲大夫的辦公室,您進去就行了。」


    「好,謝謝二位。」


    等門被打開再次被關上,那兩個男人才覺得這個病人怎麽越看越眼熟。


    其中一個一拍大腿想起來了。


    「那不是林毅,林氏集團老總麽!!」


    「臥槽!你這麽一說還真像!」


    「你嘚兒啊!像什麽像啊,那就是啊!一定是歲大夫的醫術太高了,這把我們市的首富都給吸引過來了,榜樣啊!!」


    「唉呀媽,歲大夫就是牛逼奧!」


    一門之隔,兩個人的對話被坐在辦公室內的林毅和歲禾聽得一清二楚。


    林毅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如果不是歲禾觀察力太敏銳,那林毅偽裝的還是挺好的。


    歲禾淡漠的看著電腦,餘光落在林毅的身上道:「請問這位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不叫爸爸,叔叔也不叫?」


    「現在是上班時間,在我眼裏隻有病人,還請這位先生不要隨便亂攀親戚關係。」


    林毅:「......」


    他是沒想到自己第二句話就被歲禾噎住了。


    又咳嗽了兩聲,麵色瞧著更加蒼白了。


    歲禾轉過頭看著他,忽然皺著眉道:「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最近剛做過什麽大手術?」


    「我沒......」


    「你來看病還請不要隱瞞自己的自身身體狀況,你這樣,我很不好給你診斷。」


    她滿臉的無奈。


    似乎在她眼裏,自己就是個陌生人。


    林毅忽然就覺得有點裝不下去了......


    他剛打算不裝了,眼前的少女 卻忽然靠在椅子上。


    神情慵懶,淡淡看著他道:「林總,換血不成功嗎?來找我作甚,你自家公司的員工販毒上熱搜了,估計馬上就要被逮捕了,您還有空來找我敘舊?」


    「......什麽?」


    歲禾也不多廢話,直接就把電腦屏幕轉過去,指著熱搜上的詞條,勾唇道:「看清了沒?林總真是手下能人眾多,實在是了不起的很。」


    這話實在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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