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耷拉著眉眼,「你怎麽變臉這麽快啊,我還沒看清......」


    「得寸進尺。」歲禾推了推何遠頌,側著身子進了歲斌的房間。


    片刻後,拿出來一套睡衣,那是歲禾之前給歲斌買的,買了好幾套,沒想到還用上了。


    何遠頌跟來自己家似的,徑直坐在沙發上,癱在那裏,眼中帶著邪氣,就那麽看著歲禾。


    又伸出雙手接過那套衣服。


    像極了要抱抱的樣子。


    嘖,歲禾,你都在想什麽東西?


    歲禾眼中冷了冷,轉身進了廚房。


    何遠頌撓撓頭,明明上一秒還溫柔的笑,怎麽下一秒就不開心了?......


    他搞不懂。


    抱著衣服先去洗澡了。


    浴室裏水聲響起,蓋住了何遠頌吸氣的身影。


    脫掉衣服,他小腹左側一道不算深,但也不淺的傷口,血已經不再流,皮肉往外翻著。


    血腥味,就是從這裏傳出去的。


    何遠頌麵無表情,看著浴室內鏡子裏的自己。


    忽然笑了起來,鏡子裏又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你這麽一個黑暗的人,還妄想追逐太陽,何遠頌,你別忘記你要幹什麽。」


    「可是,她好溫柔,我忍不了,也克製不住。」


    「你要殺了那些人,媽媽是因為他們而死,許多人都因為他們而死,你已經殺了四個了,還有最後一個,你就能找到幕後主使,你別功虧一簣!」


    「我不會的...我隻是覺得她很溫暖....我隻是...想要溫暖...」


    絲絲鮮血順著浴室地板慢慢流進下水道裏,連同他骯髒黑暗的想法,一起暫時被水沖刷掉。


    何遠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


    再次從浴室出來,那股血腥味果然沒有了,身上都是皂香。


    歲斌有些發福,睡衣穿在何遠頌的身上自然是有些大。


    他把袖口捲起,露出和他那張具有欺騙性的臉不相符合的有力手臂。


    站在客廳,正好廚房內麵條的香氣傳來。


    她似乎是在煮麵。


    麵條氤氳著熱氣。


    不知道她放了些什麽,香的很。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走到了歲禾的身後,看著她纖細的腰肢,又想攬。


    「你要是碰了,我就把你的手剁了和麵一起煮。」


    歲禾聲音淡淡,還真把何遠頌嚇得不敢碰了。


    委屈。


    「有什麽好委屈的,你殺了人,來我這裏,是想讓我做你的幫兇?」


    她語氣倒是沒有任何的責怪,轉過身問道:「為什麽殺人?」


    現在歲禾不怕何遠頌做出過激舉動了,除了這人對自己生出了幾分的信賴,也因為自己有了自保的能力。


    「今天白天我在你們店門口看了你好久,我看見你被兩個女人罵了,當時人多,我忍的特別辛苦,其實我當時就想殺了這兩個人的。」


    何遠頌臉上倒是帶著不開心了。


    他似乎真的怒了,過了會,又帶著懊惱,「可是我沒能殺得了,那個沒罵你的女人身邊有保鏢,另一個,我把她舌頭割下來了,歲歲,她用那張嘴罵了你,我就替你割了她的舌頭,歲歲,我沒殺她。」


    小瓜抱緊了自己的小翅膀,瑟瑟發抖。


    大變態越來越變態了。


    還是第二個世界的大變態可愛一點 。


    嗚嗚嗚,割舌頭,痛痛。


    它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感覺自己的舌頭開始生疼了。


    麵好了,撒一把蔥花,放一點歲禾自己做的辣醬,挖上一勺豬油。


    麵湯散發著香氣,何遠頌的肚子咕嘟嘟就叫了起來。


    看著何遠頌嗦麵,歲禾嘆了口氣,「你不必這樣,我自己有能力——」


    「有什麽能力?她罵你的聲音,我隔著一條街都聽見了,你還一直笑著,雖然我能看出來你在假笑,但是她那麽罵你,我忍不了。」


    何遠頌打斷了歲禾的話,一臉『我沒做錯』的表情。


    甚至,還帶著驕傲。


    歲禾扶額,指望這人真有什麽法律意識,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現在問又太唐突。


    見歲禾不說話,何遠頌語氣低了下來,「歲歲,你不誇誇我嗎?」


    小瓜:「呸!你你你,你藐視法律,還想讓歲歲誇你?!歲歲是遵紀守法好公民,社會主義接班人!!」


    她確實也誇不下去。


    隻是轉了個話題,「這兩個月你去哪裏了?」


    「吸溜吸溜~」


    歲禾:「......兩個月,醫院你也不在。」


    「吸溜吸溜~」


    「......何遠頌!」


    「我在,歲歲,我在。」


    何遠頌嘴裏還嗦著麵,抬眸看見歲禾目光沉沉。


    臉上的嬉笑就淡了下去。


    咽下嘴巴裏的麵條,他表情也冷了下來,帶著嚴肅,「歲歲,我去殺人了,你想聽嗎?」


    第214章 何遠頌,記得關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問自己想不想聽?


    本來自己就知道他去殺了人,順著他問了問,這人還反問自己來了。


    歲禾看著何遠頌嘴角還掛著蔥花,眸色淡淡,「愛說不說。」


    何遠頌:......


    被噎的差點沒說出話來的何遠頌抓了抓腦袋,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傷口,麵色又瞬間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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