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拜拜,注意休息。”


    周龍祥笑著打完招唿,擺擺手,便轉身離開了,臨走時關上了大門,但並沒有關嚴。


    李莫愁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周龍祥真是粗心大意,但自身也沒有要,下床關門的意思。


    隨著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消散,李莫愁那一臉不爽的表情,也瞬間變得悲傷起來,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我輸了!”


    說完這三個字,李莫愁的右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她這麽多年的努力,在這一刻化為了泡影,什麽也沒能留下。


    她也深知自己在比武時,那兇狠的自己,給師傅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自己應該是沒有機會了。


    李莫愁右手,抓向床邊的被子,將床被子,死死揉捏,供自己發氣,鼻子也抽了抽氣,難受道: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老天爺,就是不肯給我證明自己的機會,明明我這一生,不弱於任何人,可最後竟以如此,巧合的方式輸了比賽。”


    “難道自己真的不配做掌門嗎!難道真是老天都在幫他們。”


    李莫愁說完,雙眼流下淚水,滿臉委屈與不服,心中各種不痛快,左手化為拳頭,狠狠捶向床榻邊,發泄自己的怒火。


    直到左手捶的麻木,酸軟,才哽咽的歎了口氣,停下來,望著自己血紅的在手,鬆開了拳頭,露出了那沒有一絲,光明的眼神。


    “我喜歡的男人背叛了我,尊敬的師父背叛了我,就我連我自己都背叛了我自己。”


    “對我好的孫婆婆,周龍祥,卻無法提供任何幫助,到頭來不過是一群弱者的憐憫罷了,連他們自己都救不了。”


    “唉,想不到我李莫愁努力了20年,最終的結局竟然是這樣,當真是可笑至極。”


    李莫愁勉強扶起身子,坐在床上,看著桌子上的銅鏡,那有些落魄和傷痕的倒影,迴憶起曾經的記憶,臉上時笑,時鬧,時叫,時憂。


    就在李莫愁心情無比,低落,迷茫,臉上失去往日,活潑的時候,就在怨恨與陰影的絲線,捆綁住李莫愁全身的時候。


    門口突然傳來賤兮兮的笑聲。


    “我滴個乖乖,你不演苦情戲,我都覺得是電視界的一大損失,電影界的一大滑坡。”


    “瞅瞅你這張臉,囧的跟個青蛙似的,咋的,是沒找到蝌蚪兒子嗎?”


    周龍祥此刻表情囂張至極,擦了擦眼角的笑淚,又拍著肚子緩和笑氣,指著李莫愁,不停嘲笑道。


    李莫愁立馬羞澀慌張起來,雙手不停擦著臉蛋,渾身亂顫,又驚訝的轉頭對著周龍祥,失聲道:


    “你~你不是走了嗎,怎麽還在這?”


    周龍祥大笑了一會兒,哈著氣,揉著肚子,緩緩朝李莫愁身邊走去,從屁股後麵的布兜裏,掏出一塊秀帕,遞給李莫愁,半開玩笑,半勸解道:


    “我要是走了,這場精彩的好戲不就錯過了嗎,這可比漫威大片好看多了,春晚小品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再說了,你以為就你會偷聽啊,我也會,還比你高級,沒想到吧,嚇一跳吧,就問你慌不慌。”


    “還有,我那腳步聲,演的像不像,逼不逼真,我還是有點演技在身上的吧,忽悠你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周龍祥眉目狂喜,眉飛色舞,嘴角都笑歪了,臉上的表情無比得意,可把自己給牛逼壞了。


    李莫愁聽到這話,臉色微黑,凸起雙眼,死咬下唇,轉過頭氣唿唿的,腦袋都被氣大了一圈,語氣哀怨道:


    “怎麽,你就是專門過來看我的笑話,挖苦我的嗎,看到我這副模樣,很好笑嗎!”


    “恭喜你啊,終於找到了我最落魄,最無助,最淒慘的樣子了,你現在滿意了嗎,可以走了嗎。”


    “喲!生氣了!”


    周龍祥鼓吹起臉蛋,雙手拉著眼皮,麵露搞笑的,朝李莫愁問道。


    李莫愁看到後,心中火氣微減,但還是冷“哼”一聲,把頭轉向另外一麵,竟顯高冷,可愛,傲嬌之色。


    周龍祥也是不依不饒,雙腳微移,又對著李莫愁正臉的方向,搞怪起來,不過這次雙手,夾著臉蛋不停吹氣,想要繼續逗李莫愁開心。


    李莫愁臉頰一抹暈紅,一閃而過,嘴唇微微顫抖,眼孔不自覺的張開,想要看的仔細,但還是強忍下來,又冷“哼”一聲,低下頭去,不再理會。


    周龍祥潤了潤喉嚨,牙齒以及舌頭,開始將臉蛋拉的老長,抬起雙眼,伸出舌尖“略略略”的怪叫,同時低下頭去,轉正看著李莫愁。


    李莫愁見狀,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立馬迴過神來,倔強的抬起頭,嘴上再次發出冷“哼”一聲,轉過腦袋不去看周龍祥。


    周龍祥見攻破城門,就在眼前,立馬加大力度,長驅直入,使出了自己的必殺技。


    兩隻大拇指,輕塞入鼻孔, 兩隻小拇指抬起眼皮和睫毛,向左右兩端移動,歪掉嘴角,掛上邪笑,眼珠往上飄。


    像極了網上的熊貓人搞笑圖片,這一下暴擊。


    直接給李莫愁整破房了,嘴唇蠕動了幾下,眼睫毛也漸漸的彎了起來,嘴巴兩側越來越大,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又迅速用左手捂住嘴巴,偷笑起來。


    周龍祥雖然沒有看到,李莫愁的表情,但是聽到李莫愁的笑聲,沒有中斷過。


    周龍祥見狀更加賣力,半蹲著做出蛙跳和遊泳裝的動作,來逗李莫愁開心。


    就在兩人一笑一鬧之間,氣氛也緩和了不少,李莫愁心中的憂鬱,也消散一空,但還是留有一些餘燼。


    周龍祥也鬆開了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指,對著李莫愁道: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該吃吃,該喝喝,有事兒別往心裏擱,你看我,天天挨揍,挨罵,挨打,不照樣活的很開心。”


    “你無非就是輸了一場比武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再說了,這掌門之位不還沒定下來嗎,瞅瞅你那憂鬱的樣。”


    “別讓別人覺得咱師姐,是個輸不起的人,好吧,我可是特別信任和喜歡著你啊,你可別給我整差了,給爺自信起來。”


    周龍祥拍著胸口,一臉正氣的對著李莫愁,不停鼓勵和關心道:


    李莫愁聽到這些話,心中一暖,思緒一頓,有如小河流水一般,洗滌了她的煩惱與憂傷。


    有的時候特別討厭周龍祥,覺得他沒大沒小,特別鬧騰,還沒真本事。


    有的時候又特別喜歡周龍祥,因為他沒有煩惱,總是像個太陽一樣,發光,發熱,有時還能做出氣筒和笑話韋。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


    “對啦,要不要我再給你講幾個笑話。”周龍祥突然一臉奸笑,表情怪異,眉飛色舞的暗示著李莫愁。


    這個表情讓李莫愁看了,直覺的油膩,一眼就知道,周龍祥有什麽不好的想法,立馬拒絕道:


    “得了吧,就你講的那些笑話,又無聊,又下流,又無恥,那是講給正經人聽的。”


    周龍祥聽到這話,很是不屑,白了個眼,用小拇指,挖了挖鼻孔,隨後指尖一甩道:


    “可你也不是啥正經人呀!”


    “而且那些笑話,你也沒少聽好吧,現在正人君子附體了,嗬,別演了,那些笑話,小時候就你笑的最歡。”


    “嘿呀!長膽了是吧,敢這麽跟你師姐說話!”


    李莫愁舉起拳頭,捏了又捏,恐嚇周龍祥,臉上也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也是直勾勾的。


    而周龍祥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樣,後退幾步,左腳一踏,當場就來了個,托馬斯式,佳姆斯特朗迴旋噴式大炮,以表誠意。


    隻見周龍祥背部倒立,腦袋頂地,雙手撐著地麵,雙腿向上張開,兩手用力一轉,用頭作為平衡點,開始像個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不過兩三圈之後,就歪了,五六圈之後,就摔到了地上。


    李莫愁擦了擦眼角,眼睛透出驚訝與新奇的光芒,張著櫻桃小嘴,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看到高興時,還拍手叫好,等周龍祥停下之後,問道:


    “對了,龍祥,你覺得古墓的生活怎麽樣?”


    周龍祥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又拍了拍雙手上灰塵,又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又抬腿拍了拍腿上的灰塵,一臉呆滯的說道:


    “還行啊,有吃,有喝,有玩,有住,有穿,還有醫治保障,挺不錯的。”


    “又不需要交房租,水電,物業,停車之類的費用,也沒有奇葩的鄰居,吵鬧的裝修聲,各式各樣的條條款款。”


    “除了一點小瑕疵之外,我還挺喜歡的,怎麽啦?″


    李莫愁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皺了皺眉頭,誘人的舔了舔嘴唇,又繼續追問道:


    “你不覺得古墓裏的生活,太過枯燥,太無趣,太黑暗了嗎,你不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玩玩嗎?”


    周龍祥先是愣了一會兒,不知道李莫愁這話什麽意思,但還是憑著心中的本能,語氣誠然道:


    “不想。”


    李莫愁立馬追問道:


    “為什麽?”


    周龍祥用手擦了擦臉,揉了揉下巴,活動活動肩膀,想到了山匪的事,裝出一副老大人的樣子,教育道:


    “外邊的花花世界雖好,但你也得有真本事。”


    “而且你也別光顧著看表麵,我告訴你,外麵的那些人,心可黑著呢,真的,你要是真去打長久交道,利益二字簡直,毀你三觀,拉你下線。”


    “特別惡心,你知道吧,就那外麵那些人,為了一個利字,什麽都幹的出來,違法亂紀,侮辱道德,喪盡天良什麽事都敢幹啊。”


    “哪天等你能下山的時候,你去找個老實人問問,哪個人願意整天,往外跑啊,哪個人不願意,安安穩穩的在家裏過日子,都是沒辦法。”


    “外麵的世界有光明,也有黑暗,真正的精彩絕倫,你是感受不到的,那是屬於有錢人的快樂,我們這群平民,圖個平安就夠啦。”


    “師姐,你聽我一句勸,外麵的花花世界,你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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