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公安部門立案抓人,那就必須有充足的證據。盡管大家夥都知道,昨晚上在新廠區大門口傾倒建築垃圾和大糞的行為大概率是丁六等人幹的,但卻沒有足夠的證據。


    盧洪濤隻得道:“於村嶺他們沒有逮到人,也沒有記下號牌來,所以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幹的。其實他們昨天晚上就報警了。派出所的同誌到現場勘察了一番後,說是迴去以後馬上著手調查。”


    被一幫地痞流氓公然上門挑釁,自己卻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立馬進行反擊,著實讓人憋屈得很。


    袁漢傑不甘心道:“咱就這麽等著嗎?”


    “不等著能怎麽著?”盧洪濤頗為無奈道:“人家在暗處,咱在明處。隻要抓不到現行,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看到眾人一個個垂頭喪氣毫無辦法,耿誌揚趕忙道:“既然我們決定依靠公安部門來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想辦法對他們施壓!”


    他衝田連營道:“田總,你跟鎮上交涉了嗎?”


    “我跟秦安邦說了。”田連營道:“他說會督促派出所調查處理的。”


    耿誌揚心道:“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他又朝盧洪濤問道:“盧總,縣裏怎麽說啊?”


    盧洪濤麵帶難色道:“我給袁縣長反映這個事了。人家隻是說知道了,他會協調公安部門,加強對轄區內企業的保駕護航工作。”


    此種迴應明顯是有一定的搪塞意味。以縣公安局的辦事效率,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解決的。


    “看來想徹底解決這個事,我們還是得依靠自己。”耿誌揚沉思道:“盡快把治安巡邏隊組建起來。隻要把路口控製住,那些垃圾車和大糞車就甭想再開進來惡心咱了。”


    “耿總,這件事就拜托你了!”盧洪濤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了耿誌揚身上,連聲承諾道:“不管是錢還是人都盡著你用,隻要把這個事盡快擺平了就行。”


    原本公司的治安保衛工作由田連營分管,但從目前的情況看,隻有耿誌揚有魄力跟丁六等人周旋。老田同誌年紀大了,恐怕沒有足夠的膽量和精力來跟那幫子地痞流氓過招。


    其實耿誌揚已經想出了對付丁六等人的辦法,那就是以暗對暗,暗地裏派人整治對方。


    隻是這種陰險的法子擺不到台麵上,因此他並沒有對盧洪濤等人明說,隻是答應道:“好吧!”


    散會之後,耿誌揚一迴到辦公室,立馬把張山喊了過來,並把丁六等人最近上門挑釁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張山笑道:“一幫子地痞流氓還敢跟咱們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耿誌揚吩咐道:“我們是正規生產企業,沒有必要跟他們發生正麵衝突。所以,你要想辦法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張山聽完嗬嗬一笑道:“耿總,你真夠狡猾的!不過,我喜歡這麽幹!”


    耿誌揚笑道:“還不是讓他們給逼的?既然這幫家夥總來陰的,那咱們隻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這幫家夥也嚐嚐被人給陰了的感覺。”


    當天深夜,在夜總會鬼混了一晚上的丁六醉意盎然地迴到了自己居住的第二毛紡織廠宿舍。


    第二毛紡織廠宿舍都是些建於八十年代中期的四五層老式磚混樓房。小區內雜物遍地,公共設施年久失修也已經老化嚴重,就連路燈也沒有幾盞是亮的。


    丁六步履蹣跚摸著黑來到單元門口。剛一踏進去,就覺得有個東西突然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上,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溉河邊的河灘上。


    一旁守候著的兩個蒙麵大漢見他醒來,立時一陣拳打腳踢,把他打得吱哇亂叫。


    兩個大漢一邊打一邊教訓道:“小子,連我們牛總的地盤你都敢動,真是反了你了!”


    “牛連慶的人?”丁六雙手抱頭忍著疼痛尋思道:“難道是牛連慶替氮肥公司出頭,來找我報仇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時,忽然一陣粘稠的液體潑到了自己身上,緊接著惡臭盈鼻幾欲作嘔。


    “小子,叫你也嚐嚐大糞的滋味!”那兩個蒙麵大漢哈哈大笑道:“迴去跟你們的老三說,要是再敢到牛總的地盤上撒野,就直接滅了你們!”


    這倆家夥竟敢把惡心人的大糞潑到自己身上,丁六差點沒被熏死。忍無可忍的他顧不了那麽許多,掙紮著往前爬了幾步,一頭紮進了河水裏。


    等他在河裏總算把頭臉上的汙穢清洗幹淨,河灘上早沒了人影。那兩個大漢居然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見了。


    “牛連慶,你竟敢讓人給老子潑大糞!”丁六氣得咬牙切齒道:“這個仇一定要報!老子跟你沒完!”


    連驚帶嚇,再加上在冰冷的河水裏泡了個透心涼,一迴到家丁六便發起了燒,直到兩天後方才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


    當他找到曹凱東哭訴時,直接把曹三給氣炸了:“好你個牛連慶!竟然暗地裏陰我的人!”


    他安慰丁六道:“老六,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報!”


    丁六恨恨不平道:“三哥,牛連慶這麽埋汰我,我要親手報複他!”


    “好!”曹凱東慷慨道:“誌峰的人都聽你的指揮。你想怎麽報複他都行,但是有一條你要記住了!”


    他一字一句道:“不能把老牛弄死!他要是死了,咱們就麻煩了!”


    “放心吧!”丁六眼神裏透出一股子狠辣道:“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幾天之後,海濱縣道上大哥牛連慶突然遭人伏擊,差一點就把命給送了。雖然他僥幸逃得性命,但其昂貴的座駕大奔卻被砸了個稀巴爛,而且裏裏外外全給潑滿了臭不可聞的糞便。


    不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幾十個揮舞棍棒砍刀的壯漢突然衝進北方海珠夜總會,二話不說就是一陣打砸。曹凱東的十幾個手下被打傷不說,整個夜總會也被砸了個稀巴爛,可謂是損失巨大。


    這兩幫家夥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一時間哪有精力再來招惹氮肥工業公司?


    耿誌揚借著這個空子,組織廟子村和廟東村正式建立起了兩村治安聯防巡邏隊。


    巡邏隊由六十名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人組成。所有隊員統一著裝,頭戴安全帽,手持防暴棍,腰間別著對講機,另外還裝備了四輛電動三輪車作為交通工具。


    這些隊員經過李東亮等人的突擊特訓以後,已經初步具備了治安聯防隊員需要的能力和素質。


    五一節過後,兩村治安聯防巡邏隊正式開始設卡巡邏。廟子村一帶的治安狀況立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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