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試開始,鹿嘉嫿就把三個孩子攆迴去了。


    “迴去吧,把作業寫寫,不是留了幾張卷子嗎?要不然這自行車晚上還得在這放著。”


    餘錦陽、餘錦茜還有鹿嘉楠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行,姐,我們這就迴去。”鹿嘉楠作為一名長輩,自然他說的話也是有一定力度的。


    “嗯,對了,楠楠,你騎車帶茜茜,小羊早上還摔了一跤。”鹿嘉嫿對弟弟還是很放心的,又看了兩眼兒子,“你沒事吧,可以騎迴去吧?”


    “沒事,媽你就是大驚小怪。”餘錦陽把車解鎖,“媽,那我們走了。”


    “嗯,迴去吧。”鹿嘉嫿擺擺手,“慢點啊,別著急,看著點車。”


    鹿嘉嫿目送三人離開,又在考場外麵等著,這期間聽聽這家八卦,再聽聽那家的樂趣,一下午過得也挺快的。


    鈴鈴鈴!


    鈴聲一響,第一天的考試就結束了。


    “累不累?”鹿嘉嫿看到大兒子第一眼問道,“走,咱們迴家。”


    “嗯。”餘錦晨點頭,左右看看,“他們呢?”


    “讓他們迴去了,要不然那倆自行車也沒地方放。”鹿嘉嫿一笑,“上車。”


    “媽,辛苦你了,陪了我一天。”餘錦晨靠在座椅上,“明天你就別來了,我自己沒問題的。”


    “這有什麽的,哪個家長沒有陪著,那我們晨晨也得有。”鹿嘉嫿開著車,“你呀,要是我真的不來,八成就偷偷抹眼淚了。”


    “怎麽會呢。”餘錦晨抿抿嘴,小心思被媽媽分析的準確無誤。


    “你是我兒子,我還能不知道你。”鹿嘉嫿嘴角一勾,“不過啊,這事咱倆知道就行,可不能讓你爸知道,你爸真是,年齡越大越能吃醋。”


    “爸是太愛你了。”餘錦晨抓著書包,頓了頓,“媽,她的孩子是不是病的很嚴重啊?”


    “嗯?”鹿嘉嫿一愣,“你說暖暖?”


    “嗯。”餘錦晨沒辦法認那個孩子為弟弟,他這些年也沒有辦法像對待小羊一樣對待那個男孩。


    “哎,這個病嘛,沒有辦法,不會隨著長大而消失。”鹿嘉嫿歎了一口氣,“我想要不讓劉瑩他們去趟國外,國外也許有什麽辦法。”


    “媽,換髓呢?能救他嗎?”


    “沒有配型啊,換髓最重要的就是要配型成功,這些年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再說了,誰也不想為個陌生人配型。”鹿嘉嫿瞥了一眼大兒子。


    “晨晨,你想什麽呢?你小時候做過配型,不匹配的。”


    “那次,不是因為爸嗎?爸插手了吧?”餘錦晨垂下眼眸,“媽,我想等考完試再做一次。”


    “為什麽?為什麽又提起這件事?”鹿嘉嫿雖然心疼暖暖,但也絕不想讓自己養大的孩子去換髓。


    “那樣我也可以坦然麵對她,她生了我,那我就還給她。”餘錦晨露出一絲苦笑,“媽,是不是很幼稚,我其實根本不想認她,可我的血液裏就是流著一半她的血,而且每次見到她,你還要她坐我旁邊,我那時候真的很難受,我明明是你的孩子。”


    鹿嘉嫿打了一下轉向燈,靠邊停車。


    “晨晨,對不起啊,媽媽沒有問過你的感受。”


    鹿嘉嫿伸手將兒子摟在懷中,“以後不會了,是我想錯了。”


    餘錦晨吸吸鼻子,“是我自己擰巴,明明都過了這麽多年了,就算把她當成一個阿姨也行啊。”


    “沒有,是媽媽的錯,和晨晨沒關係。”鹿嘉嫿揉著兒子的頭發,“嗯,關於暖暖的病,你不用去,我那時候問過你爸,你是真的不合適,我會另外想辦法。”


    “媽媽以後也不會那麽安排了,晨晨是媽媽的兒子,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鹿嘉嫿本意也不是說讓孩子認這個生母,隻不過劉瑩這些年也挺苦的,暖暖的病一直折磨她,雖然她和方明在一起了,但也改變不了生活的現實。


    她本來想著,就當成有血緣關係的阿姨之類的,而且她也知道劉瑩其實也想得到孩子的原諒。


    是她忽略了孩子的想法。


    “好了,寶貝,不哭了,是媽媽不好,媽媽這次做錯了。”


    “沒有,媽媽沒有錯。”餘錦晨抹了一下眼淚,“迴家吧,我餓了。”


    “好,我們迴家。”鹿嘉嫿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放到兒子鼻子下麵,“用力。”


    “媽,我都十八了。”餘錦晨鼻子一使勁,“媽媽,我覺得好丟人。”


    “這有什麽丟人的。”鹿嘉嫿溫柔一笑,“好了,媽媽帶你迴家,咱們迴去吃好吃的去。”


    “嗯。”餘錦晨一下午難受的心感到了緩解。


    鹿嘉嫿重新啟動汽車,“媽媽本來還擔心呢。”


    “擔心什麽?”餘錦晨好奇,他轉頭看著他自己選的媽媽。


    “擔心晨晨長大了,就不需要媽媽了,晨晨自打上初中後,就不跟媽媽撒嬌了。”鹿嘉嫿看著前方的道路,“現在媽媽放心了,晨晨還是很喜歡黏著媽媽的。”


    餘錦晨的臉頰一紅,“爸說,男孩子不能撒嬌,那樣沒有男子氣概。”


    “原來是你爸說的啊。”鹿嘉嫿恍然大悟,“我說呢,等我迴去的,我非找你爸算賬去。”


    “那時候我覺得長大了,老撒嬌確實不好,皓謙他就不怎麽跟他媽那樣,我那時候也覺得不好意思。”餘錦晨垂著腦袋,“和爸也沒什麽關係。”


    “誰說的,肯定跟你爸有關係,要不然我的晨晨寶貝隻是想想,絕不會這麽做的。”鹿嘉嫿伸出右手又在兒子頭發上一揉,“你放心吧,我絕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嗯。”


    “阿嚏!”


    正坐車迴家的餘琰打了個噴嚏。


    開車的小兵嚇了一跳,“首長,用調高空調溫度嗎?”


    “不用,大夏天的,整那麽熱幹什麽,把車窗開點就行。”餘琰繼續看著最新報紙,“八成是我太太想我了,念叨我呢。”


    “首長,您和您夫人真恩愛。”


    餘琰讚同點點頭,“嗯,她很愛我。”


    小兵心中一鬆,果然軍隊裏傳的都沒錯。


    首長是個喜歡秀恩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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