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琰去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就有警察過來了解情況了。


    那家的婆婆頓時驚慌失措,“是誰報的案?是誰?怎麽這麽多管閑事呢!”


    “孩子丟失不報案,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遺棄。”警察出示了一下證件。


    剛剛丟失孩子的女人跪在地上,抓著警察的褲腿,“求求你們,幫我找找我的孩子吧,她才出生三天,求求你們吧!”


    女人的丈夫企圖扶起她,“你這不是為難人家警察先生嘛,那孩子也許早就被帶走了。”


    女人一把推開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和她是一夥的,就想要個兒子!”


    “你,你簡直無理取鬧!”男人臉色出現慌張,“這年頭孩子丟了的多了去了,警察哪有閑工夫找啊!”


    “找到了!找到了!”一個警察懷裏抱著一個拿軍大衣裹著小家夥,“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孩子?”


    女人趕忙爬起來,“孩子,是,是我的孩子!”


    鹿嘉嫿鬆了一口氣,孩子還好找到了。


    “是在垃圾堆那邊一個大爺去扔垃圾的時候聽到有孩子的哭聲,正好我們的人在附近詢問,就趕忙抱了迴來。”


    警察轉身看向女人的婆婆,“你涉嫌遺棄嬰孩,請跟我們走一趟。”


    “憑什麽抓我,放開我!”


    “你們別抓我媽,和我媽有什麽關係,是這個女人沒用,隻會生閨女!”男人出來製止。


    女人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警察先生,你幫幫我,我要告他們,我要離婚!”


    鹿嘉嫿點點頭,這樣的男人不離留著過年當下酒菜嗎?


    餘琰推著鹿嘉嫿迴了病房,讓餘錦晨好好看著媽媽,自己去和警察交代一些事情,這種事情必須嚴查,都什麽年代了,還扔孩子!


    鹿嘉嫿抱著一個保溫杯喝著裏麵的熱水,“晨晨,你今天喝水了嗎?”


    “喝了。”餘錦晨點點頭,他正在病房裏的小桌子上寫著大字。


    “別寫了,胳膊前幾天都脫臼了,多休息兩天。”鹿嘉嫿這兩天才知道小豆包那天的胳膊被拽的脫臼了,“來,再喝口水,多喝熱水對身體好。”


    餘錦晨就著媽媽的手,喝著水杯裏的水,隨即撅撅嘴,“喝水喝多了想去廁所。”


    “那也要多喝水。”鹿嘉嫿揉揉小豆包的頭發,“這麽天天來醫院累不累?要不然明天在家休息吧,媽媽這裏也沒什麽事。”


    餘錦晨搖搖頭,“不要,媽媽在這呢。”


    “好,那你就來吧。”鹿嘉嫿一笑,其實她也不放心讓小豆包自己在家待著,若是哪天方春英趁他自己的時候把孩子帶走了,那真是沒處說理去。


    “是這吧?”


    門外傳來鬼鬼祟祟的聲音,“是這,那前麵的小護士不是說了嘛。”


    鹿嘉嫿聽到這聲音一愣,好像是方春英和餘向東這倆人。


    “晨晨,來,到媽媽這來。”


    餘錦晨也聽到外麵的聲音了,他趕忙把鉛筆一扔,挪到媽媽的身邊。


    門被敲響,隨即被推開,“嘉嫿啊,你怎麽樣了?”


    餘向東雙手拎著東西,方春英在他身後默默跟著。


    “爸,你們來了。”鹿嘉嫿對於他們過來並沒有意外,相反她還覺得他們來的晚了。


    “嗯,給你買點東西,我,我放這吧。”餘向東把兩袋子吃的放到櫃子上,“那什麽,你媽那天,她,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是無心的,給你造成的傷害,對不起啊!”


    那天餘向東在家裏睡午覺,確實沒有注意到方春英出門了。


    他還是聽到大院裏救護車的聲音,他才慢慢醒過來,等他想出去看看是誰家是不是出事了,救護車早就走了。


    餘向東也沒有在意,過一會方春英迴來,他還一愣。


    “你幹什麽去了?大中午的跑哪去了?”


    方春英那時精神有些恍惚,她也隻是擺擺手,就上樓去了。


    餘向東也沒在意,以為就是中午吃多了出去溜達一圈。


    可是那晚開始方春英就在做噩夢,嘴裏一個勁喊“不是我,不是我”的。


    餘向東將她叫醒,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方春英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餘向東怕這兩天方春英去找鹿嘉嫿的麻煩,所以幾乎白天也沒有出去遛彎,方春英倒也老實,這兩天還真沒張羅出去。


    他覺得方春英肯定想明白了,也就放心了,出去轉了一圈,這才知道,那天的救護車拉走的是早產的鹿嘉嫿,聽那幫人說,那鹿嘉嫿衣服上都是血,那孩子恐怕夠嗆了。


    餘向東頓時急了,趕忙迴去就要帶著方春英來看鹿嘉嫿,結果方春英死活不動。


    他這才覺得詫異,想到那天為什麽方春英大中午的迴來,他這前後一琢磨,就知道鹿嘉嫿的早產肯定和方春英脫不了幹係!


    餘向東再三逼問,方春英才一股腦說出那天的事情。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她拽著晨晨不讓走,她也不至於摔倒在地上的。”


    餘向東這還哪有臉說來醫院看鹿嘉嫿啊,他坐在客廳抽了一宿的煙,一到天亮,還是覺得得帶著方春英來賠禮道歉。


    就算鹿家不原諒他們,他們也得有個態度啊!


    方春英本來不願意來的,最後餘向東大吼一聲,“你不去?你不去,你是想兒子孫子都不認你了?”


    本來餘琰自打迴來就沒迴去住過,甚至吃飯都沒有,現在發生這種事情,能不能認她這個親媽都另說呢!


    餘向東進了病房掃視一圈,也沒看到孩子的身影,反倒是自己的大孫子害怕的躲在鹿嘉嫿的身邊。


    “嘉嫿,那天的事真的,真的對不起,你媽,你媽已經知道錯了。”餘向東雙手緊張扣著褲縫,“害你發生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我那天要是看著她,就,就也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爸,你說了半天,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清清楚楚記著。”鹿嘉嫿的目光轉移到方春英身上,“她也是個成年人了,難道道歉這種事情還要別人代勞?”


    “那天又不是我推的你,是你自己摔在地上的!孩子沒保住你賴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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