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闕邑終於忙完了。


    他癱在椅子上,臉上都是疲憊,睜眼的那一瞬眼中是幸福的。


    他的卿哥兒娶親就代表著不用離府,也就代表著他孩子不會離開他,對比著出嫁,這簡直是一大幸事。


    “爹爹,你找我?”


    聽見南枝的聲音,闕邑一下子坐了起來,眼裏蕩漾著笑意,“卿哥兒快來。”


    南枝走過去,看到闕邑空了的茶杯,便先為其倒了一杯茶。等到他坐下來時,闕邑滿眼都是欣慰,依稀可見眼中的淚花。


    “卿哥兒長大了,爹爹有福了。”


    原主極少跟闕邑相處,一來是因為闕邑經年不在家,二來是因為涼卿記恨著闕邑,不願與其相處,以至於一杯茶就讓闕邑欣慰得想哭。


    “爹,你找我有事嗎?”


    “卿哥兒不是想娶妻嘛,爹爹都準備好了,擇一個良辰吉日便可提親。”


    “謝謝爹爹。”


    “謝什麽,等會陪爹爹去看看你娘親吧,你都要成親了,也該告訴他一聲。”


    “好。”


    去見涼虞並沒有那麽形式,隻是在某天的一個下午,兩人手捧一束搖曳的小雛菊,提著一瓶桃花釀,便出發了。


    涼虞的墓不在闕府墓葬群中,而是在一個小山坡的迎風坡,墓的周圍雜草叢生,但墓碑上卻十分光潔毫無灰塵。


    闕邑笑著,“阿虞,我帶卿哥兒來看你了。”


    涼虞天性自由,不喜歡拘束,死前被拘於闕府,被拘於世俗,如今逝去,終於得一方自由的天地。


    闕邑將手裏的雛菊放在墓碑的旁邊,南枝緊跟著將手裏的桃花釀放在一邊。


    “我最近可忙了,你都不知道我這跑跑,那兒跑跑......”


    闕邑向前一步,拿出細絹仔細擦拭著墓碑,等到擦得差不多的時候,他一屁股坐到了墓碑的旁邊,靠著墓碑,蒿起了一邊的雜草,嘴裏碎碎念念著。


    “......我早上的時候多吃了一個雞腿,要是你在啊,肯定就要說我了,我也酒仗著你不在,才膽大包天,不過啊,你放心,我不會再偷吃了,這次是真的呢......”


    “你說咱家白菜怎麽學會拱豬了呢?哎,不過你也不要生氣,咱家白菜拱的豬是他喜歡的豬,等到再有小白菜後,我就不出遠門了,守著咱家的小白菜,省的一不小心又沒了......”


    “阿虞,你原諒我沒有,原諒我了你就來我的夢裏找找我吧。”


    闕邑早已經將手裏的土蹭幹淨了,他的手摸著墓碑,心裏思念傾湧而出,聲音哽咽著。


    “到時候我i就死皮賴臉和你擠到一個棺材裏,就像當年,死皮賴臉硬要你背我一樣......”


    闕邑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一直到天黑,他才戀戀不舍起身,“阿虞,我下次再來找你,不過沒事了,你也可以去找找我。”


    南枝向前,走到墓碑旁邊,攙扶住闕邑。


    “卿哥兒?”


    “嗯。”


    “天黑了。”


    “該迴府了。”


    闕邑點點頭,被南枝攙扶著慢慢下坡。


    等到兩人迴到府中時,婉晴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也是好耐性,一直等到南枝和闕邑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才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老爺,這幾天也不見你的人影,妾就自作主張接待了前來提親的人。”


    “提親?”,闕邑疑惑。


    “是啊,卿哥兒已經成年了,也是時候考慮人生大事了,近來提親的人,妾大都了解了一番,這其中最好的便是武氏長子,雖不及嫡子,但人勝在溫潤如玉。


    還有墨氏的幼子墨跡,與卿哥兒差不多大,兩人也有些交情,也是不錯的人選。”


    “婉姨娘,哥哥和姐姐可是還未成家的,雖說哥哥有幾位通房丫頭,但也是沒有成家呢,怎得先考慮起我了呢?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聽見南枝的話,闕邑就知道自己的崽子說一不二了,於是幫腔道:


    “也是,睿兒的婚事也該考慮了,歌兒的婚事再等等吧,畢竟是這是先前與人應下的,到底是不好毀約的。”


    婉晴的笑容險些穩不住,闕邑繼續說著:“睿兒弱冠我不在家,趁現在我在家先將他的婚事安排下來吧,這件事你就多操操心。”


    闕邑還在說著,南枝將碗裏的飯吃完,起身朝闕邑說道:“爹爹,我累了,我先迴去休息,明早還有事,你別忘記啊。”


    “迴去吧,爹爹不會忘記的。”


    南枝點頭,轉身離開,跑了一天,他累了,需要休息,不適合動腦子。


    等到南枝離開後,闕邑也起身了,“早點休息吧,睿兒的事你多操心些。”


    “是。”


    闕邑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她現在是闕邑的妻子,但卻無權進入他的房間,多年以來,隻有那次設計同了房,此後,便是一人。


    涼虞,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婉晴斂起眼底的恨意,端起主母的架勢,“來人,把桌子收拾好。”


    “是。”


    “小滄,我們去看看睿兒。”


    “是。”


    婉晴帶著小滄來到闕睿的小院時,屋裏已經沒有燭光,守在門口的侍從見到他慌張的跑了過去。


    “夫人,少爺已經睡了。”


    婉晴端著笑容,“這麽早啊。”


    “是...是的。”


    “那便不要去打擾他了。”


    “是。”


    婉晴轉身,嘴角的笑容落下,走到一半時,對小滄說道:“最近找人盯著少爺。”


    “夫人?”


    “找個牢靠點的人,別走漏風聲。”


    “好的。”


    這個時間段可還不到闕睿平常的睡覺時間,作為母親,自己兒子的小心思她怎麽會看不出來。


    但正因為是母親,所以她又怎麽會責怪自己的兒子呢。


    落霜你若安安分分也罷,若是不安分就別怪我心狠。


    婉晴眼裏滿是惡毒,嘴角依舊掛著那與人為善的笑容,小滄低下了頭,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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