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新年的第一天,鄭寧笑著進了書房:“小姐,這七十幾縣的夥計掌櫃的全是死士,什麽也審不出來,八百零二人直接斬殺了。光這些死屍身上得到的重寶就賣了七千多萬,爺說又夠許多年的了,全存了貨行裏,每年定期領取”。


    “甚好”,三軍將士也安心了。


    鄭寧看了一眼蘇馨:“小姐,秦天要迴來住”


    “嗬嗬……讓叔迴來吧,隻迴來不許再迴去,王府雖小草毛不許往外搗騰”,誰敢不讓迴。


    “……那您隻當我沒說”,鄭寧麵色一訕。


    蘇馨歎了口氣:“鄭伯,您心莫小了,眼下風調雨順,糧夠吃軍餉有著落我們日子舒服。一旦天災人禍,這鬥米百金咱們都經曆過,有時常備無時用。三府足夠用了,我自己的孩子能委屈他們嗎?隻我也不能讓他們不勞而獲坐享其成,否則東地遲早斷送他們兄弟三人手上。每府拿出身家都夠養兵五年的了,這還隻是保守的說,莫再讓他們貪得無厭,否則日後全上了斷頭台,事可而止吧”。


    鄭寧憑空打了個哆嗦,長施一禮:“多謝小姐敲打,我這便去敲打他們”,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張萍打了個哀聲也不好說什麽,沈清秋咂咂嘴:“我也差點兒心軟,細想三府也確實是可以了,最後三十馬車飾物值多少銀子?每府十馬車……真不能讓他們再沾補,畢竟不是商人也非百姓,這銀子太多是禍非福”。


    “我不寒心幾位長輩,人心都是偏的,各為其主。可主子裝聾作啞……三個小癟犢子可以嚐嚐斷頭之禍”,蘇馨麵色冷了下來。


    秦安領著兩個弟弟飛身下了房梁,撲通跪地:“娘,兒知錯”。


    “三個混賬王八蛋速報本府資產”,蘇馨一人踹了一腳:“麵壁問心說話”。


    “是,娘”,三子各跪一麵牆。


    “娘,兒夠十八年養兵的”,一刻鍾未到秦書跪爬過來。


    “可知租百畝地的平民有多少資產?”,真是好日子過夠了。


    “娘,兒不知”,秦書剛說完,“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既然不知你錯從何來?”,蘇馨臉色鐵青,書房一片死寂。


    “秦書,娘生你一迴未盡養之責,非我不願盡,實在是我盡你則早亡。三番五次,五次三番,賣寵恃嬌,巧取豪奪,身為護安侯你腦袋……來人,斬立決,我看看是他鐵頭硬還是我的尚方寶劍硬,既然死不知如何死那也不必活了”,蘇馨轉身進內室拔出尚方寶劍:“三子去根,三個孽畜一個不留,我寧願一子沒有”


    沈清秋和張萍撲通跪地,二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低頭痛哭不止。


    秦安麵如死灰,娘動了殺心。


    撲通撲通,從房梁上落下十幾人,眾人跪地低頭痛哭流涕。


    “殺,替三個孽畜求情的那就一起跟他們去”,蘇馨心頭火大,雙目赤紅:“此三子無情無意,眼睜睜看著親爹娘被迫賣府求生,眼睜睜看著親爹一肩擔二十六萬將士的生死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親娘一地之王龜縮小鎮不聞不問,我十月懷胎生的都是孽都是罪,既然你們無人動手那我自己了斷因果”,話音一落一劍飛出。


    眾人心下一涼,張萍哀嚎一聲暈死過去。


    “當啷”一聲寶劍落地,太上皇一臉慘白飛身落下房梁抱起三子撲通跪地:“嬸娘饒命,您要殺他們先殺我,我是兄,是我沒管教好三個弟弟”


    “……嗬嗬,好好好,你是太上皇我殺你不得,來人,打龍袍百下,三個孽畜重打三百大板,今日不讓他們見見血,他日禽獸不如”。蘇馨一方大印叩在桌上。


    “來人”,一見王印出現,沈清秋憑空打了個寒顫:“速將四人拖出,打龍袍百下,三位……三子重打三百大板”。


    數聲應答,現出十個黑衣人將四人拖出書房,當院行刑。


    “監刑官何處?”,蘇馨渾身顫抖。


    “老臣在”,百裏玄葉硬頭皮進了書房。


    “行你監刑之責,若你有半點徇私舞弊提頭來見”,一道勁風將尚方寶劍送入百裏玄葉手上。


    “老臣遵命”,單膝跪拜心頭臣服轉身出了書房。


    書房一片靜默。


    張達抹了把淚:“丫頭,伯父知錯”。


    “您錯從何來”,蘇馨歎了口氣忙將人扶起,隨後將眾人扶起。


    張萍繼續裝死不起,蘇馨苦笑不已:“嬸子,我錯了,您快起來吧”,忙將人抱起放到內室床上低頭耳語兩句。


    片刻後張萍放聲大哭。


    “丫頭,是蘇伯之錯,是蘇伯忘了教他們擔當,教他們血濃於水,蘇伯自己去領板子”,孩子差點兒就死了,這是親娘,若再換一人他們早死了,心頭又驚又愧出了書房,片刻後房間裏沒人了,都下去自己討板子。


    沈清秋剛也要跟上,讓蘇馨一記眼刀子嚇的忙也進了裏間。


    “他們今日這打挨的不冤,我當他們是親人長輩,他們拿自己當奴,今日我也羞臊羞臊他們,否則日後隻當自己是奴忘了長者之本那就陪他們的主子一起死”,蘇馨狠下一條心。


    “小姐我支持您”,張萍抹了把淚:“我下去叫人多打蘇王八蛋幾下,他他媽還推我”,張萍咬牙切齒的跳下床衝出書房。


    “……”沈清秋想笑不敢笑,想哭不敢哭,原地直打轉。


    “不用急,嬸子嘴硬,一會兒就得上來打我”,蘇馨麵色一訕。


    “我現在就想打您,雖然明知您無錯”,心如亂麻。


    李長卿從外麵走了進來,臉色鐵青:“他們打的太輕,為夫親自打了幾板,娘子放心吧,讓他們百日下不了地,娘子今日都斬為夫無二話,是為夫之過”。


    話剛說完身上挨了一棒,張萍瘋了一樣手拿棒子衝進來,進屋打完李長卿打蘇馨,二人誰也沒躲,也沒人敢躲由著她發瘋,張萍氣的扔了棒子坐地嚎啕大哭:“哪有你們這樣當爹娘的,一個要殺子,一個把人打的不醒人世,三個孩子才多大,年不過十三就被你們踢出去不管,你們可太狠心了,你們再打我就死給你們看”,說著起身又去抓棒子,蘇馨右眼皮啪啪直跳,急忙上前搶下棒子:“不打,再不打了,我可怕了您”。


    沈清秋忙出了書房,高喊一聲:“板下留人”,隨後躍入院中,心頭刀攪,三子屁股血肉模糊,人早昏死過去。


    太上皇一臉慘白直怔怔不敢動,幾個黑衣人如蒙大赦,忙放下板子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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