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馨什麽也看不見,李長卿一隻大爪子將眼睛捂的死死的。


    過了盞茶時間李長卿說道:“娘子,母蠱已出”。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眼前一亮:“娘子,子蠱出來了”。


    蘇馨急忙說道:“讓安兒速去,他怕蛇蠱”。


    “安兒和天書一直在幫忙”,李長卿笑道:“他此時也顧不得怕了,在觀察呢”


    又過了一會兒外麵聲音響起:太上皇,她們說她們什麽也不知道,從小被人偷出來圈養在別院裏,隻知道這次主家說讓她們三個月以後出宮一趟,到時有人來接她們,二人分審口供一致”。


    “把此女拖出來繼續拷問,三處人全部肅清”,老皇聲音中一抹疲憊。


    外麵隨後進來人將人拖了出去,一屋子的血腥之氣。


    工夫不大一股幽香傳來,血氣瞬間消失。


    “娘,無事了,您跟爹出來吧”,秦玉此時已將藥箱又整理好了。


    蘇馨這才發現,自己的裏衣已被冷汗浸濕了。


    夫妻二人出了內室老皇疲憊不堪的坐在椅子上,一天連遭兩次下毒心頭恨起也無可奈何。緩了片刻說道:“多謝小弟救我,可敢給您侄媳婦診脈?”


    “敢”,李玉點了點頭。


    “好,讓哥再坐會兒咱們就走”,說完看了一眼一臉慘白的蘇馨笑道:“嬸娘莫怕,小弟讓我刮目相看”。


    蘇馨揉了揉臉,特別想哭。


    緩了一會兒,秦書走到老皇身邊:“且忍下些,我給您快速驅除餘毒,免受服藥之苦,用此法此蠱一年內再出現您必有察覺,隻別的蠱出現您依舊不知,但也隻保一年”


    老皇心頭一喜:“哥記下了,小弟隻管驅毒,哥受的住”,話音一落隻覺頭上五雷轟頂一般,一口黑血噴出。


    “好了,二哥把您餘毒逼出來了,您已無事可以嚐試運功”,李玉笑道:“二哥厲害,這穴位連我師父也無力觸及”


    秦安抹了把額頭冷汗:“七日內不可沐浴,餘毒已清子蠱氣息未散,以防有人花瓣內藏子母飲劇毒,此毒入體神仙難醫,莫無事找事,七日後氣息散去便無妨。隻日後飲酒哪怕太後端的北王端的一律銀針試毒,您莫拘麵子,唯有此法可絕陰私。這七日您就禦書房休息,讓他們百步之內不可踏入,有送湯湯水水的必心懷鬼胎,您也不可憐香惜玉,一律重刑逼問,您必有新獲。蛇蠱好淫,氣息一出七日內身有此蠱,且不論子母蠱的人都會情不自持到您身邊來,男女皆如此,提防小心任何人,哪怕是公公宮女,抓住莫錯過”


    “多謝小弟,我記下了”,急忙起身傳令:“即時即刻有靠近禦書房百步之內的一律關入地牢審問”。


    外麵有人應了一聲。


    老皇歎了口氣:“我也是個有福的,幾次三番的不死,一路嬸娘護著,如今三個弟弟也護著,我已氣血運暢恢複正常,咱們走吧,我恐春芳這丫頭也難逃此劫”,說完領著眾人出了禦書房。


    北王妃此時如坐針氈,焦心不已來迴走動,兩個妹夫不知吃了什麽竟也中了蠱,那豈不是自己也要糟?


    “小姐,您放心吧,您的飲食我們三人輪流試毒三次才讓您入口的”,貼身奶娘咂咂嘴:“我們深知您此次的危險,哪裏敢有半分馬虎?”


    正說話間外頭婆子走進來施了一禮:“王妃,太上皇和安王來了,還有三個小太醫來給您問診”


    “快請,別,我親自去接”,邁步匆匆向外走,嚇的丫鬟婆子忙一旁護著。


    將人接入殿中請了座,老皇打了個哀聲:春芳丫頭,莫覺爹不重視你,你三叔剛給爹又驅了次毒,手法嫻熟,爹也不大疼。你二叔將爹體內餘毒盡除,爹現在氣血正常,你大叔指點爹盡是醫家要旨。爹不放心你,請你三叔親自過來給你診脈”


    “爹我信您,信安王更信三叔,有勞三叔辛苦”,北王妃起身福了下身,蘇馨忙扶著人坐下。


    秦玉點了點頭也未說什麽,起身淨手診脈,片刻後笑道:“侄媳一切安好,母子平安,甚好,隻還需心寬些,莫過憂思”


    “多謝三叔,我記下了”,一顆心落地,長鬆了一口氣。


    老皇也鬆了口氣:“丫鬟婆子一律重賞,以後就算爹和你娘送的,無論誰送的衣食用度皆要試毒三次”


    一屋子人忙跪下謝恩。


    “勞三弟辛苦,您再給今日中了蠱的再診次脈”,老皇說道看了眼秦書:“二弟,您侄兒也習武,他也受得您這一擊,您可給他出手?”


    “未過十二個時辰,可以”,秦書點頭應下。


    老皇忙領了眾人又去北王居室,秦書出手,一口黑血散去餘毒,餘下幾人皆無事,半個時辰後眾人坐上馬車迴了安王府。


    一入宅中石陣,蘇馨這才笑道:“三兒給爹娘長臉給你們師父長臉了,也對得起你們自己的辛苦。玉兒,你師父喜歡什麽你可知?”


    秦玉笑道:“娘,師父跟您一樣喜歡大扣子,傻大傻大的”


    李長卿忙停下腳:“爹去貨行去買,秦叔這麽多年太累了”,說完轉身去了大殿。


    一行人迴了書房,沈清秋和趙亮又點了炭火,趙亮撲哧笑道:“我別的沒怕,天書師侄這兩下我冷汗冒出來了”


    “哈哈哈哈,我也是”,沈清秋拍了拍衣袍:“冷汗濕透了”


    蘇馨喝了口冷茶:“我壓根兒也沒看明白,就看見一股子冷風”


    秦玉一本正經的說道:“二哥這一下,師伯無武功至少要休息一個月,我師父壓根兒也沒找準穴位,我也是,隻大哥和二哥找準了,我今日忘記了叮囑,大哥補齊了,找不準穴位二哥出手了”


    “珠聯璧合,娘為你們三個驕傲”,我兒才多大,這就完美。


    秦安心情甚好:“娘,今日實見兒已補全兩分,兒再不怕了”。


    “甚好”,蘇馨心頭大喜。


    “娘,兒的單一,今日頗受桎梏,束手束腳的,日後背方子,診脈,針灸全學,否則我也製不住蟲子,三弟甚好,沉穩老練。大哥表述的我都不知,日後我一定好好讀書,不能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小蟲子爺必把它玩明白。


    “好,今日你們各有所得,娘甚欣慰”,滿心感慨:“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娘對你們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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