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鏢師老宋的兒子是雲霄門弟子以後,李小七就開始有意識的少露麵。


    安安穩穩的又是一下午,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已經遠遠的能看到一個小鎮子,這裏是鏢隊的第一個休息點,槐黃鎮。


    李小七叫醒了一直在推衍神通秘法的鄭秋暝,她一直都沒有露麵下車,如果再不下車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李兄弟,咱們到地方了。這裏的客棧是鏢局談好的,你們找個房間住下就是。晚上一起吃飯啊。”


    劉牧已經停下馬,來到馬車旁邊敲著車窗道。


    李小七撩開簾子道:“好嘞。”


    “劉鏢頭,今晚請你喝酒,一路上辛苦你了。”


    “李兄弟客氣了,咱們以茶代酒就行。鏢局裏有規矩走鏢期間不得飲酒,等到了觀海城我請你。”


    劉牧聽李小七要請客喝酒頓時大笑起來,但是還是忍住了。


    “是我孟浪了,那咱就以茶代酒,這趟走完咱不醉不歸。”李小七同樣報之以笑容。


    “哈哈,李兄弟豪爽,我老劉喜歡。這趟走完咱不醉不歸。”


    客套了一番之後劉牧就去安排鏢隊的事情去了。


    那個和李小七聊的很開心的布衣夥計見李小七二人要下車,連忙跑過來從馬車後麵拿出墊腳凳給放在馬車旁邊。


    鄭秋暝見這個同齡人這麽有眼力見不禁也是生出幾分喜歡。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迴小姐的話,我叫周歲。爹娘不太會起名字,叫著順嘴就這麽起了。”布衣夥計周歲露出一臉憨厚笑容道


    鄭秋暝微笑道:“很好聽的名字啊,直接就能讓人記住。”


    “你看我,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都忘記問你叫什麽了。”李小七在旁邊一拍腦袋,有些懊悔道。


    “我叫李鐵,她叫李玉,以後也不用叫我們公子小姐,叫名字就行。”


    “嘿嘿,好嘞。你們先去休息,我拉著馬去喂草。”


    周歲一邊說著一邊拽著馬韁繩就往客棧後麵走。


    夕陽灑下的光拉長了少年的身影,李小七二人在原地不禁多看了兩眼。


    “先上樓。”李小七轉頭看了一眼鄭秋暝,眼神示意她有話要說。


    兩人之間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說什麽,跟在李小七的後麵就上了客棧二樓。


    “你的秘法推演的怎麽樣了?”李小七一邊問,一邊甩出一張符咒貼在門框上。


    符咒被靈氣激活,一團光幕漣漪包裹住這個小房間。


    這符咒是修士中常用的靜音符咒,被符咒釋放的結界包裹的地方聲音不會傳出去,但是外麵的聲音能傳進來。


    也是當時二哥任重交給自己的,說是行走江湖必備佳品。


    說的時候那種眼神,李小七現在都還記得,但是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


    “還行,今天這一番推衍下來精進不少,用一次比以前多大概兩息左右。”鄭秋暝活動了身體道。


    坐了一天馬車,一直在推演秘法,難免有些疲憊。


    “那也行,多一息也能保命。”李小七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水推過去給鄭秋暝。


    “你猜猜我今天發現什麽了?”


    “什麽啊?”鄭秋暝來到桌子旁坐下一件好奇的看著李小七。


    “咱們這趟的隊伍裏有一個姓宋的鏢師,他的兒子就是雲霄門的弟子。”李小七抿了一口茶水,笑眯眯道。


    鄭秋暝整個人立馬警覺起來,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道:“那咱要不要脫離這趟隊伍,不能羊入虎口吧。”


    “暫時不用,據我了解,他兒子好像一年隻迴來一兩次,所以並不知道我們在這趟車隊裏。”


    “還是按照原計劃,隻要不暴露身份咱們就繼續裝下去。”


    李小七老神在在的喝著茶水,緩緩說道。


    “你決定好了就行,往後的日子我盡量把推衍的時間縮短,別露出馬腳。”鄭秋暝見李小七都不著急,也慢慢平靜下來,隨後繼續問道:“那個周歲是什麽情況。”


    李小七又把今天和周歲認識的過程大概的說了一遍。


    “看著是個挺實在的人。”鄭秋暝點點頭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敲門聲響起。


    “李公子,飯準備好了,下去吃飯吧。”來敲門的正是那布衣夥計周歲。


    李小七以靈氣攝迴符咒道:“好嘞,這就下去。”


    鎮遠鏢局跟這家客棧的合作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鏢局的人吃的飯菜全部都是隨行的廚子現去市場上挑選購買然後自己做的。


    李小七也不禁感歎,這鎮遠鏢局難怪能夠在廣湖道立足,事無巨細做的都十分的小心。


    李小七兩人一桌,劉牧和幾個鏢師一桌,剩下的人擠在兩張桌子上,都是累了一天的人,吃飯自然顧不得優雅,都狼吞虎咽的扒拉著飯菜。


    李小七則端起茶杯對著劉牧道:“劉鏢頭今天辛苦了,咱們以茶代酒。”


    “好。”


    兩人飲下一杯茶水後又各自各自吃飯。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李小七二人也迴了房間。


    直至深夜,李小七推開窗戶,看著天上一輪明月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低頭一看,那布衣夥計周歲正在後院中練習著紮馬。


    由於廣湖道氣候的原因,晚上也不是很冷,周歲赤裸著上半身,汗水順著皮膚不斷滑落,看腰間布帶子應該是練了很久了。


    在李小七的眼中周歲就連馬步紮的也是破綻百出,但是自己也沒法去指點,看著腿已經抖得像篩子一樣可依舊在咬牙堅持的少年,李小七不禁搖了搖頭,然後關上了窗戶。


    後院中的周歲並不知道自己的臉習被李小七看見了。


    此時的他漲紅著臉,雙手抵在腰身兩側,兩條腿已經顫顫巍巍的如同篩糠一般,但是一直在咬牙堅持,努力用意誌控製著雙腿。


    鏢局裏的師父讓自己每天練夠兩個時辰,但是跟著走鏢白天又沒有時間練習,正好趁著自己值夜的時間段勤加練習。


    所謂笨鳥先飛,勤能補拙。


    周歲這隻笨鳥又能飛到多高,多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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