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四人早早地起床分頭行動。


    曹蠻兒一臉的不情願,為了真實性今天還特地換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傳訊玉簡也被鄭秋暝收了起來。兩人沒有大搖大擺的出城,而是趁著尋城官兵不注意攀上牆頭翻出去的。


    他兩人準備先離開西杭城一段,找一處林子再開始做戲。路上鄭秋暝還特地讓曹蠻兒在地上滾了兩圈,臉上也抹了一些土裝出狼狽至極的樣子。


    另一頭的李小七和杜聽雨就輕鬆愜意多了。兩人找了一個早餐攤子要了兩碗西杭城特色的銀耳蓮子粥,據說這荷葉粥是老板一大早去西杭城外不遠處的西子湖裏的摘取的新鮮荷葉熬製米粥,又添有冰糖,銀耳,紅棗等等,鮮美異常。


    自從經曆同伴為自己而死之後,杜聽雨一直沉浸在陰霾之中,寢食難安。和之前去隱龍碧水泉相比小臉瘦了一圈,那一碗銀耳蓮子粥隻喝了幾口就說吃飽了。


    之後,兩人租了一輛馬車雇傭了一個車夫就準備按鄭秋暝的安排去附近的村莊去問問。


    磨石村,西杭城城郊外最近的一個村子,馬夫停好馬車以後李小七讓他在這附近歇息,過一陣會去別的村子。


    磨石村的耕地極少,村裏的年輕人多在西杭城擺攤或者做工。田間地頭多是一些年紀偏大的中年人。


    李小七在田邊找到一個帶著鬥笠的老農,上去打了個招唿問:“老伯伯,跟你打聽個事情啊。”


    那鬥笠老農看到是兩個小娃娃就說:“往南走就是西杭城了,想喝水就去村裏。”


    “不是啊,老伯伯。你過來一下我們有事問你。”李小七將手放在嘴邊喊道。


    老農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扛著耙子就來到李小七這,將鋤頭放在地上然後坐在上麵道:“坐啊,你們兩個小娃娃要問什麽。”


    “老伯啊,你知不知道耒拒山啊。”李小七拉著杜聽雨一屁股就坐在路邊的地上。


    鬥笠老農看了一眼李小七這個小孩子問:“你打聽耒拒山幹什麽?那上麵都是土匪山賊。你個小娃娃可別摻和進去。”


    “老伯,我們就是問問。那麽危險的地方我們肯定不去,我就是想問問那些壞蛋來搶過你們的東西嗎?”


    “那倒沒有,說來也怪。那群山賊每次都來搶,可是搶完了晚上又挨家挨戶的給送迴來,還說不讓俺們跟官家說。”


    “你們兩個小娃娃不是官家的人吧,老漢我心直口快的。”


    李小七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官家的人。”


    “那就行,老漢我也不想惹事,如果你們兩個小娃娃是官家的人就當老漢我沒說,當老漢我老糊塗了,胡說的。”


    “您放心吧,老伯伯我們真不是官家的人。您忙吧,我聽見我家大人喊我們了。”


    兩人告別鬥笠老農後也不打算往磨石村裏走了,直接去下一個村子。


    在路上李小七跟旁邊的杜聽雨開口道:“看來鄭秋暝沒猜錯,這個耒拒山沒那麽簡單。”


    杜聽雨也隻是嗯了一聲就不再搭話。


    一炷香的功夫來到第二個村子,尋到一個青年漢子。


    那青年漢子一聽是打聽耒拒山接著就變了臉色,趕走了兩人,嘴裏還念叨著耒拒山上都是土匪,搶糧食的土匪!


    接著又在周圍逛了幾個村子找人詢問大都和那青年漢子一樣。


    晌午時分,李小七讓那馬夫尋了一處陰涼地方,拿出三張餅,遞給馬夫一張馬夫笑著接過,這餅也是今早在那早餐攤子上買的,李小七預感到今天中午可能會沒地方吃飯就買了這麽三張,用油紙包裹住後放在口袋裏。


    吃完後李小七跟馬夫說他們兩個出去逛逛,讓他在這休息就是,馬夫也樂得清閑。


    李小七帶著杜聽雨走了一陣來到一處小河邊坐了下來,對著杜聽雨道:“還是沒法走出來嗎?”


    “嗯。”還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李小七接著說:“沒事,總會好起來的。原本我也像你一樣在那片陰影裏走不出來。但是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那片陰影中,還是要來到陽光底下。”


    “我可能還需要些時間。”杜聽雨呆呆的抱著腿坐在地上。


    “肯定的,也許你可以常去李正明的墓前去看看,說說話。這個包就是我娘給我縫的,以前不敢拿出來一拿出來就哭。現在就想一直放在身上就感覺我娘一直都在。”


    “好。”


    春日裏,微風還帶著些寒冬的料峭,幾隻鳥兒在河對岸啄著地麵,少年少女的心也如同這剛解凍的小溪。


    話分兩頭。


    另一邊,曹蠻兒和鄭秋暝找到一片小樹林開始偽裝,曹蠻兒拗不過鄭秋暝,拿著鄭秋暝給的匕首在胳膊上和臉上劃了幾道,然後趕緊抹上鄭秋暝從烽火城帶的傷藥。


    雖然鄭秋暝說後麵迴烽火城會自己花錢給曹蠻兒兌換去傷疤的藥,可是疼也是真疼,無奈鄭秋暝也是答應迴頭除了貢獻值外其他的多分他一份。


    然後兩人就開始了追逐,百裏地啊!兩人是修士也跑的氣喘籲籲,為了效果真實鄭秋暝還特地拿出一具短弩朝著曹蠻兒腳下射出。


    曹蠻兒氣的一邊跑一邊罵:“你大爺的,你個小娘們心這麽狠呢。”


    “霍天!你個大膽匪徒,還不趕緊束手就擒!乖乖跟我迴去還能從輕發落。”鄭秋暝喊著事先跟曹蠻兒說好的化名。


    甚至一路上碰見好幾波想要見義勇為幫忙捉拿曹蠻兒,可看見曹蠻兒伸手凝聚靈氣拍斷一棵一人粗細的柳樹就不敢在追了。


    好不容易跑到耒拒山下,兩人還真刀真槍的打了一架。


    別說!還真將那耒拒山上的匪徒給吸引下來,鄭秋暝一看趕忙裝作不敵挨了曹蠻兒一拳後吐出一口鮮血就作勢要逃,嘴裏還喊著:“霍天!別讓我抓著你,否則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曹蠻兒也大聲笑道:“臭娘們,敢追殺小爺,老子早晚要宰了你。”


    “哎,那個大個子。怎麽迴事!”一個背著弓箭手持長槍的山賊站在不遠處對曹蠻兒道。


    曹蠻兒轉頭咧嘴一笑,臉上剛愈合的傷疤顯得有些猙獰道:“沒什麽,被這個小娘們從甪啟城追殺到這。”


    “你把人家睡了還是咋的,追殺你這麽遠。”


    “嗨!別提了。在那甪啟城殺了個狗娘養的守城修士,然後一路追殺我,想抓我迴去。”


    那土匪頓時臉上有了幾分恭敬之色,能殺守城修士,要麽自己也是修士,要麽就是那種浸淫武道多年的武學大師。看著眼前這人如此年輕應該是前者,於是開口詢問:“你是不是修士!”


    “是啊,咋了。我說兄弟,能不能給碗水喝,渴死老子了。”曹蠻兒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


    “沒問題,等著哈。”那人跟旁邊人遞了個眼色然後轉身去倒水。


    曹蠻兒接過那黑陶大碗仰頭噸噸噸喝下,然後一抹嘴道:“謝啦,兄弟!這是什麽地界了?”


    “這是耒拒山,西杭城城東一百裏左右。”接過碗的山賊迴答道。


    “娘哎,都跑到這了!他娘的老子早晚得宰了那個臭娘們。”那憤怒的語氣真的不像假的,曹蠻兒現在是真的生氣。


    “哈哈哈哈,這位兄弟從哪裏來啊?剛才聽手下人說有一少年英才來到我這猛虎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一個豹頭環眼的彪形大漢從寨子裏走了出來,身後背著那柄虎頭大刀,聲音極為響亮,聽著就像巨匪。


    “這是我們大當家的,肖飛虎。”那個手持長槍背後負弓的山賊介紹道。


    曹蠻兒一聽正主來了趕緊抱拳道:“原來是肖寨主,久仰大名!弟弟我叫霍天,丟人啊,被一個娘們從甪啟城一直追到這。”


    看著灰頭土臉,臉上還有道新傷的曹蠻兒肖飛虎稍稍放下戒心道:“霍老弟,這也晌午了,不如到我寨子裏,吃些酒補充些氣力如何?”


    “這,這不好吧,太麻煩肖寨主了。”


    “不打緊,不打緊。本寨主就喜歡結交朋友,特別是像霍老弟這樣的少年英才!走走走。”


    “那就多謝肖寨主了,哈哈哈哈。”曹蠻兒笑的也十分狂野,匪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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