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久,楚念晚的彩虹屁結束時,他才反應迴來。


    自己莫名其妙的,收了一個徒弟……


    他瞪了楚念晚一眼,良久之後嘆了口氣:「也罷也罷,晚寶開心爹就開心了,不過可不能白教。」


    他又看了一眼秦煜,囑咐下人倒了杯茶,挑眉道:「磕頭拜師吧!」


    第24章 是拜師還是拜高堂?


    而後楚淵想想,其實教導秦煜也不是一件壞事。


    把他教導好,對晚寶也有好處。


    不過現在,他要拿出一個做師父的氣勢來,要讓秦煜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下人倒了一杯茶水,端到秦煜身旁,是要他過去給楚淵敬茶的。


    可秦煜懵懂的端過茶水,抿唇喝了一口。


    楚淵:「?」


    楚念晚趕緊衝過去,一手搶過茶,一手拎起秦煜,尷尬的笑笑:「爹,他……我說他在幫你試毒你信嗎?」


    楚淵:「……」


    「你猜我信不信?」


    楚念晚道:「信了就好。」


    楚淵:「……」


    他揉了揉眉,甩手道:「算了算了,讓他磕頭吧,這個總該會吧?」


    楚念晚趕緊點頭:「會的會的。」


    她把那半盞茶放迴石桌上,然後輕輕扯秦煜的衣角,把他拉到了楚淵身前,小聲道:「秦煜,你快拜師。」


    秦煜懵懂的看著她。


    然後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淵,又歪了歪頭,學著楚念晚的話道:「我……拜師……」


    楚淵:「???」


    楚念晚趕忙拉過他:「不是這麽做的,你應該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她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可秦煜似乎一句沒有聽懂,皺了皺眉,又重複的對著楚淵道:「拜師……」


    那副樣子,就像是……


    要楚淵跟他拜師一樣……


    楚念晚:「……」


    她嘆了口氣,使出了最後的辦法:「算了算了,你學我的動作。」


    說著,她朝著楚淵跪下。


    秦煜眨了下眼,也乖乖的學她跪下了。


    楚淵此時沒有一點的成就感。


    沒想到人生第一次收徒,會是這樣的,收了一個連話都聽不懂的傻子。


    楚念晚見他跪下,鬆了口氣,又朝著楚淵磕頭。


    秦煜跟她學,乖乖的磕了頭。


    一下。


    兩下。


    三下。


    楚淵看著腳下的兩人,磕到最後動作出奇的一致,與其說是秦煜拜師,倒不如說……


    像他們小兩口在拜高堂……


    磕完之後,楚念晚直起身,伸出左手笑著摸摸秦煜的頭:「秦煜真棒。」


    楚淵:「……」


    實在是看不出來,哪裏棒了……


    秦煜以為還要模仿楚念晚的動作,也伸出手摸摸楚念晚的頭:「真棒……」


    楚淵深唿吸,覺得氣血不順,趕緊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喝光後他才反應過來,這茶是剛剛秦煜喝的,上麵沾了他的口水……


    楚淵默了默,最後在楚念晚那亮晶晶的雙眸注視下,一臉淡定的把茶放下了。


    「既然你已經拜師,那就跟著我好好學,以後要保護好我女兒,聽到了嗎?」


    秦煜仍舊跪著,似乎楚淵說的某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裏,眼眸亮了亮:「保護……她……」


    他隻能聽懂一部分,卻也聽懂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楚淵說,練武可以保護楚念晚。


    可以保護她。


    那一刻,秦煜看著跪在他身旁的小姑娘,似乎有了人生的目標。


    楚淵做事有板有眼,一旦決定的事就會很認真,既然收下了徒弟,他也會認真的教導。


    從最基礎的紮馬步開始。


    楚念晚在身邊,秦煜還算乖巧,紮馬步紮的有板有眼的,看起來還真的像那麽迴事。


    楚淵拿著劍,隔著劍鞘觸碰他的身體,給他擺正姿勢。


    秦煜抖了抖,把劍當成了要懲罰他的工具,卻也沒有嚇到逃跑,隻是緊緊的閉上了眼。


    楚淵看著他這個樣子,想到了楚子昂前陣收集的關於少年的一些過去,也知道他曾經被人虐待過,心底有了一些觸動。


    扶正他的動作後,他輕輕用劍鞘拍打了一下少年的後背,不痛不癢的:「我讓你紮馬步,不是讓你在這裏睡覺的。」


    秦煜茫然的睜眼。


    似乎還在好奇,他為什麽打的那麽輕。


    楚念晚陪在他身邊,索性今日無事,也一同紮起了馬步。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練武場安安靜靜,偶爾有侍衛巡邏,會偷偷的看上幾眼。


    看著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紮馬步。


    楚淵又喝了杯茶,躺在太師椅上休息片刻,就有一些心疼了,覺得太陽太大,或者是天氣太熱。


    「晚寶,你讓他自己練,你過來休息吧。」


    楚念晚笑道:「爹,我不累的。」


    她得陪著秦煜,不然他會害怕的。


    秦煜歪頭,看看楚淵,又看看楚念晚,思索著他們剛才對話的含義,好一會才直起身子,腿已經蹲的有些僵硬了。


    楚念晚問道:「怎麽了?累了嗎?那我們去休息?」


    楚淵:「……」


    秦煜抿著唇,搖搖頭。


    輕輕扯扯她的衣袖,然後帶她到楚淵身邊坐好,一本正經的說:「我自己練,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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