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晏雲一驚,率先起身行禮道:“拜見陛下,陛下……”


    她的話還未說完,手上一熱,被蕭澈攙扶起身。


    “朕隻是皇後夫君,不是君臣,日後皇後見朕,無需行禮。”蕭澈牽著孟晏雲的手坐了下來。


    孟晏雲的手有些涼,他柔聲道:“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了,手這麽涼,可是冷了?”


    說話的是時候其他人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蕭澈仿佛沒有見到。


    孟晏雲沒有說話。


    方才宣平公主言語中已然是不服蕭澈,蕭澈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她不該在這時候拖蕭澈的後腿。


    蕭澈將孟晏雲的手握在掌心中,目光徐徐移到宣平的身上。


    “皇上,我方才隻是和皇後娘娘開玩笑而已。”宣平不慌不忙的抬頭看向蕭澈。


    新帝剛登基,還想要他們這些皇族的支持,皇帝不敢將她如何的。


    “宣平公主藐視天子,戲弄皇後,勾結外敵,不配為皇族,玉牒內除其名,交由刑部審問。”蕭澈目光幽幽的望向宣平。


    眾人大駭。


    宣平怔了怔,旋即冷笑著:“陛下為了這個妖女可當真是六親不認,先帝剛死,陛下就不將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裏了嗎?”


    蕭澈隻是睨著宣平。


    他沒必要和宣平廢話。


    一隊殺氣沉沉的禁軍侍衛走了進來,就要上手將宣平公主擒住。


    宣平這才意識到蕭澈是認真的。


    她一把拍開侍衛的手,梗著脖子對蕭澈怒目而視:“蕭澈,你為了這個妖婦竟然要殺你的姑母!”


    蕭澈擰起眉頭,冷聲道:“叛國者,殺無赦,縱是皇族又如何!”


    孟晏雲要出口的話重新咽了迴去。


    如果沒有證據,蕭澈不會當眾這麽說的。


    之前她還疑惑宣平公主這般囂張是想得到什麽,看來是她想多了。


    宣平不是想得到什麽,隻是真的不將她和蕭澈放在眼裏罷了。


    倒是她把宣平想的複雜了。


    也是,不是人人都是先帝和蕭灝那般心機深沉的。


    “蕭澈,你這是目無長輩,你這樣不會有好下場的!”宣平氣急敗壞,卻又拿蕭澈沒有辦法,隻能出言詛咒。


    蕭澈冷冷一笑:“你不是說晏晏不想看到你的話,有你在的地方晏晏可以不必來嗎?朕成全你,一旦查實你叛國的行徑,你或是流放或是抄斬,晏晏也不必因你不快。”


    “皇上,都是臣女的錯,皇上饒過母親吧。”鍾靈毓哭著下跪求情。


    “饒不了她的,是國法。”


    蕭澈扔下這一句,扶著孟晏雲離開。


    宣平還想叫罵,被蘇衡將口塞住,嗚咽著被拖走了,毫無一國公主的儀態。


    承懿郡主瞧著,不屑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得罪皇後的下場,以後眼睛放亮些,嫌命長自己找根繩子上吊,別作死還連累家人。”


    剩下的賓客噤聲不敢言語。


    宣平那可是大長公主,是皇帝的姑母啊,說廢就廢,說下獄就下獄,蕭澈竟是絲毫不顧皇家顏麵和宣平大長公主的駙馬。


    他們又有什麽資本去胡說八道。


    迴府的路上,孟晏雲有些擔心,問蕭澈道:“宣平大長公主果真通敵嗎?”


    “她早在進京之前就與漠北使團通過信,從漠北使團進渝豐地界,漠北便頻頻往邊境增兵,私自聯係外國使團本就是大忌,如今這局勢,她便是通敵。”蕭澈說。


    聽到這話,孟晏雲的心提了起來:“那我父親和兄長……”


    最了解雲州和漠北用兵的人莫過於她的父兄。


    蕭澈握住她的手安撫著:“局勢還沒有這麽嚴峻。”


    孟晏雲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


    等局勢嚴峻,父兄還是要去的。


    其實這也怪不得蕭澈,即便蕭澈不派父兄去,要是北境真起戰事,父兄自己也會請旨。


    “晏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抱負和選擇,你不能為別人的人生負責,即便是家人,也不能完全負擔別人的命運。”蕭澈言語溫柔,卻也是無奈。


    若有大戰,孟盛這樣的老將和孟靖雲這樣的後起之秀是肯定要奔赴戰場的,要是不派,外人會有爭議,孟盛也會覺得不受重用。


    “我知道。”孟晏雲勉強揚起一抹笑。


    她自是知道的,可也無法坦然麵對。


    顧乘風說得對,她是怕了。


    “慕容清迴了西羌,岑隱也在京城,局勢或許不會嚴峻。”蕭澈安慰道。


    漠北與南越,渝豐和西羌三國都有接壤,兵力是絕對不夠同時應對三個戰場的。


    即便南越和西羌不出兵,隻要保證南越和西羌不會在渝豐和漠北交戰的時候趁機襲擊渝豐,渝豐也是不懼漠北的。


    說起南越,孟晏雲柳眉蹙起。


    “姐姐都已經迴了西羌,岑隱卻還逗留京城,這有些不對勁,南越王年老,大王子雖是體弱卻足智多謀,之前岑隱效忠的是二王子,如今沒了二王子,不知他效忠的是誰。”


    蕭澈抬手輕輕撫平她眉間的褶皺,溫然笑道:“若是想知道,讓人前去探查就是。”


    孟晏雲搖頭:“也不必,不管他效忠的是誰,他忠心的隻會是南越,終歸不會是我,如今既是局勢緊張,還是防著他一些為好。”


    先帝還在的時候,他們共同的敵人是先帝。


    如今先帝不在了,局勢也變了,岑隱還留在京城,那他想做什麽便值得深深思量。


    岑隱付出那麽大的代價讓她和鬆兒重生,肯定有所圖,甚至獻祭了二王子,既然是以命換命,那不一定是用二王子的命換她的,用她的命換二王子的也行。


    岑隱這般選擇,隻能說對岑隱來說,她和鬆兒活下來的價值要比二王子要大。


    那岑隱究竟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麽?


    “你若擔心,讓他迴南越去就是。”蕭澈道。


    他是以為孟晏雲和岑隱親厚,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岑隱留在京城,而且這段時間岑隱一直都住在太子府,從沒有見過外人,甚是安分的樣子。


    否則他不會讓岑隱在孟晏雲的身邊。


    沒想到孟晏雲會將局勢人心分析的這般清楚。


    孟晏雲又是搖頭:“這也不妥,在不知道岑隱的目的之前,不宜讓他迴去,從前他是我的老師,如今我們身處不同的國家,立場不同那要思量考慮的就多了。”


    …………


    大家新年快樂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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